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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特家的公寓比我们家小一点，但是也不错。吃完晚饭，掰签语饼的时候（我的字条说“一羽在手胜过一鸟在天”，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老妈说：“马蒂，你翻过壁橱了吗？我是说，你有没有去壁橱里找过她的戒指？”

“她为什么会把戒指放在壁橱里？”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

“嗯，既然她中风了，那她很可能脑子不太清楚。”

我们坐在厨房转角处的沙发上，围着一个小圆桌吃饭。伯克特太太坐在餐台前的一个高脚凳上，听了老妈说的话，她使劲点头。

“我回头去看看，”伯克特先生听上去不怎么起劲，“这会儿我很累，也很难过。”

“等你有时间了，去翻一翻卧室的壁橱，”老妈说，“我现在去看看走廊上的那个壁橱。吃了那么多咕咾肉，我得站起来消化一下。”

伯克特太太说：“这套说辞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我不知道她有这么聪明。”我已经很难听清她在说什么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完全听不见她说的话，只能看见她的嘴在动，就好像她和我之间隔着一块厚玻璃板。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完全消失。

“我老妈很聪明的。”我说。

“我没说过她不聪明，”伯克特先生说，“但她要是能在走廊上的壁橱里找到戒指，那我就去吃了我的帽子。”

他话音未落，老妈就高喊一声：“找到了！”她走进厨房，戒指放在伸出来的手掌上。婚戒确实平平常常，但订婚戒指有眼珠子那么大，真能闪瞎一个人的眼睛。

“我的天哪！”伯克特先生叫道，“老天在上，怎么可能……？”

“我向圣安东尼祈祷，”老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她的脸上带着微笑，“我心想：‘托尼，托尼，您开开眼吧！我们丢了些东西，现在必须要找到！’你看，这就灵验了。”

我想问伯克特先生要不要盐和胡椒配他的帽子，但我没开口。这会儿不适合开玩笑，另外，就像老妈经常说的——嘴贱的家伙没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