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的宫女,都是吕嬃心腹,听闻楚逸之言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看向面色铁青的皇后娘娘。
在众人注视下,吕嬃绣眉紧皱,冷哼一声,不语沉思。
念及这里毕竟是她的凤仪宫,料想楚逸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情。
再加上……看了一眼偏殿方向,深知衡山王楚钧此次并不占理,若楚逸揪住不放,确实是个麻烦。
想到这里,吕嬃玉手微抬:“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尽数离去,硕大的凤仪宫殿内仅剩吕嬃、楚逸二人。
看了一眼对方,吕嬃开口:“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楚逸冷笑,也不答话,大步向吕嬃走去。
见状,吕嬃一愣,继而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
“你不要乱……”
吕嬃还妄想用语言呵止,但楚逸哪会吃她这一套。
不等吕嬃说完,楚逸就已堂而皇之的坐在吕嬃身边,更是一把拦住了她那如杨柳般的腰肢。
吕嬃大惊,触电一般颤抖,更是本能的想要起身。
一用力,身子没抬起来,反而是又一次被楚逸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又羞又怒,吕嬃想要呵斥,却又生怕惊动了旁人,只得压低声音。
“楚逸,你快将本宫放开!”
讥讽一笑,楚逸不退反进,大手隔着凤袍,在吕嬃小腹上下肆意游走,更是对着她耳畔轻声细语道:“弟妹如此美色当前,本皇怎能舍得放手?”
吕嬃白眼狂翻,大感懊悔。
她就没想到,楚逸竟真敢不顾场合的轻薄自己。
想要逃离,身子却又被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正值羞怒,楚逸的声音再度响起:“楚钧那小崽子就在隔壁,宫外更不知多少人候着,弟妹你想让他们看到现在这一幕吗?”
楚逸的话,让吕嬃周身一阵僵硬。
随着对方胸膛的起伏,紧贴在一起的二人,更让吕嬃感到彼此体温的上升。
意识到绝对不能继续如此,吕嬃紧咬樱唇:“这是凤仪宫。”
“若我出事,你也必死无疑,你当真不怕?”
“怕!天下间,谁不怕死?”
坦然回复的同时,楚逸大手更是得寸进尺。
在此危机环境之下,反而是有一种别样的刺激,让楚逸欲罢不能。
身子一扭,将吕嬃压在宽大的座椅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以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贪婪注视。
“所以……”低头,对着吕嬃娇嫩的耳垂咬了一下:“咱们小点声就好。”
吕嬃险些气晕。
胸口剧烈的起伏,彰显出此刻她心中羞怒。
可还不等她回话,通往一旁的偏殿内,就传来了衡山王楚钧的声音。
“母后,儿臣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您是有什么不妥,需要儿臣过来吗?”
“不!不要!”
楚钧突然的问候,将本就紧张的吕嬃,吓的汗毛立起,绷直了身子。
此刻的她,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一旁的偏殿,生怕楚钧这小子突然闯入,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对自身的防范稍有松懈,楚逸就犹如最高明的刺客,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合身压上,一双大手趁势于腰间缝隙,滑入到了凤袍内部。
肌肤相亲,突破晋级的碰触,使得吕嬃周身如同触电,不住颤抖。
整张俏脸一片潮红,吕嬃羞愤欲绝。
“母后,您当真没事吗?”
楚钧关切的问候,再度响起。
听到这个,吕嬃快气疯了。
她从未发觉,衡山王楚钧竟是如此的惹人生厌。
自己越是狼狈,他就在一旁拼命添乱,这到底是谁的养子啊!
伸出玉手,隔着衣服按住了楚逸那让她恨不能马上砍掉,肆意游走的大手,吕嬃还只能故作镇定的高呼:“你有这多事的时间,还不去速速温习功课?”
偏殿的楚钧不明所以,一腔热诚换来的却是无情训斥,他更是郁闷。
只当是之前在符玺殿被太上皇抓个正着,更是将母后卖掉引的对方不满。
想到这里,惶恐的楚钧喏喏的应了一声,返回书案。
察觉到楚钧终于由门边离去,吕嬃这才将目光看向楚逸,愤恨娇斥:“你还不住手?”
“住手?可以,那就动口!”
楚逸用脸颊,在吕嬃那滑嫩如羊脂的脸蛋上厮磨,享受美好触感的同时,对着她的脖颈就是一下,草莓种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吕嬃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呼。
拼命扭动娇躯,想要将楚逸推开,可她不过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壮年男子。
无可奈何的甩动着脖颈,樱唇都要被自己咬破,被死死压住的吕嬃终是在楚逸心满意足的起身以后,才得以挣脱。
看着对方那雪白的脖颈上,多了一个由自己亲口制造出的鲜红草莓印,楚逸满意点头:“这比之前要好看多了。”
未经人事,吕嬃根本不知道楚逸做了什么,本能的身手去摸,只摸到了对方留下的口水。
羞怒至极,吕嬃愤然起身,一把就将楚逸推开老远。
重获自由的吕翔如受惊小鹿,狼狈的从座椅上逃出老远,这才愤恨的看向楚逸。
吕嬃知道,她这又被这个无赖占去了天大的便宜。
心中又气又怒,屡吃大亏的她只能怒斥:“滚!给本宫我滚出去!”
又看了一眼吕嬃脖颈上的草莓印,楚逸这才放声大笑:“那就不叨扰弟妹了!”
吕嬃确是倾国倾城的绝色,配上她那高冷的气质,更让任何男人欲罢不能。
但楚逸清楚,过犹不及。
只要还在宫中,机会什么的还不有的事。
又是大笑两声,在吕嬃羞愤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直至楚逸的身影彻底消失,吕嬃这才快步来到梳妆的铜镜前。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那如天鹅般的雪白脖颈上,竟留下了一个如草莓状的鲜红印记。
反应过来楚逸到底做了什么,吕嬃气到一把撤下旒冕凤冠,毫不顾忌形象的跺脚怒骂:“楚逸你这王八蛋!”
偏殿内,听着外面传来的剧烈声响,耐不住的楚钧连忙推开殿门。
“母后,您怎么了?皇叔他没对您怎样吧?”
看着突然闯入,一脸关切的楚钧。
吕嬃做贼心虚一般,连忙拉起了领口,待将痕迹掩住以后这才怒斥:“谁让你进来的?”
楚钧大感委屈,惶恐叩拜:“儿臣只是担心母后。”
看着楚钧那没出息的样子,吕嬃更是烦闷。
之前光想着楚钧这个后辈适合收做养子方便掌控,却没想到这小子竟如此懦弱无能。
比之那胆大包天的楚逸,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看来,回头得寻个机会和父亲阐明利害,这个楚钧怕是根本就扶不起!
想到此处,本就满腔怒火的吕嬃不再遮掩。
俏脸一板:“太上皇不过借题发挥,即便他有监国之权,在无实证的情况下,未经陛下点头,也绝不能动你分毫。”
“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么点小事就被吓破了胆子,如何担当重任?如何对得起本宫对你的栽培?”
见楚钧依旧是一副孬种模样,只是低头不语,吕嬃越想越气。
烦闷的摆了摆手:“滚!”
楚钧委屈至极,心中更是恨极。
若非太上皇楚逸,那他还是深得母后宠爱,被众人奉为大夏接班人的荣耀皇子。
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
一定要搬倒楚逸,最好是弄死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夺回荣誉,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还有母后的宠爱!
想到此处,楚钧心中怨毒疯狂滋生。
不敢有任何表露,对吕嬃恭敬的连拜三下,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空旷的寝宫,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刚刚那一幕,吕嬃不由自主的抚摸着脖颈印记。
“楚逸!”
另一边,春风得意的楚逸,早已返回凉宫。
心情大好,更被吕嬃刺激的周身火热,刚准备去找吕倩切磋一二,就看几名黑卫抬着一口箱子走来……
中车令赵瑾带着一名年约四旬宦官由箱子后方走来,对着楚逸恭敬叩拜:“太上皇,符玺殿内的奏折老奴全都给您送来了!”
看了一眼赵瑾身边的宦官,楚逸点头:“这就是你选出,替代高利仕的人?”
赵瑾连忙介绍:“此人叫王振,于先帝二十二年入宫,至今已整整三十载,办事兢兢业业,底子非常干净。”
又看了一眼王振,楚逸转身,直奔凉宫正殿走去:“走吧,回去再说!”
正殿。
楚逸端坐在主位的鎏金蟒纹椅上,看着下方的赵瑾、王振二人。
“头抬起来!”
听到楚逸的话,王振连忙抬头,目光却仅放在楚逸的黑靴上。
显是非常清楚宫中规矩,不敢逾越。
“说说吧!本皇为何要用你?”
平淡的口吻,却让王振周身一颤,紧张回道。
“老奴入宫三十载无依无凭,若得太上皇信重,必以死相报,绝不敢有半点二心!”
楚逸不言不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王振。
直至,对方周身不断颤抖,躲闪的眼神中,那股欲望的火焰却迟迟未曾消散,这才开口:“说不如做,今后做给本皇看!”
王振大喜,忙以掌心紧贴地面,重重一叩:“老奴愿为太上皇效死!”
点了点头,楚逸看向赵瑾:“选的人不错。”
赵瑾大喜,媚笑:“王振为人最晓规矩,只因之前得罪过高利仕,所以一直被弹压,在符玺殿内做些没人爱去的脏活累活。”
“太上皇您既给他机会,他必会为您肝脑涂地。”
又深深的看了下首二人一眼,楚逸摆手:“将奏折都拿上来,本皇要一一过目!”
五年前虽登基三月,但因匈奴犯境,楚逸原身根本就没看过哪怕一卷奏折。
这还是他第一次,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直观、全面的来了解大夏帝国运营情况。
整整一口大箱子,累满了来自大夏三十六郡的千卷奏折。
虽是内容不一,但大多都是婀娜奉承、歌功颂德之言。
余下少部分,则为边关各地,发现小股入境作乱的敌军战报。
这些情况,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但今年的奏报数量,显是比以往要密集了许多。
除此以外,均是一些陈述国内各地灾情,请求朝廷赈灾,乃至大拍吕儒晦马匹的奏折。
可见,大夏看似强盛的外表下,早已腐朽不堪。
直接将那些没营养的奏折丢到一旁。
楚逸着重挑出了汇报灾情与有关于边防的奏报。
所有的奏折上,都有丞相府的玺印批注。
“按照惯例,符玺殿会将丞相府批注的内容上呈陛下审阅,后盖玺印章,以批注意见发还地方。”
似乎是担心楚逸不懂其中流程,王振小心翼翼的解释。
点头不语,楚逸手中拿着一本由江南九江郡郡守,彭拓上呈的奏折。
“九江郡郡守彭拓奏报,江南遭百年一遇的洪灾,长江沿岸堤坝多出决口,更有数出溃坝,灾情绵延千里,覆盖江南全境。”
“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急需朝廷拨款赈灾,为何已过了整整一月,丞相府却只是批条,让江南各郡自行筹集粮款赈灾?”
王振躬身:“国库均由治粟内史府统一调配,那边给出的说法是国库空虚,无粮可调配,只能让地方自己想办法解决。”
楚逸面色一沉。
“将治粟内史安泰给我叫来!”
整整一个时辰,治粟内史安泰这才姗姗来迟。
步入凉宫大殿,安泰漫不经心的拱了一下手说道:“臣,治粟内史安泰,参见太上皇。”
楚逸面无表情的看向安泰,沉声呵斥:“你为臣,本皇为君,臣见君为何不拜?”
安泰冷笑,傲然回复:“臣自是臣,但若按我大夏律法,臣乃当朝九卿,为总管钱粮国库调配的治粟内史,非重大场合,见君可不拜。”
说道这里,更是一脸戏谑:“何况……君者,陛下也,太上皇你……”
摇了摇头,讥讽意味十足。
啪!
楚逸手中奏折,直接甩到了安泰那张满是肥肉的大脸上:“本皇为大夏监国,见本皇既如陛下亲临。”
“今,本皇所代表的,正是我大夏国威!”
“你小小治粟内史,竟罔顾国威,无视君臣之礼,是何居心?”
突然袭来的奏折,打了安泰一个踉跄。
不待嚎叫,楚逸的怒斥就将他彻底震慑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几名黑卫更是由殿外大步赶来,杀气腾腾的以手扶住刀柄,仿佛只要楚逸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上去将安泰大卸八块。
如此阵势,顿时吓了安泰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楚逸才刚刚监国,就敢如此蛮横霸道。
什么道理都不讲,直接就用皇权压人,这根本就是掀了桌子,不跟你讲究那些朝廷上的规矩!
强忍心中惊惧,安泰昂起了脑袋:“臣乃九卿,非谋反不得私刑,太上皇是打算直接杀了臣吗?”
连陛下在朝堂上,都要与他们和和气气,讲究一个权利的平衡之道。
区区一个废物太上皇,凭什么挑战大夏几百年建立起来的游戏规则!
想到此处,安泰越发镇定。
死死的盯着楚逸,挑衅道:“太上皇,你可要想清楚了!”
“一旦你对臣动用私刑,那将会寒了满朝文武之心,天下世人将如何待之?”
赤果果的威胁,让楚逸怒极反笑。
“你说的不错!”
一句话,让安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还不待回话,楚逸就已继续。
“你提醒了本皇!”
“来人,将这无视皇权,蓄意谋反的叛贼给本皇拖下去砍了!”
楚逸下令,黑卫才不管你是哪个。
九卿又如何?自幼年就被皇室专门洗脑教育,他们的心中唯有皇命,根本不在乎其他。
几名如狼似虎的黑卫大步上前,左右架起安泰,就奔着殿外拖去。
这一下,安泰是彻底慌了。
他愕然的发觉,自己的依仗与笃定,在楚逸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面前,就犹如狗屁!
从一开始,楚逸就没打算按照游戏规则来和他们玩!
“太上皇!你无辜诬蔑朝中重臣,让百官如何心服?让天下如何心服?”
楚逸冷笑:“心服?与你们玩那所谓的平衡之道,就可心服吗?”
“九卿又如何?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区区一个安泰?”
“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吕儒晦胆敢如此,本皇亦定斩不饶!”
话音落地,衣袍挥动。
黑卫二话不说,拖着疯狂挣扎唾骂的安泰就走了出去。
叫骂声才到殿外,戛然而止。
片刻的功夫,一名黑卫就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了进来。
仔细一看,正是瞪大的双眼中,写满了惊恐与悔恨的安泰。
“太上皇,逆贼安泰已伏诛。”
“赵瑾,安排一些人手,去将安泰的家给本皇抄了!”
“其三族之内成年男性,一律以谋逆之罪诛杀,女性皆贬入娼馆,九族之内,全部逐出大夏,永世不得归返。”
“顺便,去一趟治粟内史府,将他们的二把手太仓令百里奕唤来,本皇到是要看看,这治粟内史府里面,到底有多少个脑袋准备伸出来给本皇砍!”
堂堂掌管朝廷钱粮的九卿治粟内史,可谓大夏权利核心的参与者。
依旧被楚逸轻描淡写的给杀了。
此事一旦发酵,必会引得朝野震动,百官为之胆寒。
不过此刻,楚逸却是懒得多想。
他的注意力,已被下首那连气都没喘匀便匆匆赶来之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