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禁卫军,卫士令麾下军侯潘林,携卫士令霍都尉急奏,求见太上皇!”
听到这个,楚逸不敢怠慢,挥手下令:“让潘林进来!”
很快,一名身上还带着飘雪,风尘仆仆的潘林就在两名侍卫的引领下,走入金銮殿。
噗通一声,潘林跪在大殿中央,急切道:“启奏太上皇!”
“京郊突然涌入数万乱民,这些乱民不知是饿急了眼,还是受人挑唆,竟冲击禁卫军主营,卫尉大营。”
“卫尉麾下副使郎卫赵虎下令坑杀乱民,已造成过千伤亡,现场血流成河。”
“郎卫赵虎更是下令,命霍都尉携南营一万五千将士支援,霍都尉以未接上官将领为由拒绝。”
“眼下,大批乱民已聚集在长安城东五十里外的阴般县,随时可能爆发更大规模的祸乱。”
话音落地,朝堂内顿时传来一片惊呼。
乱民聚集,禁卫军坑杀,祸乱民变!
每一件事,都足以在这本就暗流涌动的大夏政坛,掀起剧烈的风暴。
而现在,这恐怖的事情更是接连凑到一处!
楚逸闻言大怒。
“数万乱民汇聚在京师城外,为何本皇对此一无所知?长安令何在!?”
楚逸的怒吼,不断在朝堂内回荡,却无一人出班上前。
片刻。
赵瑾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回太上皇,长安令昨夜诋毁于您,说应将您贬为庶民,老奴已将他杖毙……”
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打死赵瑾也不敢先行处置了阎矻。
奈何,现在他只能战战兢兢的将事实汇报出来。
见赵瑾这么说,楚逸眉头紧皱。
“长安城尉呢?你也杀了?”
“这个没有!”
一个激灵,赵瑾连忙回复。
旋即,也不用楚逸吩咐,赵瑾就一路小跑,直奔宫门外冲出。
过了半晌,满头大汗的赵瑾,带着一名胆战心惊的官员,回道了金銮殿内。
看了一眼左右高不可攀的权贵大佬,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仿佛有着无尽威压的太上皇楚逸。
被赵瑾带来的长安城尉杨宇连忙跪地。
哐哐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小臣,城尉杨宇,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万万年!”
“你可知,我长安城外,有大量乱民聚集一事?”
杨宇周身一颤,虽胆怯但也不敢隐瞒:“臣……臣知道……”
“那你可知,他们在城外盘恒了多久!?”
杨宇嘴唇颤抖,已快被吓哭。
“大……大概……大概有几个月了。”
说完这句,杨宇不敢让楚逸再问,连忙解释道:“最初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人,只是少股的几十、几百的灾民汇聚到一处。”
“当时长安令阎大人也没在意,所以小臣也不敢多问。”
“后来,不知何时,这些灾民竟汇聚到了一处,更形成了暴乱。”
“具……具体的情况,都是长安令阎大人一手操办,小臣实在不知啊!”
楚逸被气笑了。
“好一个实在不知!”
说罢,楚逸大步从高阶上走下,一脚将杨宇踹翻在地,怒斥:“身为长安尉,统管京畿地区的防护安危之则!”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到是推的干净。”
“怎得,你当真以为,本皇从死人身上,就查不到什么线索吗!?”
“还是说……”
说到这里,楚逸的声音越发冰冷:“你杨大人尸位素餐,根本就是挂了一个空衔?”
在楚逸的斥骂下,杨宇已被吓傻。
环顾四周,全是他平素接触不上的大佬,杨宇悲哀的发现,他这种小虾米,在如此危机的时刻,想找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太上皇饶命,小臣不敢欺瞒!”
心中的恐惧战胜了一切,魂飞魄散的杨宇哭嚎:“小臣当初真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
“小臣只是想将他们打发走,可没想到那些灾民竟如此顽固,无论赶了多少次,总是会在几天后重新聚集。”
“小臣,实在没想到情况会严峻到如此程度啊!”
不解释还好。
杨宇这么一解释,更是引动了楚逸心中的杀机。
双眼一凝,楚逸厉声道:“朝廷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将那些灾民赶走?”
“几个月?几个月的时间!”
“倘若你在第一时间上报,岂能出现如此恶劣的情况?”
“冲击禁卫军,伤亡过千,血流成河,如今更有过万的乱民齐聚阴般!”
“如此种种,你付得起责任吗?”
“来人!将这渎职无能的废物,给本皇拖下去砍了!”
杨宇没想到,自己的老实交代,竟会换来这么一个下场,他更是连苦胆都直接被吓破,在大殿上就当场失禁的抽搐起来。
待杨宇被侍卫拖走,将大殿重新清理赶紧。
返回高阶上的楚逸,这才冷眼看向了缩在人群中的王震。
“王震!你身为我大夏卫尉。”
“遇灾民聚集,不上报安抚,竟纵容麾下坑杀灾民。”
“此事,你作何解释?”
王震一颤,紧张回道:“太上皇!您可不要冤枉臣!”
“臣一早就赶来了金銮殿,外面发生了什么,臣根本不知道啊!”
“不知道?”
楚逸冷笑:“这么说的话,王大人对麾下是全无半点管束力了?”
听到这话,王震大惊。
就因为这一个渎职之罪,连太尉蒙桀现在都窝家里趴着去了,他岂能步了那老东西的后尘。
“太上皇,臣确是知晓灾民聚集一事,但绝没下令让赵虎妄加杀害!”
“此,实乃臣失察,请太上皇治罪!”
禁卫军坑杀了数千乱民,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此刻的王震,也只能奢望大事化小。
从早朝开始至今,始终沉默的吕儒晦突然上前:“太上皇!”
“臣以为,王震确有失察之责。”
“但当务之急,还是处理灾民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