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内的惊呼,顿时就引得外面曹冉警觉。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吕嬃看着一副有恃无恐,满脸笑意的楚逸,怒火直线上涌。
曹冉的询问,恰是给她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给本宫闭嘴!”
莫名其妙又被训斥了一番,曹冉嘴角血迹更甚。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对赶车的宦官怒斥:“车不会驾的稳当一些吗?”
“再惊扰到皇后娘娘,咱家活剐了你!”
看着原本无比熟稔的凤辇,吕嬃竟感觉自己身在牢笼,想逃都没个地方。
身在楚逸结实的大腿上,更是坐如针毡。
无数次想要挣扎起身,换来的都是更加粗暴的对待,彼此距离越来越近。
“你……”偏头,避开楚逸不断往耳畔吹热气的大嘴:“当真不怕本宫杀了你?”
看着连脖颈都已羞红,却依旧银牙暗咬的吕嬃,楚逸坏笑:“只怕弟妹你舍不得!”
说话同时,大手更是顺着腰间缝隙滑入衣衫内部,在如羊脂的肌肤上肆意抚摸。
吕嬃瞪大了双眼。
打死她也想不到,楚逸竟会大胆到这一步!
本能的抬手,隔着衣服按住楚逸那越发过分的大手,吕嬃羞怒:“住手,不能在往上了!”
对着吕嬃娇嫩的耳垂轻咬了一下:“我可以不动,但你也不能乱动!”
听到这话。
吕嬃更是羞愤欲绝,恨不能一头撞死。
她明白楚逸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让她乖乖的坐在对方怀里,以换取楚逸手掌不再乱动!
眼见吕嬃沉默,楚逸大手再度向上游走。
吕嬃周身一颤,花容失色,连忙按住楚逸的手背:“我不动,我不动了!”
楚逸嘴角上扬,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手臂用力,将吕嬃又搂紧了几分:“这才是本皇的好弟妹!”
白眼一翻,吕嬃羞愤欲死,只能偏过头去,不看楚逸那得意的嘴脸。
一路颠簸。
凤辇终是抵达了夏皇居所,乾坤殿。
才一停下,护卫在旁的曹冉就弯腰躬身:“皇后娘娘,咱们到了!”
凤辇的帘帐掀开,楚逸从中率先走出。
冷眼一看,曹冉本能想要后退。
“站住!”
楚逸语气冰冷:“过来趴下,助本皇下辇!”
曹冉一愣,继而大怒。
“太上皇!臣乃……”
“内府令的职责是什么?”
不待曹冉说完,楚逸冷笑怒斥:“内府,就要伺候我皇室!还不速速趴下,耽搁了本皇见皇弟,你可担待的起?”
曹冉牙根咬到咯吱作响,若眼神可杀人,楚逸早让他千刀万剐。
奈何,形势比人强,曹冉只得拖着身子,如蜗牛般缓缓蠕动向前。
才刚俯下一半,楚逸就一脚踩了上去。
闷哼一声。
准备不足的曹冉直接被踩趴在地,摔了个结实。
将头埋入地面,曹冉气到手指死死的抠入砖石之间,指甲都已掀开,可即便如此,亦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毫不在意身后的曹冉,走下凤辇的楚逸甩开大步,直奔乾坤宫。
宫外台阶上,朝中文武密密麻麻跪了一大片,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忧患。
“太上皇驾到!”
一声唱喏,文武齐太头,对楚逸山呼:“太上皇万年!”
乾坤宫外。
明月高悬,星光璀璨。
代表着大夏最高权利核心的一群人,在大夏的心脏之地,对自己跪拜,山呼万年。
这般场面,如惊涛骇浪,汹涌袭来,使楚逸升起了万丈豪情。
一个被人鄙视的太上皇都有如此威势。
若真为大夏帝君,又当如何!
压下心头的波澜,楚逸面色平静,在宦官的引领下大步走入乾坤宫内。
他,即将见到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袍,从小就被人冠以天才之称,奈体弱多病的至高统治者,大夏文帝!
同样,他也即将踏入,大夏国内最为诡异危险的政治漩涡核心!
乾坤宫内,烛火闪烁,犹如白昼。
三公九卿,连同数名宗亲,皆跪拜在此。
若说外面的那些人是大夏支柱,那么这些人就为大夏万里疆的核心脊梁!
楚逸冷眼扫视左右。
当朝左相吕儒晦,已知最大的奸臣头子,凭祖辈蒙阴,两世皆三公,谋划整整数十年,根深蒂固已无法形容,根本就是权倾朝野!
吕儒晦身后,乃同为三公的国尉、御史大夫。
此外就是以上卿廷尉为首的九卿大员。
另一面,则是他的四名叔侄宗亲,连同几名郡主、公主。
偌大的乾坤宫,除这一大帮人跪在地上,唯有御医、宫女还在忙碌。
剩下的,就仅有木头一般,神色肃穆的黑甲禁军拱卫宫闱两侧。
他们,正是大夏皇帝最信任的心腹禁卫,黑卫!
楚逸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后吕嬃跟了上来。
见二人相继入内,朝臣、宗亲纷纷躬身。
“参见皇后娘娘,太上皇!”
略作点头,楚逸一言不发,直奔前方龙榻。
“太上皇且慢!”
一人侧身,挡在了楚逸身前。
“陛下昏迷不醒,不易受到闲杂人等惊扰!”
“闲杂人等?”双眼一眯,楚逸看向面前这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你是哪个?”
“老臣冯无择,领奉常一责。”
冯无择虽客气,目光却满是鄙夷,丝毫没将楚逸放在眼中。
不光是他,满朝文武,谁不知这继位三个月就被俘虏的太上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撕就撕了,谁能怪罪?没准,还会得到左相吕儒晦的赞扬。
冷笑一声。
楚逸也不废话,抬腿就踹在了冯无择的腰腹之上。
冯无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何承受得了楚逸这一踹。
一脚下去,冯无择当即惨叫,躬身倒地,蜷缩成一团。
“皇弟危在旦夕,本皇乃他唯一亲兄,岂能不心急如焚?”
“你这老匹夫,掌我大夏宗庙礼仪,却如此不同礼法,阻本皇于圣驾前,是何居心?”
诛心之言,不断在乾坤宫内回荡。
众人皆惊骇的看向这个软弱、愚钝、废柴的太上皇,根本不能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冯无择乃当朝奉常,九卿之一,哪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
即便蜷缩在地,仍抬手怒指,呵斥:“你不过是被废的太上皇,竟如此对待当朝重臣!”
“这般品德败坏,不通礼数,简直有违君德!”
“待陛下转醒,老臣必死谏,废你太上皇之位!”
听到这话,楚逸直接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语说罢,不再理会仍旧嗷嗷乱叫的冯无择,径直来到龙榻前。
正诊治的御医连忙侧身,让出位置。
直接坐在台阶上,看着龙榻上面无人色,气若游丝的大夏文帝,楚逸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至亲,却将他整整囚禁了五年之久。
紧紧的攥住对方那干瘪到紧剩骨头,冰冷无比的手掌,沉声道:“皇弟,为兄来看你了!”
龙榻上。
本还双眼紧闭的大夏文帝眼皮一阵抖动,缓缓张开。
以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之人,滚滚热泪流淌,吃力且缓慢的开口:“皇兄……朕囚你五年之久,你可恨朕?”
这要怎么说?
看着眼中满是愧疚的文帝,楚逸摇头不语。
“朕,已病入膏肓……”
“陛下得上天垂怜,定会逢凶化吉。”
大夏文帝勉力挤出了一丝苦笑,虚弱道:“朕的身体……朕清楚。”
“但……朕还咽不下这口气,朕放不下父皇留给咱们的大夏江山……”
“皇兄,你刚刚做的……很好。”
“今我大夏内忧外患,皇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