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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旦出去，阿香势必要跟在她的身边。周姝懿在上海滩可是认识不少的老鸨和人贩子，到时候找辆黄包车，带上阿香，随便去一个以前认识的老鸨家里，就那么顺手把阿香一卖，如果许强问起，那就说，阿香不想在她身边干，找个借口溜掉了。
许强又说：“如果你觉得他们太脏了，心里不舒服，那还是提早回去吧。”在许强看来，最适合周姝懿的地方是大戏院，大剧院，酒楼茶馆，还有娱乐场。
那些赈灾的地方，不是周大小姐该去的。
“呵呵，许哥，你可小看我啦。我一旦去，一定是你的得力助手。”
“为什么？”
“因为在北方的时候，大帅也常做这样的救济工作。但他不会出面，都交给他的女人，我呢自然也有份。好些人的心肠都坏着呢，你以为来吃免费餐的人都是好人啊，他们都是吃完了一会儿的功夫又来蹭吃，既然是免费，他们一天能吃一个七八回。我记得有一户人家，天天来吃，一个月下来，每个人都胖了三十斤肉。他们都是刁民。”
许强就道：“我知道，这样的人肯定有。但是，对付他们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那还不简单，就在他们的手背上做一个记号，只要是今天吃过的人，那就当天不能来吃第二回，这不就结了？”
周姝懿说，找一个很难抹掉痕迹的记号笔，吃过的灾民，就在他们的手上画个记号。虽然简单，但是很有用。
许强点点头。
没错，最近茂才也反应，好些人都是熟面孔，胃口很大，一天吃好几回，又没法赶走，心里也烦得不行。
他们如果被赶走了，嘴里就会大叫大嚷，说什么既然是免费的济粥棚，可不就是免费吃喝吗？这么讲究干什么？只要让他们的肚子填饱了，可不是就干了大好事了，管什么生面孔熟面孔的，反正就是一张嘴，再说有人天生胃口大嘛，还不许他多吃几次？
茂才的嘴巴比较的笨，不会和这些人在周旋。
还有一些人，就是本地的地痞流氓，也拿着一个碗筷，来济粥棚混吃喝。他们的目的第一是填饱肚子，第二就是寻找这里想卖儿女的难民，权当做个人贩子，低价买进，高价卖人。
好些个小孩，哭哭啼啼的，被他们拉走。
这些当爹娘的人，为了能多几个大洋，就这样置自己的亲身骨肉不管不顾啊。
还有成年的姑娘，被爹娘卖进了窑子里，那才是生不如死呢。但是，他们自己都管不了，那管得了自己的闺女呢，有些有良心的，对女儿稍好一点的，也不过是把她们卖到有钱人家当丫头。
许强也知道这些，上海滩这四十几处的济粥棚的确该整顿，要想有秩序的保证长期供应免费吃喝，必须要把一些毒瘤铲除赶紧。就是这些毒瘤在里面起了很坏的作用，唯恐天下不乱。
周姝懿的建议也是有效的。
但是，许强已经琢磨出了自己的办法。
那就是，给每一位难民发放一个类似餐券的小卡片，每天来吃，小卡片上就画一下时间，画过时间的，那今天就不能来了。来就餐的必须是真正的难民，小混混流氓什么的人很好清理，只需请当地的治安机构出面调查一下，当然了，免不了又是花钱，但许强重生的目的就是花钱啊。
钱花的越多，系统对他就越是优待，何乐不为呢？
这天上午，周姝懿盛装打扮了一番，带着阿香，坐上一辆汽车，朝着许强说的距离公馆最近的济粥棚驶去。
她没和许强乘坐同一辆车。
这辆汽车，是许强最近买的。
阿香一开始不愿意去，她认为，周姝懿就是显摆，在人群很多的地方，显摆自己是一个主子，自己是她的丫鬟，给她端茶倒水的。阿香认为没面子。更主要的，她担心在那个地方会遇到认识自己的人，这就不好了。
不过，周姝懿非让她上车，诱骗她的话是：“阿香啊，我只是让你帮我提一下手提袋，到了那里，我自己提。对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我把你送到一个弄堂里，那里有我一个好姐妹，她开着一个茶馆，你不如去那里坐一坐，喝喝茶吃吃瓜子。”
其实阿香也是一个一肚子心眼的人，此时竟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行啊，周小姐，那我就不客气啦。我有一个毛病，就怕看到人多，因为我胆子小。”
明明知道阿香的嘴里就是在胡说，但是，心情极好的周姝懿一点儿也不点破，相反还点头笑道：“是吗？那还真是没看出来啊，你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小啊。”
“周小姐，你知道就好啦。”
周姝懿吩咐司机调转一下方向，车子真的朝着一条僻静的弄堂驶去。阿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弄堂嘛，都是这个样儿，里面住的人都是蔫头蔫脑半死不活的。
在周姝懿的提醒之下，车子停了下来。
这是几间小铺面，外面挂着几串灯笼，看起来听怪异的。周姝懿就对着阿香解释：“我这个朋友啊，生意一向不好，不过她比较的乐观，好也是做，不好也是做，日常的茶水和瓜子水果，还是不错的，你只管下车，我就不下去了，对立面的人说一下，就说你是我周姝懿的人，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阿香不知道的是，在公馆的时候，周姝懿已经提前和这里面的老鸨通了气了，老鸨之前认识周姝懿，知道她要卖丫鬟，还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不错的丫鬟，心里还挺高兴的。这个老姐妹知道周姝懿是一个眼光很高的女人，吃的穿的喝的都是高档的，身边伺候的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香啊，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找一辆黄包车，这是你给的车钱。”周姝懿还假模假样的给了她一点钱，阿香不客气的接过了。
“周小姐，我就下去了啊，你玩得开心啊。”阿香还觉得自己赢了，亏得自己不服输，就和周姝懿斗嘴皮子，斗得她不得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