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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阿香啊，你不要这样小气嘛。杜先生和我是朋友，我当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跟在周小姐身边，比伺候我简单，你做的就是一些女人做的事情，再不用干别的。哦，对了，既然你跟着周小姐，房间也就安排在三楼，楼上有的是房间。”
“可是？”
阿香嘟着嘴，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想离开许强和水生的身边，来之前，杜先生特地嘱咐过她，许公馆里有秘密，这个要她自己去寻找，这个秘密就在许强的卧室里。
阿香也经常进出许强的卧室打扫，许强的卧室陈设很简单啊，她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现在就这样搬走，真的是不甘心呢。
“呵呵，你叫阿香啊，行呀，就是你了。”
周姝懿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看出这个丫头的嘴巴挺厉害的，有心想治一治。
“周小姐啊，我……我很笨的，恐怕不能把你伺候的高兴。”
阿香仗着有杜日笙撑腰，一点儿不把周姝懿当主子看待。
“没事的，我有调教的本领，不管多笨的人，我都能把她调教的聪聪明明。”
“啊？可是，我是天生的笨啊，调教不好的。”
“这个你就更加的放心吧，就算你是猪，我也有本事让它开口说话。”周姝懿的嘴里冷冷哼了一声。
阿香知道哀求没用，这才不甘心的点了头，收拾了一下房间，跟着上楼去了。
许强示意水生过去帮她收拾一下，提一点比较重的行李。
进入房间，趁着没人，阿香这才转身过去，对着水生狠狠的说道：“水生，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哪点对不起你？身子都给了你，你却又对我不管不顾起来？哼，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阿香的嘴里放着狠话。
水生就道：“阿香啊，你是一个什么来头，你自己心里清楚，多多少少你是利用了我。只有等到你把来公馆的目的告诉我，对许先生坦白，我呀，才会真的对你好，对你掏心窝子。否则，我还是会对你冷淡。因为，我的命是少爷给我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最忠心的人就是他，其他的人都排在脑后。”
水生是一个耿直的人。
阿香底细不清，有可能是杜日笙派来的探子。他可不能让阿香坏少爷的事，让少爷不痛快了，就是和自己不痛快。
阿香一听，更是狠狠的骂道：“你啊，笨蛋，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有一天，许先生叫你去死，你也跟着去死吗？”
水生没有说话。
这一晚上，周姝懿开启了折磨阿香的仪式。
仅仅因为上楼的时候，阿香的嘴里骂了一句：“不就是一个交际花么，和我充什么小姐？”
阿香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周姝懿的过去，心里是相当的鄙夷啊。
这个女人，就是靠男人生活的，还是张帅的下堂妾，拽什么拽？也不知和多少男人睡过了，却在自己的面前充什么小姐？
奶奶的，自己都比她干净许多。
所以，周姝懿让阿香去拿痰盂，阿香就假装没听见。
“周小姐啊，你房间里就有卫生间，用什么痰盂呢？”阿香反唇相讥。
“呵呵，我就是喜欢啊，我喜欢在痰盂里吐痰，怎么，不行啊？你是我的佣人，是我干哥哥把你指派给我的，你不去干活，嘴里和我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周姝懿老大的不高兴，靠在沙发上，盯着阿香。
“周小姐啊，我呀，就是不高兴给你拿。”
“什么？好你个阿香，胆子挺大的呀。”
“是啊，我就是胆子大啊，现在又不是晚晴，是民国啊，我就是不听你的，你也不想想，这上了楼，我又是帮你叠衣服，又是帮你放洗澡水，又是帮你拖地打扫，我就算是一个下人，但也是一个人啊，是人就要休息。难不成，你还能把我杀了呀？”
阿香还对周姝懿翻白眼儿。
奶奶的，这可真是不像话啊。
周姝懿认为，去市场买买几个丫头，都比这个阿香强。再说，近日外省发大水。那些逃难的人里，不知有多少大闺女，为了活命，为了有口饭吃，来到上海唐给人当佣人保姆，价钱也不高，还很听话。
必须要让阿香知道自己的厉害！
“行啊，你不想干，那我不勉强你啊。”
周姝懿说，痰盂自己去拿。
阿香信以为真，心里还非常的满意。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周姝懿已经动了把阿香悄悄卖掉的心思。
这事儿，不能告诉许强，得先斩后奏。
许强早早的就起来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他要去看各处的济粥棚，恰好天气不错，他便提早半个小时下楼吃早餐。
“姝懿啊，你怎么也这样早？”
许强看着一身睡衣打扮的周姝懿，虽然衣服没换，但脸上已经化了非常精致的妆，觉得奇怪，顺口问了一句。
“呵呵，我的许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济粥棚。”
“什么意思？”
“你想做好事，我也想掺和啊。我呀，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许强一听这话，不免觉得头疼。
“那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啊，那个地方，都是很脏的，前来吃粥的那肯定不是有钱的人啊，都是逃难的，或者是家里太穷了揭不开锅的，再有就是乞丐，你去了那里，一定会不适应的。”
“怎么会呢？许哥，越是这样的地方，我越是高兴。”
“你高兴什么劲呢？”
“我可以做好事啊，实话告诉你，这一趟我从东北回来，也是奉了张帅的命令行事的，他让我多多行善，给自己积积德，我的心里都记着呢。”
“呵呵，姝懿啊，你要真的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不是你了。你能有这样好心？从来你都是把钱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啊。”
“那是以前我的啊，现在的我，老早就改了这些想法了。我就愿意当好人，我就看不得人受苦，行了吧？”
她好说歹说，就是要跟着许强。
最后，弄得许强也没办法了，就道：“你要跟，那就跟着吧。”
只有出了许公馆，她才能把阿香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