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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在二月

二月,同样要关注天气。二月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月份——黑霜、阴湿、干旱和狂风随时会来。这是最短的月份,也是最漫长的月份;是一个充满诡计,让人不得不防备的月份。白天,它会甜言蜜语地让花苞醒来,而夜晚却用高温来折磨它们;它给你个甜枣,然后又给你一巴掌。只有老天知道,为什么闰年多出来的一天要加到这任性、狡猾、诡计多端的二月。如果这多出来的一天是在五月,那该多好呀!这样完美的五月就有三十二天了!为什么我们园丁总是不能得偿所愿呢?

二月还有一项工作,那就是去“追逐春天最初的痕迹”。园丁们根本不在意,所谓的“金龟子或者蝴蝶是春天到来的标志”。首先,园丁对昆虫没有一点儿兴趣;其次,今春第一只蝴蝶往往是去年冬天逃过一劫的最后一只蝴蝶。判断春天的信号,用园丁的方法更可靠些。

第一,像充了气的番红花的尖头,在草皮上露出来;而有一天,它突然爆裂(如今还没有人亲眼目睹这一瞬间),跳出一簇绿色的叶子,这就是春天。

第二,邮差送来的园艺目录,上边的内容园丁早已倒背如流。无非就是按字母顺序排列,从无瓣蔷薇属(Acaena)到乌头(Aconitum)、侧金盏花(Adonis)等。但他还是把从无瓣蔷薇到丝兰(Yucca)的介绍又细致地看了一遍,考虑要不要继续订阅。

第三,雪花莲也是春天到来的一个信号。起初,淡绿色的小尖钻出土壤,然后尖芽裂成两片肥大的叶子,二月初就开花了。告诉你们,不论是棕榈树、智慧树,还是月桂树,都比不上这雪白娇嫩、随风而动的雪花莲。

最后别忘了,邻居们也是春天的“使者”。当他们拿着铁锹、锄头、剪刀、水桶以及肥料,迫不及待地冲进自己的花园,有经验的园丁马上就知道:春天来了!于是,他们套上自己的旧皮筒裤,掮上锄头和铁锹走进花园,好让邻居们也能明显地感受到:春天真的来了!园丁们隔着篱笆互相问候,分享春天来临的喜悦。

大地开始解冻,但见不到一抹绿色,一切都好似还未完全苏醒的样子。终于到了给土地施肥、松土的时候。这时园丁就会发现,花园里的土地不是太紧就是太松,要么沙子太多、过酸或者过干。总之,虽然他满怀干劲要改变自家园子,却根本无从下手。因为在城市里,很难搞到海鸟粪、山毛榉叶、发腐的牛粪、陈年的沙浆、泥煤、腐烂的草皮土、泥块、腐殖土、河沙、沼泥、塘泥、草原土、炭灰、研碎的骨粉、角屑粉、马粪、石灰、腐烂的木柴和其他一些更为有效却罕见的肥料,这个单子还不包括一些含有氮、镁、磷等元素的高级肥料呢!

很多次,园丁都想把这些土壤、原料和粪肥好好地整理、混合一番,但是,那些花草却无处安放。因此,他只能利用身边的材料来改善土质:鸡蛋壳、剩下来的骨头、剪下的指甲、烟囱壁上的炭灰、水槽里的沙子和路上的马粪蛋儿……高高兴兴地带回家,埋在花园的土里面——谁叫这些是最有效、最能产生热量的天然农家肥呢!对园丁们来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物质:一种是可以掺在土壤里的,另一种则不能。只有那些特别要面子的园丁,才不去捡马粪;不过,他们还是会感到可惜,街上珍贵的马粪无人问津。

能想象一下你家院子前面堆了一大堆粪便的情景吗?我知道,现在有卖装有各式各样粉末的铁罐。你可以在土壤里培育细菌,也可以像个药剂师那样穿着白大褂下地干活。这一切城里的园丁都能做到;不过,家门口有一堆粪便,却真的很难想象!

正如我前面所说的那样,雪花莲已经开放;就连金缕梅也不甘寂寞地张开了金黄色、星状的花蕾;还有绿菟葵也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高贵的容颜奉献给世人。屏息凝视,你会发现到处是幼苗和花蕾,遍野都是生机。园丁们元气满满,已做好准备大干一场! Ak2JtKDMiLpYFp1LZAlAO1SZxUTxVrzRJ/i7LRFjO2kITq/fcIr1KSSXO1vtij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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