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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军区美术创作班

当年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去王府井美术用品商店买了一盒的松鼠牌木刻刀带上。在西城区少年之家美术组,向张艺辉老师学的就是木刻。农闲的时候攒了两天轮休,我刻了一幅木刻版画,画的是一个军人和一个知青,在收割的间隙共读一本毛选,取名《收获》——是师部宣传科向我征稿的应景之作。

后来得知,新华社昆明军区分社的摄影记者蔡志培下基层采访时路过师部,无意中看到了我的版画,觉得主题和技巧都还不错,就亲自带回去交给军区美展筹备组。昆明军区的《国防战士报》也抢先刊登出来。

蔡干事是我一生遇到的几位伯乐之一,虽然我没有在美术创作这条路上走多远,倒是多年后和他成了新华社的同事。他有时到总社出差,我们曾几次在食堂相遇,一起吃饭,聊起往事,不胜唏嘘。

1月中旬,我赶到昆明,去老西门外的昆明军区第三招待所报到,参加军区美术创作班。

当时昆明军区是个大军区,下辖11军、14军、54军、云南省军区、贵州省军区、援越、援老的工程部队(天青色军装,没有帽徽领章),以及云南生产建设兵团。

创作组由军区政治部的文化部领导挂帅,以军区各单位的专职美术创作员和美术编辑为主。他们都是从军多年的专业画家。比如军区文化部美术组的组长梅肖清少校,他的油画和国画,在军内外都很有名气;创作员林聆大尉的水彩画,在国内也是独树一帜。

除了一些军级单位专职的老画家,各部队也选送了一批有基础、有作品的年轻人。创作组有二十多个人。除了我和兵团一师的丁品两个北京知青,年轻人大部分是两个兜的战士。我们住在两间大屋里,工作室在云南省博物馆三楼,一辆解放牌卡车负责接送往返。朝夕相处,老老小小很快就混得很熟了。

大家的作品很快就确定下来了,有人是加工原有作品,比如我;有人在大家的集思广益之下,另选题材,创作新作品。

贵州省军区的申根源干事,当年四十出头,版画家,用天津口音一口一个“小李儿”地叫我。在他的指导下,我的《收获》从黑白木刻变为三色的套色木刻。画中人物也变成了一个指导员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小战士,在收割水稻的间歇中如饥似渴地学毛选。今天看,题材概念得不能再概念。但是在人物神态的刻画、用块面概括代替线条的处理,以及表现稻浪起伏的刀法,都还有些探索。它成为军区第一批确定送全军美展的作品。

我的木刻《收获》被昆明军区选送全军美展

套色木刻《收获》,每边80厘米见方,是我一生中刻过的最大的版画。但是比起创作组选送的那些油画,画幅应该算是最小的了。

梅干事的革命历史题材油画《八角楼的灯光》、丁品表现种橡胶开荒会战大场面的《送水》、陈雄勋的《红日高照团结寨》都堪称巨幅油画。但是我今天印象最深的,是林聆干事的水彩画《遵义会议的会议室》,手法极其简洁,没有一个人物,只有十几把椅子围着一张会议桌。椅子竟是用蘸满颜色的扁平水彩笔,一笔一根木橕地画出来的。

组里的年轻人关系非常融洽,互相摆动作来做模特。最年轻的战士画家尚丁的油画《我是海燕》,画的是一名女通信兵暴雨中爬上高高的电杆接线。为了表现打湿的衣服裹在身上的衣褶,组里一个北京女兵把身上军装用水泼湿,拍照给尚丁做参考。

昆明军区选送的22幅作品,最后被全军美展选中了6幅,《收获》落选了。但是这22幅画作为昆明军区美展的优秀作品,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了一个画集《昆明部队美术作品选》,《收获》被用作封面。遗憾的是,人物身后刀法最精彩的稻浪也被删掉了。 U5v7lNobssftKlWrU3tTXKVPyMDLncrNOBDhYdNNe1iPVPmSp0tUtegOtaiRSO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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