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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范学校

在东方学校念书的时候,我发明了一个办法来提升自己低微的学生地位。在家里凉台的一角,我开了一个班,木头栏杆是学生,我手里拿着一根木条,坐在栏杆前面,当它们的老师。谁是好学生,谁是坏学生,我心里一清二楚——时间长了,我甚至还分得出谁安静、谁淘气,哪个聪明、哪个愚笨。有几根调皮的木栏杆老是挨我的木条抽,它们要是有生命的话,一定被我打得宁愿去当鬼了,而且越是挨抽,它们的样子就越不招人待见,就越惹我生气,弄得我不知道该怎样责罚,才能让这些没用的家伙有出息。对于这一班有苦说不出的学生,它们遭过的罪已经无迹可循,如今,铁栏杆取代了之前的木头栏杆,新一代的学生并不接受这种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木条再也产生不了效果了。

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养成良好的学习态度要比养成良好的学习方法容易得多。我毫不费力就从老师身上学到了暴躁、性急、偏心和不公正,却没有掌握该学的知识。唯一令我宽慰的是,除了这些哑巴学生,我没有把自己的野蛮行为发泄到别人身上,但是,虽然木头栏杆和东方学校的学生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我心胸之狭隘和学校里的老师却是一样的。

我在东方学校待的时间不长,因为我读师范学校的时候,年纪仍然很小。我只记得一件事:上课之前,孩子们会坐在走廊,吟唱一些诗篇——看来校方是想寓教于乐。

不幸的是,诗句是英文的,调子也是外国味儿的,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口中念出的是什么咒语,文字无意义,曲子还单调,弄得我们一个个哭丧着脸。但是学校却满意得很,觉得自己践行了一种快乐学习的全新教育理念,至于效果如何,就没有查看的必要了。因为孩子们就得照着他们说的做,如果没有获得快乐,那肯定是孩子自己的罪过!他们从一本英文书上找到这个理论,顺便也借用了那首歌曲,对于这种抄袭行为,他们很得意。

这段英文从我们嘴里唱出来,变成了一种语言学家喜欢琢磨的语料,我记得有一句:

“Kallokee pullokee singill mellaling mellaling mellaling.”

想了半天,我才猜到一部分原文,那个“Kallokee”是哪个英文单词变来的,我还不清楚,剩下的部分我猜是:

“……full of glee, singing merrily, merrily, merrily!”(高兴至极,快乐地,快乐地,快乐地唱!)

当我对师范学校的回忆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时,这些回忆里没有一点甜蜜的成分。我当时要是多和年纪大一点的孩子交往,学习的痛苦也许会少一些,但这是不可能的——大多数孩子的言行举止都很讨厌,我只好在中午休息时分跑到二楼,坐在临街的窗前,心头默念着:一年、两年、三年……还有多少个年头,会这样无聊地度过呀!

教过我的老师,我还记得一位,他一张嘴就脏话连篇,我实在看不起他,拒绝回答他提出的任何问题。在他的班上,我总是默默地坐在最后一排座位,别人忙着听课,我就如老僧入定,脑子里思考着很多疑难问题。

我记得有一个问题是如何才能不用武器战胜敌人。在同学们朗朗的背书声中,我想得出了神。训练出一些狗、老虎和其他的猛兽,让它们上战场,排成几行,这样就能激励士气,然后战士们再发起冲锋,最后凯旋。当这个极其简单的战略构想在我的想象中越来越鲜明生动的时候,我方岂有不胜之理?

没踏上工作之路前,我的脑子总是很好使,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工作以后,我发现麻烦就是麻烦,困难还真是困难。这样的情况当然令人不愉快,要是还想投机取巧,就会难上加难。

我在这个班上的头一年终于熬过去了,大家参加了瓦查斯帕蒂老师用孟加拉语进行的考试,我得了第一名。那位老师向校方举报,说考官袒护我,考试时做了手脚,所以我又重考了一次,这次校长坐在考官身旁的椅子上,这不巧了吗,我又考了第一名! jaJmpTAF0jO3UIgLFEkZdczYNgI0xd3RAGXRzNt1S4mMOo8ie4oNV48PzCSLWK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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