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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精神不能丢

其实,道光帝一开始推行实政的时候并不喜欢陶澍。陶澍为官做人不够圆滑,平时喜欢的是评点众人,尤其身任监察御史时更是对人丝毫不留情面。每每说起某人某事,陶澍都是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乃至于激动到胡子都会当场翘起来。

那时候的道光帝正鼓励群臣大胆直谏,可作为一个从小接受严格的皇家教育且极度自律的人来说,他实在看不惯陶澍的有些做派,甚至怀疑此人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纯粹是为了搁人面前显摆来了。

结果,道光帝私下一查后知道陶澍言行一致,这才转而对他大加赏识和重用,而且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人尚有良心,肯说几句正经话。”

在陶澍主持海运之前,漕运方面正一筹莫展,乃至于付出了几百万两银子连个影子都见不着,这让道光帝大为恼火,而多名官员也因此遭到重责。

那些受责官员能够把应试内容倒背如流,也可以写一手漂亮的字,但他们对漕运一窍不通,说什么什么都不懂。在这方面,陶澍就强多了,也只有他才能胜任如此复杂浩繁且无先例可循的工程:调运和雇用多达千余的粮船,组织水师一路督运护送,监控从兑米到验米的每一个环节。

此次漕粮海运相当成功,属于道光帝早期办得最为成功的实政之一。对道光帝和陶澍来说,此次漕粮海运都称得上是生平的一大政绩。

文治是必要的,但武功更不能少。事实上,从乾隆帝到嘉庆帝,他们寄望于道光帝的也正是这一点。

年轻的道光帝身上具备很多乃祖乾隆帝的气质,血脉之中有辽阔的大漠,有驰骋的骏马,乃至那些习惯和语言。按照清代制度,满蒙官员在大殿上跟皇帝谢恩请安,一律使用满语。可是,满人入主中原已经两百多年了,说汉语在很多满人中也逐渐形成了习惯,反而满语倒变得有些陌生。有位满人武官回北京,在给道光帝谢恩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就忘了这条禁忌而从头至尾都用汉语。

道光帝不是听不懂汉语,但他越听越恼火,心想:“满语是我们满人的基本语言,老祖宗那会儿就一直说,可你作为满人一句都不会就是忘本!得,立马革职。”

对于道光帝来说,满语代表着百年前那个强悍的马上民族,如今虽然早已从马上到了马下,但尚武精神不能丢,否则就不足以应付类似“林清之变”那样的变故,而呼啸的羽箭也随时可能再次插进皇门的匾额。

在道光帝即位的第六年即1826年,“张格尔之乱”爆发。

早在乾隆年间,南疆就发生过“大小和卓叛乱”,乾隆帝多次出兵平叛,有名的“香妃故事”即源自这几次军事行动。在晚年乾隆帝自夸的“十全武功”中,南疆平叛独占三席,而且最为耀眼。后世史家认为,“十全武功”多有自吹自擂的成分,唯独这三仗名副其实。

南疆叛乱失败后,始作俑者大小和卓死了,大和卓的孙子随乳母逃到了境外。张格尔便是大和卓的孙子,他多年来总是隔三岔五地过境滋事,不是杀哨兵、抢马匹就是烧房子。不过,张格尔一般都是小规模寻衅,而且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一下子跑掉,驻疆官兵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1826年,张格尔第三次入境,这次他成功地把当地回民煽动起来,掀起了大规模叛乱。当年8月,叛军攻破喀什噶尔(今喀什),参赞大臣庆祥兵败自杀,随后南疆四城全部陷落,“大地上血流成河”。由此,西北边陲一片混乱,形势严峻,让人恍然又回到了“大小和卓叛乱”的年代。

此时,道光帝肩上所要承受的重担,不比当年的乾隆帝轻多少。在“张格尔叛乱”中,裹从的回民超过数万人,而这让道光帝感到十分不解。自从乾隆帝平定“大小和卓叛乱”后,中央政府在南疆实施的一直是轻徭薄赋的政策,并没向当地人收多少税、征多少役,而且新疆回部也“久已习为恭顺”,渐渐地服从中央政府了。那么,为什么南疆的回民们又突然会被张格尔所裹从呢?

道光帝敏锐地察觉出了蹊跷,他随即下令文华殿大学士长龄负责查访。经过调查,长龄确认原喀什噶尔参赞大臣斌静贪横不法、民愤极大,是导致张格尔乘隙作乱的间接诱因。斌静被迅速革职拿问,由刑部按照“激变良民”律处以斩监候,后交宗人府“永远圈禁”,这就是震惊朝野的“斌静案”。

道光帝宣布,对叛乱分子区别对待,胁从者如果能解甲归降,就予以赦免,各归各家,只对“一条道走到黑”的予以严惩,这就等于最大限度地孤立了张格尔。 Gt/I/dQPTHrAnVUx6780OF0Lx52d450lya4muTaahmLgrT9GjEVvdz/20Idj3w7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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