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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翟与杨朱

墨翟(前468—前376),宋国人,他生活的时代正是在孔子和孟子的中间:孔子死后十余年墨子出生,墨子死后四年孟子出生。墨子出生于穷苦人家,后来成为一位勤奋的智者。

在孔子的时代,孔子以及弟子们不断奔波呼号,要恢复“三代”的秩序以拯救天下,结果收效甚微,天下依旧混乱不堪。然而,在墨翟的时代,天下更加混乱无序,各诸侯国都极力对外扩张土地,对内压榨盘剥百姓,曾经实行几百年的“彻”(十分之一的税率)也被打破,并为满足贵族的穷奢极欲而拼命聚敛百姓的财富。因此,这一时期更甚于已经“苛政猛于虎”的孔子的时代,百姓无处可躲,走投无路。于是,墨翟便提出了一套完整的墨家思想学说。

墨子提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等观点,以“兼爱”为核心,以“节用”“尚贤”为支点。墨子坚决反对战争,提倡节约用度,反对奢侈腐化的生活,因此很快获得百姓的拥护并得到广泛传播。墨家学派的学说包括了认识论、几何学、物理学、逻辑学、宇宙学等思想理论,并在认识论和逻辑学方面成就突出。这样,墨家学派聚徒讲学,身体力行,在当时的百家争鸣中就有了和儒学对立的“显学”地位,有“非儒即墨”之称。

墨家学派有严密的组织,严格的纪律,推崇“身体力行,服从纪律”。墨家学派的首领被称为“钜子”(又作“巨子”),继任的钜子由前任选拔贤者担任。据方授楚《墨学源流》考证认为,墨子是墨家学派的第一任钜子,第二任则是禽滑釐。同时,墨家学派的钜子要以身作则,恪守墨家之法;其弟子必须听命于钜子,为推行墨家的主张舍身行道,即强调为天下无条件牺牲个人。为了实现墨家的主张,墨子率领弟子们奔走于各国,积极推行墨家学说。因此,墨家学派在当时的影响非常大,信徒也非常多,许多大的城邑都有墨家讲学的地方。

就在墨家学派盛行的时候,一些士人也开始思考墨家学派过于强调“为天下而完全不顾自己的一切”的合理性,因此有人便提出了“贵己”“为我”“轻物重生”的主张,并以此来反对墨家学派对于个体意志的绑架。由于这种主张直接涉及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其信众自然也很多,而这个学说的开创者便是杨朱。

杨朱和先秦时期其他的思想家都不同,其真实的面孔总是像蒙着面纱难以看清楚,但其思想来源是老子的道家思想则基本不差,而道家思想便有“贱物贵生”的因素。我们通过《孟子》等典籍可以知道,杨朱当年最典型的话是“拔一毛利天下也不为”,而这也是成语“一毛不拔”的来源。由此可知,杨朱生活的时代应该在墨子和孟子之间。告子、子华子、詹子(詹何)、它嚣、魏牟等人基本都属于杨朱学派,这一学派在当时的影响也非常大。后来,荀子严厉批判的“十二子”实际是六个学派,便包括杨朱学派。

孟子读书时,正是墨家学派和杨朱学派最盛行的时期,人们纷纷宣扬这两种观点。与此同时,有一些原本出自儒家之门的学者也纷纷转向这两个学派,也出现了专门研究如何打仗取胜的兵家学派和专门研究富国强兵以便于打仗的法家学派。不过,不管是兵家学派还是法家学派,它们所强调的都不是天下普通百姓的利益,因此这两个学派体现的也不可能是大多数人的意志。

后来,孟子曾明确说:“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由此可见,当时儒家思想的传播所面临的最大威胁便是墨家学派和杨朱学派。 tiO4LZ5DNMf6n2yaE++bnKlc9Jy0NBCVYm9kld/kbnbT0D851lwN0t/qiSgnbv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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