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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亲与守身

孟子听后,说道:“作为具体的人,侍奉什么最重要呢?侍奉父母最重要。守护什么最重要呢?守护自身最重要。保持自身的节操而又能够侍奉父母的人,我听说过;丧失了自己的节操却又能够侍奉父母的人,我没有听说过。有谁不做侍奉之事呢?侍奉父母是服侍的根本。有谁没有守护之事呢?守护自身是守护的根本。”

孟子接着举例说:“曾子赡养曾晳,每顿饭必有酒肉;将要撤下桌子的时候,一定请问剩下的给谁;如果曾晳问‘还有剩下吗’,一定回答说‘有’。曾晳死后,曾元赡养曾子,也是每顿饭必有酒肉;将要撤下桌子的时候,不再问剩下的给谁;如果问‘还有剩下吗’,一定回答说‘没有了’。意思是将剩下的下次再送给曾子吃。这就叫作供养父母的口腹。像曾子那样,才可以叫作养护父母的心意啊。侍奉父母像曾子那样,就可以了。”

然后,孟子说道:“作为人来说,侍奉父母是首要大事,如果连父母都不能侍奉,就不可能干好其他事情。保持自己品德的清白,守身如玉,不做一件对不起他人的事情,更不做一件有损于公共道德的事情。这样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讲堂里鸦雀无声,弟子们都在仔细地聆听。孟子接着说道:

“如果做到了仁义就一定会有荣誉,如果做不到仁义就一定会遭受侮辱。这是一定的,必然的。如果厌恶侮辱而处世不仁,这样做的人就好像是厌恶潮湿而居住在低洼的地方。如果厌恶受到侮辱,那么就不如崇尚道德而尊重贤士。贤士和有能力的人在职位上,国家就会太平安定,没有内忧外患。趁着这个时候,修明政治法律,即使是大国也一定会畏惧。《诗·豳风·鸱鸮》上说:‘趁着天晴没有下雨,赶快剥取桑树根上的皮,绑缚修理好门窗。如今那些下面的人,谁还敢来欺扰。’孔子说:‘创作这首诗的人,知道大道理啊!能够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谁还敢侮辱你。’如今国家太平无事,国君和卿大夫大多数就开始追求奢侈享乐、怠惰遨游,这样做便是自己追求灾祸。灾祸和幸福,没有不是自己追求来的。《诗·大雅·文王》说:‘我们永远要和天命相匹配,要自己努力追求更多的幸福。’《尚书·太甲》说:‘天降下的灾祸,还可以躲避;自己酿成的祸患,就不可能避免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孟子在讲学时引用《诗》和《书》中的原文更具有说服力,而这也最能见证学者的功力——极其丰富的知识储备和灵活运用的能力。实际上,这就是孟子在学习上“自得之”的表现,也使得他才可以“取之左右逢其原”。

“未雨绸缪”是广为流传的成语,本义是指趁天晴没下雨先修缮好房屋门窗,比喻事先做好准备。孟子在这里提出这一问题有更深层的意思,即国家在太平时期稳步发展的时候就要注意推行仁政,在提升国家实力的同时提高国家的凝聚力,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以使民众从内心真正地热爱国家。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既是古圣先贤的经典结论,也是永远具有警示意义的名言。简而言之,一切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都不会危及一个国家或者政权,而自身的腐败堕落则是致命的,是不可能避免的灭亡。从另一个侧面看,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这也是重要的警示,即自己内心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自己的努力才是最关键的。清末康有为是戊戌变法的主导者,他对孟子的论述有着更深刻的体会,说:“某于十年之前上书,言及今变法为未雨之绸缪,仅可为之,过是不及,卒至大祸。每读是篇,不能不掩面流涕也。” a3Thd7mUp1DvrBzP1WNDf5wxYpev0dXFtxc1TTLawSlc1uAefatjNdl3jbrhVzk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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