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子回到鲁国南边的邹国为父亲孟公宜守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齐国和魏国具有决定意义的大事件。孟子此前曾委婉地批评梁惠王“好战”,但梁惠王好战的性格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并对扩张领土依然情有独钟。梁惠王极度信任大将军庞涓,派其对邻国韩国进行攻伐。韩国向齐国求救,齐威王派出田忌为统帅、孙膑为军师的大军相助。
前文提到孙膑和庞涓是同学,但孙膑的水平是高于庞涓的。最后,孙膑用计谋将庞涓的军队彻底打败,庞涓战死,魏国随军的太子也被俘。这便是战国历史上最著名的马陵道之战,即民间家喻户晓的“孙庞斗智”的故事。
在《史记》中,司马迁比较具体地记述了马陵道之战的情景:
魏国联合赵国攻打韩国,韩国向齐国求救。齐国派田忌为将、孙膑为军师,率领大军救援韩国。孙膑谋划,复用桂陵之战“围魏救赵”之法,不去主战场而是直接奔魏国都城大梁而去。庞涓侦察到齐国大军直接奔魏国境内而去,便停止对韩国的进攻而率军回援魏国并追击齐军。
当齐军进入魏国境内后,孙膑见庞涓率领大军来追,便采用减灶的策略引诱。“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 庞涓果然令下属去数齐军做饭的灶眼。当见到齐军灶眼在第三天只剩三分之一时,庞涓误以为齐军逃跑一半以上,便轻敌而率领几千轻骑兵紧急追击。孙膑算计庞涓将在当天晚上到达马陵道,此处地形复杂,山高路狭,适宜埋伏,便将当路的一棵大树的粗大树干在一丈多高处四面刮白并手书“庞涓死于此树之下”,然后令齐军的弓箭手在道旁埋伏。庞涓晚间到来时看到树干上的话很生气,然而此时齐军万箭齐发,导致魏军大乱且伤亡无数。最后,庞涓自知已经兵败,于是自刎而死。这样,齐军乘胜尽数打败魏军,并将魏国太子俘虏。
《史记·孙膑列传》云:“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于此树之下’。于是令齐军善射者万弩,夹道而伏,期曰‘暮见火举而俱发’。庞涓果夜至斫木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其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相失。庞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刭,曰:‘遂成竖子之名!’齐因乘胜尽破其军,虏魏太子申以归。孙膑以此名显天下,世传其兵法。”
最后一句明确说“世传其兵法”,但在清代中叶到近代的史学界有一种不同的说法,即孙膑没有兵法。他们认为,司马迁在《史记》里把孙武的《孙子兵法》误认为《孙膑兵法》了,因为在《汉书·艺文志》和《隋书·经籍志》中都没有此书的著录,表明在西汉末到隋朝期间并没有此书。不过,后来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一套较完整的《孙膑兵法》,书中便有“擒庞涓”一卷,而这有力地证明了《史记》记载的可信性。
这一仗之后,魏国便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