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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人白圭

孟子认为魏国君臣依旧迷恋战争,他的王道理想在这里很难实现,但他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再看看。这天午后,魏国国相白圭来访。白圭当时是天下的大名人,也是著名的水利专家和经济学家,如今是魏国的国相。其时,宋国的大名士惠施也来到了魏国。

孟子和白圭相互闻名,但未见过面,二人寒暄几句便进入正题。白圭知道孟子是宣扬仁政的学者,便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减少赋税的策略,以征求孟子的意见。

白圭问孟子说:“我想要实行二十取一的税率,怎么样?”

孟子皱皱眉说:“你说的制度是异族貉国的制度,但在中原各国不适合。拥有万户人口的国家,一个人制造陶器可以吗?”

白圭说:“不可以,陶器肯定不够用。”

孟子接着说:“貉这个国家,各种谷物都不生长,只生长黍,没有城墙、宫室,没有宗庙以及祭祀的礼仪,没有诸侯之间相互赠送礼物的习惯,没有相互宴请招待的礼数,没有百官以及各种部门的设置,所以二十取一就足够了。如今,居住在中原地区,去掉人伦,没有官吏,怎么可以呢?制陶的人少,不可以治国,何况没有各种官吏呢?如果想要赋税轻于尧舜的制度,那就是大貉国、小貉国;如果赋税要重于尧舜的制度,那就是大夏桀、小夏桀。”

西周开始制定的赋税制度是十分之一,当时规定天下都采用这个制度,所以叫作“彻”,而“彻”实际上就是通行的意思。白圭提出“二十取一”的税法,以征求孟子意见。孟子表示不同意,并阐释了不能这样做的理由。

孟子的话是有道理的。不同文化下的国家,需要的社会公共消费水平自然不同,而采取“二十取一”这样低的赋税是无法维持中原国家的一般性正常开支的,更何况还有文化教育事业。白圭无法反驳,于是便转移话题到治水方面。

书中暗表,大梁即今河南开封,地处黄河南岸,即黄河贯穿魏国境内,因此防止黄河水患确实是魏国的大问题。白圭在治理水患方面确实很有一套,他领导的治理黄河工程保证了魏国境内的黄河不决口,但是上游和下游的国家却经常遭受严重的水患。

白圭说:“我在治理水患方面要比大禹强。”

孟子说:“未必吧,你说的话错了。大禹治理水患,是顺应水的本性而行,因此大禹治水是疏导并使水流入四海。今天你治理水患是堵塞而使水流到邻国去,以邻国作为储水的大沟,这样做是以邻为壑啊!水遇到堵塞就会逆流,逆流就是洚水,洚水就是洪水。这是仁人最厌恶的。所以,你治水的方式和理念都是错的。” 这便是成语“以邻为壑”的来源。

白圭和孟子年龄相仿,前来拜访孟子一是出于礼貌,二是要表示一下自己对国家以及百姓的贡献,而这两方面也符合孟子的仁政思想,但最后都遭到了孟子的反驳。因此,白圭是兴冲冲而来,败兴地告辞而去。 fS+zd2M4q/3iIkd2O5auPGdBlo8LqVM7y4fsVZgPK4i4R2sbkEDFfacG9W3zW2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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