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主角——黄帝!
我们一般说“三皇五帝”,指的是夏朝以前中华大地上的八位部落首领。如果说“三皇”还是虚无缥缈的神话时代,“五帝”就已进入半人半神的传说时代了。这八个人到底是谁有多种说法,不过无论是哪种说法,黄帝都是妥妥的五帝之一。
有两种比较重要的“五帝”说。一说是青帝、赤帝、白帝、黑帝、黄帝,这是根据五行学说来的。古人认为东、西、南、北、中五方分别对应青、白、赤、黑、黄五色,又对应木、金、火、水、土五行。黄帝就是拥有“土德”的中央天帝。
另一说是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也就是《史记·五帝本纪》中的经典说法。这里的五帝是先后五位帝王。其中颛顼是黄帝的孙子,帝喾是颛顼的侄子,尧又是帝喾的儿子,而舜又是颛顼的后代。所以五帝时代其实是黄帝一家子在轮流坐庄。
黄帝有不少别称:比如轩辕氏,意思是他发明了车辆与服饰的等级;比如有熊氏,意思是他住在一个叫有熊的地方;此外他还被叫缙云氏、帝鸿氏、帝轩氏等。这些称呼最早可能是一些部族的祖先神,后来逐渐与中央天帝传说合并。所以,黄帝故事带有不少神话色彩。
据说黄帝是少典氏的子孙,生下来不久就会说话,从小到大都聪明能干。当时三皇的最后一位神农氏政权已经衰败,各部落互相攻伐,都不听神农的指挥。黄帝弟弟炎帝野心很大,此时也想和哥哥一较高下,黄帝就训练了熊、罴、貔、貅、䝙、虎等一批猛兽,在阪泉之战中打败了炎帝。
黄帝打败炎帝后,和炎帝的部落合并,各部落也逐渐归附黄帝。只有九黎族首领蚩尤,仍然带着太昊(被称为青帝)、少昊(被称为白帝)叛乱。黄帝又征调各部落人马,在涿鹿之战中打败了蚩尤,把蚩尤、太昊、少昊都杀掉了。于是,各部落尊奉黄帝为天子,神农氏成了过气“大V”,五帝时代开始。
涿鹿之战还有种比较传奇的说法。据说黄帝派应龙去冀州野外抵御蚩尤。应龙是一条神龙,它积蓄洪水攻击蚩尤。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带来的雨水比应龙更厉害。黄帝就又搬来旱神女魃相助,她散发出旱力阻止了狂风暴雨,这样黄帝才攻杀了蚩尤。
蚩尤虽然战败了,但也不失为英雄,尤其在东方老家地位很高。据说他发明了青铜兵器,还因此被尊崇为兵神、战神。汉高帝刘邦起义时还祭祀了黄帝与蚩尤,建立汉朝后也在长安为蚩尤立祠。当时还有以蚩尤命名的“蚩尤之旗”星,据说它一出现就是王者征伐四方的预兆。
黄帝战胜蚩尤,终于平定了祸患,开启了全国登山巡回赛:往东到达东海,登上丸山、泰山;往西到达崆峒,登上鸡头山;往南渡过长江,登上熊山、湘山;往北驱逐了荤粥部落,并在釜山大会诸侯,在逐鹿山的山脚建立了都邑。
黄帝任命了一批官员,其中由左右大监来负责督查各大部落,其他官职都用“云”来命名。比如,春官叫青云、夏官叫缙云、秋官叫白云、冬官叫黑云、中官叫黄云。另外还有风后、力牧、常先、大鸿四人主持政事。
黄帝和他的臣子还有很多发明。据说,大挠创造了干支,隶首创造了算数,伶伦创造了音律,容成创造了历法,仓颉和沮诵创造了文字,史皇创造了图画,伯余创造了衣,胡曹创造了裳,于则创造了鞋子,雍父创造了杵臼,等等。
其中最有名的是仓颉。据说他长了四只眼睛,发明文字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米雨,鬼魂们在夜里哭泣。因为自从人类掌握了文字,自然万物都不再有秘密了。不过在更早的记录中,仓颉还是在轩辕之前的古帝王,并不是黄帝手下的史官。
其实,目前所见最早的文字是商朝文字,并不是史前的发明。以上这些发明创造,也都是古人对事物由来的解释。时间久了大家都不知道发明者是谁,所以渐渐流传成了黄帝本人或者他的大臣。黄帝也就成了所谓“箭垛式人物”。
据说黄帝的正妻嫘祖发明了养蚕。嫘祖来自西陵氏,为黄帝生了两个儿子。哥哥叫玄嚣或青阳,住在江水,五帝之三的帝喾就是他的孙子;弟弟叫昌意,住在若水,娶了蜀山氏的女儿昌仆,五帝之二的颛顼就是他的儿子。
此外,黄帝还有三个妻子,分别叫方雷氏、彤鱼氏和嫫母。她们为黄帝生了二十三个儿子,但这些儿子的后代都默默无闻,只有玄嚣和昌意两支人才辈出:帝舜、夏朝、楚国及秦国母系都是颛顼之后,帝尧、商朝、周朝都是帝喾之后。
当然,这些记录可能有不少攀附的情况,大家都希望追认一个“英雄祖先”。唯独姜子牙的齐国混得不好,在战国初年已经被灭亡了,所以大家说姜姓是炎帝的后人。炎帝虽是黄帝的手下败将,但到底哥儿俩好一家亲,就成了“弟兄祖先”。这就是后世所谓“炎黄子孙”的由来。
《史记·五帝本纪》说黄帝去世后埋葬在桥山,今天陕西黄陵有黄帝陵可供参观。不过在《史记·封禅书》中却有另一种说法。黄帝在荆山湖边铸鼎,鼎成时有龙从天而降,把黄帝和群臣后宫七十多人带走了,今天河南灵宝有黄帝铸鼎塬可供参观。这种说法应该来自战国秦汉时期神仙传说。
黄帝的故事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因为历史与神话交织,所以我们很难判断。但至少从战国秦汉时期开始,黄帝已经是公认的华夏人文始祖了,这点毋庸置疑。近现代说中国历史有“上下五千年”,也正是以黄帝为起点取整数算的。
春秋时期孔子得意门生子贡问孔子:“有人说黄帝四面,可信吗?”孔子说:“黄帝四面是说黄帝派了四个大臣,在四方治理政事,这样就显得黄帝有四张面孔一样。”而马王堆帛书的黄帝画像正是有四张面孔。这究竟是历史变成神话,还是神话变成历史呢?
黄帝去世后,由孙子颛顼继任,也有人把他称作黑帝。颛顼在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件事是“绝地天通”。他即位之前大家都可以祭祀上天,而颛顼让祭天成为了帝王特权,削弱了神权对民众的影响,加强了帝王的世俗权力。史书记录也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