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里,莫名其妙,背诵着种豆南山的每一种出处。
突然,山坳上的一个石头,跌我一跤,让我碰见一整个空荡荡的下午。
我在河畔,扒开云烟的帐篷,遇见一位在清溪中抱着石头暗歌的长老。鸟群在茅屋外的草帽上撒欢,而后睁着眼睛,算命打盹。河蟹在鱼篓另一边,扳动着它得意洋洋的钳子,炫耀这个和平的世道:那么好。
所有的日子,静静坐爬到土堆上,用狗尾草丈量它所剩下的胡须。
如有可能,我还想偷来父亲常年不用的剃须刀,像老头一样,刮去树皮,在脸上写满金色的沧桑。让沧桑的脸,露出一片茫无边际的成熟,还有一地不为人知的长度。
终南山下,月亮开始过着采菊东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