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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针头先别拔下来。”
李长生拿过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掌，“我再开一副方子，喝下一碗，人就能醒过来。”
“啊？”
孙青玄张大了嘴，“我都没看清楚，这就好了？老师，能不能再来一遍？”
李长生嘴角一抽，“再来一遍？你以为是过家家？”
孙青玄尴尬地笑了笑，也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失水准。
“老师，那个，以气御针……”
李长生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怎么？想学？”
孙青玄眼前一亮，猛地点头。
“你年纪太大，别想了。这东西很难，过了年纪，就没指望了。”
李长生说的很直白，他见孙青玄站在原地唉声叹气，又补充了一句，“我瞧你人品也不错，那套鬼门十三针，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
闻言，孙青玄一下子来了精神。
以气御针是传说中的东西，自己学不了也就算了。但鬼门十三针这门失传的针法，如果自己能学会，那他做梦也会笑醒。
“先别高兴太早。”
李长生给他打了一记预防针，“这门针法之所以会失传，就是因为很难。很多中医传人资质不够，学不会，久而久之也就失传了。”
孙青玄见他说的很认真，似乎没有忽悠自己，是真的打算把鬼门十三针拱手相教。
不由得满脸笑意，“老师说笑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能学一点是一点，再说了，我资质不差的。您放心，教给我这门针法，必定不会让老师失望！我一定会把它发扬光大！”
“停，停。能不能发扬光大，我不在乎。但你得跟我保证，学了之后，不能用作恶徒。”
“这个自然。”
李长生点了点头。
孙青玄站在原地，满脸的姨母笑。
李长生嘴角抽了抽，“想学，等你正式拜师之后再说吧。”
“那我现在就拜！”
孙青玄做势就要跪下磕头。李长生一把拦住他，“别说我是个老古董，拜师可不是儿戏，要郑重一点，不说三叩九拜，至少也要宴请亲朋，当众敬上一杯拜师茶才行。”
“这个没问题。”
孙青玄一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反而满脸的诚恳，“那就依照老师的意思，我这两天就去找个风水先生，算算日子。”
“这……依你吧。”
受到老君山五圣的影响，李长生在拜师这件事情上面，是严格遵循一些古法旧制的。但别的却没那么讲究。
两人商量完毕，出了房门。
“怎么样？”
见两人出来，龚泽又是满脸焦急地迎了过来。
“放心吧，有老师出马，你妹妹肯定没事。”
孙青玄自打从门口出来，脸上的笑意就收不住，“老师，我先去抓药。”
“去吧。”
李长生摆了摆手。
龚泽还是不太放心地往病房门口张望。
“别看了，你妹妹还没醒。我以金针固本培元，凝聚了她的血气。待会等喝上一碗药，人就会清醒过来。”
“真的？”
“怎么？信不过我？”
龚泽连连摆手，“不，不，我只是太担心她的安危了，李先生勿怪。”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李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说话的正是怀特。
李长生也很诧异，这人来这里是专程来见自己的？
“你怎么在这里？”
怀特微微一笑，“自然是来看望李先生你的。别忘了，咱们之间还有一个三天赌约。”
李长生皱了皱眉。
对方这话说得很明显，是奔着自己来的。显然，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你跟踪我？”
怀特摆了摆手，“别误会，你的行踪是曹医生告诉我的。”
“曹毅？”
李长生朝着那几人一扫而过，果然在几名高个子白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是之前被吴总警给带走拘留的曹毅。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有了怀特这位青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荣誉副院长撑腰，他此时的内心一点也不虚，迎着李长生的目光，冷笑道：“小子，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出来吧？你想要整我，我告诉你，还嫩了点！”
孙青玄此时，正好去药房抓完药回来，瞧见曹毅，眉头皱了皱，快步上前，“曹毅，你怎么跟我老师说话的？这里是我的医馆，我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反正已经跟这个孙老头撕破了脸皮，曹毅没有丝毫顾忌对方的面子，一副皮笑肉不笑地样子，“我现在是怀特院长的人，我跟他来的。当着他的面，把我赶走，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孙青玄被怼了一句，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刚想开口。
怀特当起了和事佬，“大家冷静一点。都是体面人，给我一个面子，别闹得这么僵。”
李长生不再理会曹毅，看向怀特，“直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别说什么来看我之类的话，你觉得我会信么？”
怀特扭头看了看曹毅，曹毅往东北角的那间诊疗室悄悄指了指。
那间诊疗室里面躺着的正是小女孩然然。
站在一旁的龚泽本来没打算掺和进李长生的恩怨里面，但他瞧着怀特这白皮老外似乎是奔着自己的妹妹来的。顿时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怀特。
“怀特先生，那房间里面的病人正是我的妹妹。你可别告诉我，你忽然良心发现，是来替她治病的？”
怀特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龚先生，你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你妹妹是我的病人，我身为一个医生，出于对病人的关心，理所当然会来看一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呸！”
龚泽勃然大怒，“少他妈假情假意！我之前像个孙子一样求你，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
“年轻人。别动怒啊！怀特先生和我都是医生，不说悬壶济世，该有的医德还是有的，医者父母心，我们这次是真的来看望你妹妹的。”
曹毅又拿出在医院里的那副副主任的口吻，边忽悠着，边往前走。
“我去你妈的！”
龚泽猛地一脚，将曹毅给踹飞了出去，“我妹妹现在正在接受李先生和孙圣手的治疗，谁敢打扰，我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