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不屑地笑了笑。
李长生站在一旁,风轻云淡地看着。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龚泽一个起手式,打翻两人。
掠地而过,沿途又随手打翻三人。
等到了戴阳跟前时,他带来的七名护卫已经躺了一地,疼得直哼哼。
“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身手?”
戴阳目光凛然,眼神中多了一丝畏惧。他不得不畏惧,自己不过才明劲十重,而看对方刚才的身法和手段,明显是暗劲中层的级别。
“没一点手段,敢出来闯江湖?你也太小看我了!”
龚泽做势就要动手教训对方。
戴阳抓起一名躺在地上的手下,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龚泽,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
“别啊,等什么?咱们现在就手底下见真章!”
龚泽微微一躬身,躲开那个人肉炮弹,猛地一跃,已经出现在了三丈开外,手掌一探一抓,扣住了戴阳的肩胛骨。
后者身体一软,浑身劲道全失,疼得大叫起来,“你他妈敢动我,你找死!”
龚泽冷冷一笑,“动你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不入流的侍卫长而已,动了你,又有谁给你出头?”
说罢,手中微微一用劲。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骨裂声,戴阳眼前一黑,疼得晕死了过去。
清雨笑了笑,“这人有两把刷子,居然是暗劲七重。我都看走了眼。少主,你早就看出来了吧?”
李长生还未回话。
龚泽拍了拍手掌,笑着走了过来,“两位受惊了,已经安全了。话说回来,刚才若不是我出手,只怕两位要被这帮王八羔子抓去坐牢了。如何,是不是得给点好处费啊?”
刚才和李长生聊过,他知道这人很有钱。
对方那个关于调查金素妍的任务,是个烫手的山芋,这活儿他不敢接。
但救了人,必须地狠狠宰这个小白脸一顿。
李长生淡淡一笑,“你确定已经安全了?我看未必,马上又有寻仇的来了。”
龚泽皱了皱眉,“哪儿有人,你可别唬我。”
他话音刚落,店门口便齐刷刷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龚泽疑惑地看了一眼李长生,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只见一众白色衣服的人从车上下来,正要进店。
其中一人问道:“那个叛徒在里面吧?”
“禀赵执事,在。十分钟前,我的人瞧见他进去的。”
“很好。”
赵执事点了点头,似乎是心有所感,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瞧见了龚泽。
“我草!坏了!”
龚泽大惊失色,掉头就跑。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长生打趣了一句,“寻仇的来了吧?”
龚泽顾不上他的嘲讽,环视了一圈,这屋子里只有一扇窗和一道门。从窗户跳下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对方早就有所戒备。
他略一思索,推开大门,一脚踹开了隔壁包间的房门,打算从北门的那扇窗户跳下去逃生。
楼下。
赵执事朝着南北两面指了指,“三个人去南边,五个人去北边。将这家饭店包抄起来!”
他刚吩咐完,便听见楼上的动静。
对于龚泽这个以前的手下,他很明白对方要干什么,身形一转,使出壁虎游墙功,轻轻一掠,便如同那真正的壁虎一般,手脚并用,攀在墙壁上,快速地往北面顶层爬去。
室内。
李长生仍旧坐在酒桌上吃着菜,喝着酒。
清雨看了眼楼下的动静,禀告道:“少主,那些是琅琊阁的人。”
李长生点了点头,“是哪个分部的?认不认得?”
清雨摇头,“没见过。不过刚才听到下面说,是个姓赵的执事。这人有些功夫,应该在暗劲大圆满的境界。那个龚泽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要不要救他一命?说不定能从他身上了解到金素妍的一些消息。”
“不急。”
李长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龚泽那人是个典型的商人,等他快被打死的时候,我再出手。到时候才好跟他谈价钱。”
另一侧。
龚泽一拳震破窗户,正打算往下跳。
突然,一只拳头猛地打了过来,他瞳孔猛地一缩,一记横拳格挡,虽然护住了自己的要害,可仍旧被那浑厚的拳劲给震得不住地后退。
接着,那窗口之上,一个人影单手一跃,从破碎的窗户跳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龚泽。这些日子,听说你混的风生水起?”
“赵执事,你是来杀我的?”
龚泽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死死地盯着对方,暗自警惕着。
“你觉得呢?”
赵执事背负双手,往前走了一步,“你曾经是琅琊阁里面最优秀的情报人员,为什么背叛组织,杀了同门?”
“赵执事何必明知故问?杨三几人要杀我,就不许我杀他们?”
“哦?是么?”
赵执事淡淡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呢?”
“我……我不知道。”
龚泽摇头,“或许是因为他们嫉妒我,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正在查这件事情,等我弄清楚了,一定会亲自去琅琊阁请罪。”
“不必了。”
赵执事摆了摆手。
龚泽目眦欲裂,“赵执事,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念在往日的情分,我恳请您今天放我一马,给我一个机会去调查此事!”
闻言,赵执事叹了口气,“罢了,你不必查了,念在往日的情分,我告诉吧。”
龚泽愣了愣。
赵执事继续说道:“是我让他们去杀你的。你也知道,琅琊阁每三年会做出一些人事变动,你这个人锋芒毕露,能力出众,我已经收到消息。上面想让你取代我的位子,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用说了吧?”
“原来是你!”
龚泽紧握双拳,满脸愤然。
他知道,对方将这等隐秘告诉自己,毫无疑问是打算杀人灭口了。
没有犹豫,他拔腿就跑。
可惜,赵执事早就预判了他的行动轨迹,一拳捣出,龚泽背部挨了个正着,撞破一扇房门,跌倒在地。
龚泽只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被那一拳给打的移了位,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刚从地上爬起来,赵执事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
抬手又是一拳。
不过这一拳却并未打下去,他自己反而挨了一下,整个人倒卷而回,直接撞塌了一堵墙。
显然赵执事比龚泽更加狼狈,他挣扎着扶着断墙爬起身来,看着那张年轻而清秀的脸庞,双眼中满是恐惧,“你,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