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胜利后至新中国成立前颐和园园艺景观变迁

滕朝阳（中国历史研究院中国考古博物馆）

摘要： 颐和园作为中国皇家园林最后的杰作，其人工建筑与自然山水有机组合，其中园艺景观是整个园林景观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然而，长期以来，学术界将主要的研究精力放在了颐和园园区的原生环境、建筑景观变迁及颐和园史事等方面的研究，对于颐和园园艺景观的变迁着墨不多。本文旨在通过爬梳北京市档案馆藏抗战胜利后至新中国成立前这一时间段内的颐和园档案史料，以考察此间颐和园园艺景观的变迁。通过研究发现，抗战期间颐和园的园艺荒废，不仅影响到园区的景观观瞻、游人方便，甚至影响到景区的消防安全及游人的人身安全。基于此，颐和园管理方制订了园艺整理计划，该计划不仅为增加观瞻还为通过园艺增补园收。因时局变化，园艺发展计划没有完整实施，但是已经实施的部分大体止住了颐和园园艺荒废的颓势，为颐和园迎来新生做了一定的准备。特别是此间对于颐和园花木细致入微的统计考察，为以后颐和园的园艺景观管理提供了历史参考。档案在颐和园保护方面起到的参考作用也应该作为新方法得以重视。

关键词： 颐和园；园艺；花木；景观。

颐和园作为人工造园与自然山水的完美结合，其山水林田湖花草与建筑为有机融合的一个整体。整理花草树木是颐和园经营管理的日常性事务，按《北平市政府管理颐和园事务所组织规程》规定，培植花木应该是总务股的工作范畴 。颐和园系游览胜境，培植花草树木美化风景，至关重要，但自卢沟桥事变以后，园景荒废，久欠整理。抗战胜利后，北平市政府派总务处第一科科长李紫衡前往颐和园视察并拟定园务改进方案，李在汇报呈文中指出，“查该园花木树株种类尚多。大都缺乏整理，亟应力加整顿以期繁茂 ”“颐和、静明两园树木花卉等，事变后久不整理以致病虫害滋生蔓延摧毁，古树树枝凌乱，毁屋坏垣。本所保护树木及建筑物，职责所在，业于本年（1946年）奋起修整 ”。

1946年2月28日，管理颐和园事务所给市长熊斌的呈文显示当年整理园艺所需开支仅为叁萬柒千零玖拾捌元 。而当年的年度经费预算表则显示，该园一月的办公费即肆萬元 。一年的园艺支出尚不及一个月的办公经费，可见园艺支出在颐和园开支预算中所占比例是微不足道的。

直到1946年许星园接任管理颐和园事务所所长后，颐和园管理方才拟定出一个整体的发展园艺的方案——《北平市政府管理颐和园事务所发展园艺计划草案》。但该方案真正实施要等到第二年1947年了。该方案被列入管理颐和园事务所三十六年度（1947年）工作计划，并得到了时任市长何思源的批准。该计划草案提纲如下：

1.林木 锯除枯死枝干，重加栽补，树木过稀之处应加添种并设苗圃以移植造林。

2.花卉 本园平地花台山道等处，栽种花草以增兴趣。

3.花圃 原有花圃添栽花苗及时育成以便移种。

4.荒地开辟 本所之辖各园荒地甚多，拟逐渐垦栽培作物。

5.防除病虫害 林木花草发生病虫害等，须购置药剂器械随时防除。

6.农具 农具为工作之要件，旧有等不敷应用且多破损，应添购之。

7.肥料 栽培花草作物等必须施肥，拟购备化学肥料等以资应用 。

因发展园艺工作复杂，颐和园旧有人员不敷分配。颐和园事务所依据《北平市政府管理颐和园事务所组织规程》第九条之规定，呈请市政府添派专门人员襄助办理园艺事务。拟增添园艺技术人员两人，专负发展园艺之责。因1947年年初有部分颐和园工作人员辞职，需要新招募公务人员，对新招募人员的业务考试题就有“发展园艺说”。职员张光汉在其业务考试答题中表示，颐和园“亟宜广辟花圃，蓄殖群芳，兼辟菜圃，播种百蔬。既以点缀风景，壮游人观余，固未尝不可借以谋售”。职员杨成春的业务考试答题中表示：“植树、园艺、蔬菜等务，使地量空隙之生产，则十年树木之语，信不我欺，一得之见。”还有入职职员认为，园艺“于美观之中似亦可求有生产，为园亭修治之助”。由此见得，抗战胜利后至新中国成立前这段时间内，颐和园的经营管理者们在发展园艺的时候，考虑的不单单是树木花草与山形水势、亭台楼阁的美学搭配，还考量通过发展园艺以增加收益，达到“于虚耗中求实用，于悦目间得增产”的效果，甚至增产的考量要远大于美观。颐和园园艺工作的实际开展并不是由园方工作人员实施的，而是由园内雇用园役花匠进行劳作，新招募的工作人员主要是负责园艺技术方面的工作。

颐和园事务所将园艺事项细分为培养花卉、布置庭院、整理苗圃、移栽造林、修锯树枝、整齐美观、开垦荒地、绿化陇亩等方面，1947年的发展园艺计划中认为“使游览人士增进美感，历史名园发扬光大，故发展园艺诚为本所切要之图”，所以对园艺的各项事项都制订了较详细的实施计划。因玉泉山静明园也是管理颐和园事务所管辖区域，所以这份园艺发展计划实际是颐和、静明两园的园艺发展计划。《（三十六年度）北平市政府管理颐和园事务所发展园艺计划草案》 内容如下：

1.培养花卉

美化风景，花卉实属重要，两园地面广大，庭院众多，应用花卉不在少数，非培养花苗不足以资分布。本所原有花卉甚少，不敷应用。须添购花种，培养育苗（应购花种名称数量见表1）。

（1）整理花圃 花圃为花卉育苗之处，园中所用花卉苗木需要甚多，本所原有花圃面积约计二亩，加以整理区划苗床以为育苗之用。

（2）布置花卉地点

1）国花台。原有国花台计有六处，以前系种芍药、牡丹，事变后为人掘去，尽成空台，如仍补种芍药、牡丹，殊属不易。现拟改种草木花卉，期其生长迅速，当年可以开花。

2）平地花坛。各处原有平地花坛，有坛无花，殊不雅观，拟一律种植花草。

3）盆栽。原有盆栽花卉为数甚少，拟添种四季花草，购置各号花盆三个，以便栽花陈设厅堂，随时可以更换。

4）山道。两园山上大道两旁，择其紧要处所栽培直播花草以增游人兴趣。

2.整理苗圃

上年接收农林部中央林业试验所玉泉山苗圃全面积三十三亩，已施业面积为十七亩，计有苗禾三百六十二床，约计苗木为二十八万株。其有苗木三年生以上者，本年可移栽，以便两园造林绿化园景，一面整理苗床继续育苗。

3.修锯沉冗树木

两园树木久不修理或则聚集一处，过于丛杂，或则树龄过于老大，有全株枯死或枯死半株者，或则树枝冗繁杂乱无章，反而有损风景，且常因大风折木，压倒墙垣，毁坏房屋，弊害颇大，应加修锯使之整齐美观。

（1）整理 凡有碍交通建筑物以及枯冗树枝及时修锯整理之。

（2）添种 树木过稀处所须加添种，且原有树木大部分均为松柏，色彩似觉单调，拟添种多花树木，如洋槐、紫穗槐、合欢等调和色彩。

（3）清查 园中林木种类以及每种株数计有若干，清查登记以便稽考。

4.果树剪定

各处庭院以及散在山上之果树为数不少，但年久失修，任其天然生长以致不能开花且病虫害滋生蔓延。不但不足观赏且有逐渐枯死者，拟行春季剪定恢复树势方能开花茂盛。

5.开垦荒地

本所之所辖两园荒芜之地不在少数，既碍观瞻，弃利余地，尤属可惜，拟加开垦栽培作物。

（1）颐和园可垦荒地

1）西堤一带约有荒地二十余亩（未经丈量约计如上数），而尤以鱼场周围地面较广，可种美棉、烟叶、甘薯等作物，堤之两旁，地形狭长，可种麻类，以蓖麻为最相宜。

2）后湖。沿后湖南北两岸（地形狭长、亩分未能确定）亦可种植作物，以栽培麻豆等类为宜。

（2）静明园可垦荒地 该园荒地面积颇广，约计四五十亩，如能全部开垦种植作物，收入当大有可观。

1）丘陵地带。耕翻表土，使之疏松，种植耐旱作物，如玉蜀黍、高粱等类。

2）平地。整理耕翻可种美棉、稷、粟、小麦、甘薯、玉蜀黍、麻豆等类。

6.防除病虫害

以前本园对于花卉果树病虫害向不注意防除以致虫害病害滋生蔓延，不可收拾。倘再不加防除，所有花木大有全部毁减之虞。兹拟购药剂及防除用器械，积极防除。

（1）药剂 治虫用之砒酸、铅、石灰、硫磺合剂、烟草粉、King乳剂等治病害用之波尔多液原料、硫酸铜、消石灰等。

（2）器械 药剂调制及喷布须有器械，如调制用具之木桶、洋油空桶等。喷布用具，如喷雾器、喷粉器等（拟购喷雾器自动式及半自动式各一架、喷粉器两具）。

7.农具之购备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本所仅有种花之少数农具且亦大多数破损，应加购备以资工作。

（1）耕耙用具 修锯及种植树木、栽培花卉、开垦荒地，须用犁、锄头、铲、铁耙、锯子、斧头等件（名称、数量见表2）。

（2）调制用具 浸种及调制收获物以及保温等用之器具（名称数量见表3）。

（3）灌溉用具 花卉作物等随时须行灌溉，拟购备水车、水桶、喷筒等件（名称数量见表4）。

8.肥料之购备

花卉作物等须按时施肥，本园仅有人粪尿一种，有许多作物不甚相宜，拟购备化学肥料，俾适应用。

化学肥料 如硫酸铔、过磷酸、石灰等。

这是一份较为详细且操作性比较强的园艺发展计划，颐和园事务所在向市政府提交计划时，同时提出了费用申请，“一切用款拟暂于所请园艺费一万元，内开支如不敷时，再行另案请拨”。因发展园艺所需增添的技术员两人，一人俸给七十元、一人俸给六十元，由经费结余项下开支。

从该计划可以看出，颐和园事务所充分认识到了发展园艺对于整个园林景观的重要性，并且难得能够对整个园区的园艺事业做出总体规划和较长时段的维护规划。得益于颐和园接收了农林部中央林业试验所玉泉山苗圃，增强植被所需苗木能够解决相当一部分来源，这极大减少了发展园艺所需成本。从计划中开列的增植花木来看，大多是成本较低的草本植物，从生长周期来看都是当年生的植株，多年生草本木本植物也以廉价品种为主。当然当年生草本植株能够对绿化美化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该发展计划不仅重视花木的培植，还注重对已有花木的修剪清整。对枯死或过于高大威胁到建筑景观安全的树木采取砍伐措施，对妨碍交通的树木进行整修，这些都有利于整个园林景观的维护，从而增加游览兴致。对于果木的修建，防止其继续野化，能促使其继续繁盛。新培植的树木也重视其与现有植被的色彩搭配，在色彩单调的松柏间种植洋槐、紫穗槐、合欢等不仅能够起到调和色彩的作用，这些花木还能够错时开放，以增加不同季节的山间颜色，增加美感。管理颐和园事务所将修剪下枯枝也作为商品对外销售，以增加营收。在砍伐修剪过程中，园方工作人员对每一株需砍伐的树木尺寸、位置、品种等信息都做仔细登记造册，予以备案。

在新培育的植被品种中，经济类作物占相当比重，甚至超过了观赏类植物的培植面积。在颐和园内平地荒地上开荒种植小麦、玉米、高粱等粮食作物，烟草等经济作物是颐和园管理方为增加营收做出的计划，但这与整个园林景观极为不协调，失去了园林的典雅兴味，并与周遭建筑景观产生视觉冲突，不仅不能增加美感，反而会让人产生世事沧桑悲凉之感。这使得昆明湖万寿山无双风月的风情大打折扣。颐和园中本有耕织图景点，乃是统治者为标榜劝农做的景观，而非实在的农事田园。好在颐和园方的计划能够根据园内不同的地形安排不同作为，丘陵、平地、湖堤等各有差别。在颐和园经营需要自给自足的情况，园方想方设法利用园内资源增收的办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从计划中拟添置的药品、容器、器械以及肥料等看，此间颐和园的园艺技术既有传统部分也有现代技术。这些也为研究我国园艺史发展提供了宝贵资料。

整体来看，这份计划虽然有进步之处，但是相对于颐和园、静明园两座大型园林的体量，如此规模的园艺计划似乎不足以满足园林景观维持的需要。颐和园管理方在制订计划的时候，初衷并不是完全从美观与维护园林的角度考虑，而是想通过发展园艺以获取更多营收。这注定了在该计划的实施中会出现重实利而轻美感的做法。该项园艺计划也没有充分考虑到不同时令对于花草树木的要求，根据时令做出具体而详细的规划。

计划上呈尚未得到批复，1947年年初颐和园事务所即在许星园带领下，行动起来将发展园艺计划付诸实施，并在实施过程中不时向市政府呈请事宜或者汇报工作进展。首先进行的是砍伐枯木的工作，除去砍伐枯木外，许星园认为“凡树木年龄延至二十年以上者即须酌量采伐，除去无用树木以达林木整齐发育之目的，本园为游览名胜之区。美化风景，至关重要，拟将丛树间伐以利生长，枯树砍掉，再另补栽以除弊害而新园景”。2月22日，颐和园事务所将应伐枯木造表呈递市政府，如图1、图2所示。

这份表格具体到应砍伐枯木的品种、数目、树径、地点，有特殊情况的植株还做备注说明，这足以说明颐和园事务所在此次发展园艺事业的确是“奋起修整”。6月6日，颐和园事务所再次向市政府呈递了枯木砍伐情况，因已砍伐枯木数量与2月22日呈报的树木种类数量不一致遭到了市政府的诘问，市政府指令其呈递解释。颐和园事务所随即做出解释，“其原因系由呈报应伐枯树之中，桑柏等树在实施锯除之时，复有一二枝条仍行发芽抽青，未加砍伐，而另有松榆等树，当调查应伐枯树之际，似尚有生机，故未经列入，嗣后附加调查，竟未萌芽，已全株枯死，故即伐去，此次呈报已伐枯树数量尺寸表，未将以上情形附带声明，以致前后所报种类部分等项不符 ”。通过枯木砍伐事件不难看出颐和园事务所、市政府两方面对颐和园园艺事业是相当重视的，甚至达到了“枝株必较”的地步。文末另附《枯树丈量尺寸表》也足以说明（图3、图4）。

枯木清理完毕后，3月份即进行新树补种工作，据职员关鹏万4月12日呈报，“本园补种树木经于上月二十八日开始至本月十日止，已按照呈准计划补种完毕，共计补种树木一千二百十五株，其余隙地，拟俟本年秋季再行补种 ”。关于园内补植树木的情形，颐和园事务所也详列了清单，用以备案，见表5。

颐和园1947年的年度工作报告中开列了该年度发展园艺工作的实施情况：

（1）增植树木 本园道旁山坡颇多隙地，本年为利用废地扩大造林并点缀风景起见，曾于二三月间大批植树，所用木苗皆由玉泉山苗圃移来，种植总数共一千二百十五株，成活数目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唯因散处四方，不便保护，多被游人盘折摧毁。明年尚须继续补栽。

（2）繁殖花卉 本园各处花台，因花木太少，大半任其荒芜。阶前檐下，亦缺盆花点缀。本年为点缀风景增加游人兴致起见，遂于春令大批种植花卉。计播种育苗者，共植二十五床，成活四万余株。其他珍贵花木不易播种者，亦运用扦插、分根、接穗等方法繁殖二百八十六株，悉以移种各种花台，或移植盆栽，陈列各处，以供游人观赏。

（3）剪修花木

1）修剪树枝。本园树木率多任其自然生长，不事人工修剪，以致枯枝纵横，影响树木发展，且有若干古木逼近建筑，枝桠蓬松檐角，势将威胁建筑安全。本所有见〔鉴〕于此，经于本年三月间呈准予以修剪，俾使树木古迹同时保全。本年已经修剪者，计果树一九三株，其他树木一〇五二株，约占园中树木总数之百分之十以上。

2）整理花卉。本园各庭院所植花卉及陈列盆花，本年除灌溉施肥外，并视其需要予以修剪，计各庭院花卉经予修剪者共一九三株，盆花修整者二三六株。

3）伐除枯树。园中古树，间有枯死，既碍观瞻，且易酿成火灾。本年春间，经派员调查，已经绝无生机者共计二十五株，当经请准予以锯除。

（4）整理苗圃 玉泉山苗圃在去年九月间，由农林部中央林场北平工作站移交本所管理，于接收之初，床周塌陷，苗木瘦小，野草滋生，情形极为荒芜。经本年积极整理，除草施肥，重整苗床，新筑假植区，分植过密苗木，今已大致就绪。

（5）添置农具 本园前以农具缺乏，园艺工作不易进行。本年工作力求扩展，农具需要更切，乃先就必需工具购置一部，先资应用，以期逐年添置，而求渐趋完善。

（6）改善花圃 本园花圃设备极不完善，急待予以扩充修整，本年因经费所限，仅就需要綦切者，先予分别加以修葺，以期逐年改进而臻完善。本年已经完成者，计修筑储水池，修理温室屋顶，火灶、暖气管及裱糊门窗，新制遮盖芦席等项。

（7）清除山荒 本园山间水滨，野草滋生，入冬枯萎，易罹火灾，为求安全起见，经督饬公役，悉予清除，以防意外 。

从该项报告来看，1947年的《（三十六年度）北平市政府管理颐和园事务所发展园艺计划草案》并未完全按计划实施，颐和园实际的园艺工作大多是现时现事现办而已。从行文上来看，园艺发展计划与年度工作报告也无对应关系；从内容上看，原计划所拟定通过开荒种植作物以增加营收的部分没有实施，园方的园艺工作主要集中在培植花木、锯修枯木枝条、修整花圃苗圃等利于观瞻的方面。颐和园事务所整个年度的园艺工作对于整个园林景观的改观作用并不大。但其对于枯木的清理、妨碍交通的树木的修剪、野化苗木的修剪等工作抑制了颐和园园艺荒废的趋势。所种植的树苗、培植的花木，特别是对于苗圃的修缮都有利于颐和园园艺的持续改善。

颐和园事务所在发展园艺时，屡屡提及并操作了防止意外发生的措施，如砍伐枯木、清除山荒等除了防止火灾外，还防止其威胁建筑景观安全。从1947年颐和园的老照片来看，草木葱茏，没有野草横生的影像。

按时间算来，1947年颐和园发展园艺计划所栽种的树木，迄今已有70余年。古树通常是指树龄在100岁以上的树木，而古树后备树指的是树龄在80～99岁的植株。若1947年二三月间从玉泉山苗圃移植的当年存活率达百分之九十的一千余株苗木存活至今的话，那么这些植株也届古树后备树的树龄了。古树是颐和园的历史见证，保护古树即是保护和传承颐和园的历史文化。有计划地开展古树替代树与后备树培养工作，对保护颐和园植物景观风貌和景观可持续性具有重要意义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颐和园的景观组成元素中，树木花草的培植、配置需要精心构思，同时更需要多年的经营，不可一蹴而就，因此在颐和园的经营管理过程中要有长远规划，以利于这座古老园林永葆生机。 e7LOoARxYS4b34d7+r6aKVe8SIjU2uQFQctfJVEbMCBfgHYR51TPdN2yjfgH+f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