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听得口水直流,恨不能现在就见到这位美人,看看她国色天香的脸庞,听听她美妙动人的歌声。
林稚打定主意,便命发荷准备了一些从娘家带来的礼品,去连晓柔处串门。
连晓柔所在的玉婷阁是弥胡府的风水宝地,虽然僻静清幽,但是离花厅和书房都很近,可见皇甫佑轩十分疼爱她。
连晓柔听闻林稚要来,想必是为了昨天皇甫佑轩在连晓柔处用饭,没有理会她这位新娘子的缘故。
连晓柔不由得气顺了些,浓妆艳抹一番,端坐在屋子里等当家主母。
她便是要如此骄横,也不管林稚的面子挂不挂得住。
按她的想法,林稚一进来便要给她脸色看。令她意外的是,林稚一进来便热络道:“连妹妹果然名不虚传啊,生得像天仙似的。”
“来来来,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特产,你尝尝。”林稚拍了拍手,发荷便与其他婢女一起端着各种小吃进来了。
连晓柔狐疑地看了一眼,竟然全是秀色可餐的美食,不由得食指大动。
林稚先打开了包装,自己吃了,然后招呼连晓柔和她一起吃。连晓柔本不想那么没品,可是见林稚吃了没什么事,那些东西又实在可口,便也跟着吃了。
两人吃出了一桌子的碎屑,林稚拍了拍连晓柔的肩膀道:“好妹妹,以后我常常来看你。”林稚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看得出来皇甫佑轩十分喜欢你,把握机会啊妹妹,我看好你。”
连晓柔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但下意识觉得林稚在吃醋,忍不住冷笑:“多谢姐姐关心,我一定会牢牢把握住我所拥有的,绝不会分给你。没办法,谁让我生得那么美丽,唱歌也这么好听呢?”
“你说得对,我倒是也想听一下你唱歌。”林稚点头如捣蒜。
连晓柔看不穿林稚了,她这么说难道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低贱的歌姬,而她才是高贵的主母?
连晓柔顿时觉得,林稚完全不似表面上那样纯良无害,神经大条,不免冷笑:“姐姐有的是机会听,等到大人来我这儿听曲儿的时候,您在过道便可以听到。”
这句话不着痕迹地反击了林稚,林稚倒是浑然不觉,竟然附和道:“妙啊,这样我岂不是每天晚上都可以听歌了?”
林稚心情大好,留下一堆礼物便离开了。
路上,发荷气闷道:“您瞧瞧连美人那副狐媚样子,她分明在给您气受。”
林稚后知后觉:“有吗?我觉得我们相处很愉快啊。”她两只眼睛冒光,接着道,“她这么美,是个男人就会动心,我完全理解。”
轮到发荷不理解了:“小姐,您怎么一点也不生气?您去找她她却故意摆架子不迎接,分明是在炫耀。”
林稚这才知道,原来方才的明争暗斗如此激烈。
不过林稚不喜欢钩心斗角,只要不妨碍她吃喝玩乐,她便不会记恨。
路过锦辉阁时,林稚竟然闻到了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她的腿不自觉地跟着香气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姿窈窕的美人。
那美人的一双长腿被纱裙包裹着,若隐若现。她做饭的背影简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林稚看呆了,美人转身,林稚也浑然不觉。
发荷解释道:“这位想必就是弥胡府出名的美厨娘何怜怜了,她是凭借出色的厨艺被皇甫佑轩招入府中的,没想到也小有姿色。”
何怜怜见到她,连忙行礼道:“妹妹不知道姐姐来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不必那么客气,你在做什么?”
何怜怜看了眼小盅:“回夫人,做的牛乳桂花羹。”
林稚问:“我可以尝尝吗?”
何怜怜忙道:“夫人喜欢,尽可以拿去品尝。”
林稚嘿嘿一笑:“别那么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过来一起吃。”
这一道蒸牛乳白金相间,香气扑鼻,林稚舀了一勺,入口即化的奶香在唇齿间溢散,她连连竖大拇指。
林稚虽然跟着妈妈学过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比起何怜怜的厨艺,她的不值一提。她忍不住撒娇:“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学做菜吗?”
“您要跟我学?”何怜怜惊讶道。
林稚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吃饱了也是撑着。
何怜怜想了想,还是应承道:“好。”
何怜怜在府上一直不受宠,入府三年见到皇甫佑轩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招惹林稚,没想到她竟然也能找上门来,不由得紧张。
林稚打定主意,第二天便上门虚心求学了。
这几日皇甫佑轩在外公干,她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总而言之,只要皇甫佑轩不碰她,她的小日子便惬意得很。
林稚做好了,也时常送一份到皇甫端和长孙红的屋中,请二老品尝。她很喜欢皇甫端,因为他和蔼的脾气还有讨喜的性格总是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
比起林德张,皇甫端实在太可爱了。
林稚在小厨房研究乳鸽汤,汤还没有熬好,她便在旁边打盹。发荷从外进来道:“皇甫佑轩回府了,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回就回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鸽子汤是要紧事,自家人回家也没必要搞得像迎贵宾一样吧。林稚不知道发荷在紧张什么。
“府中女眷都去了,您不去皇甫佑轩难道不会有闲话?”
“都去了?”林稚这才放下汤匙,“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可以一次看到全府的美人?”
“已经半个月了,皇甫佑轩才回来。那些女人应该着急着献媚吧,我刚才远远看了一眼,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那岂不是更有看头?”林稚想入非非道。
林稚便出了门,发荷急了:“您就穿这身去啊?”
林稚左看右看没有发觉哪里不对:“怎么了?”
“不施粉黛也就算了,这裙子上染了油烟味,领口袖口还浸着油污,哪个男人喜欢看呀?”
林稚喜道:“他不喜欢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