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七八分钟。
祝愿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有条新讯息,是顾京律传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上来】。
挑了挑眉,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的动向,祝愿走上二楼,驾轻就熟的找到了男人的卧室。
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窗外阳光正好,淡淡的金色笼罩下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顾京律半靠在书桌前,大衣外套已经脱掉了,只穿一件浅灰色的毛线衣。
他胸膛很宽,慵懒之中夹杂不可忽视的肃冷。
听到有动静声,也只不过是微微抬了抬眼而已。
祝愿没有将房门全部关上,刻意留了一小条缝隙。
她看了眼周遭陈设没有变动过的家具,黑色大理石窗台上还摆放着她上个月逛街时,顺手买下的一瓶香氛蜡烛。
送给了这个男人,逼他带回老宅子里光明正大的放着。
不为别的,这种在家人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的“偷情”行为,非常刺激、好玩。
收回目光,祝愿笑着说道:“喊我上来做什么?你爷爷他们可都全在楼下呢,干坏事是会被抓到的哦。”
顾京律眯了眯眼。
面前女人的笑容娇媚动人,可他心底却是荒凉一片,盯了好久,才哑声问道:“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知道这男人是想问刚才她在楼下,提到的相亲那回事,祝愿点了点头,遂他所想,卷翘的睫毛眨的异常无辜,“真的只是担心三哥被别人讲闲话罢了,哪有小三岁的妹妹先结婚的道理?”
听到这,顾京律缓缓从喉咙口里溢出了两分讥讽的嘲笑,他直起了一点身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淡漠的气息,“妹妹?”
“哪个妹妹会在过去一年里,夜夜承欢在哥哥身下的?”
当眼底最后仅剩的那点耐心被敛回,顾京律的嗓音愈发冷冽:“祝愿,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祝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这话于她而言毫无任何的冲击力,反倒寻了个头,反问起了这个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磨了下牙,才问道:“我听说,那个女人回来也有一段日子了?”
顾京律只是神色恹恹地瞥了她一眼。
淡淡的回答道:“与你无关。”
这四个字倒是很能激起祝愿的火气。
换句话说,只要提到那个女人,祝愿就会拱火。
不过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往前走了几步,正好停在顾京律的跟前,细长白皙的手指从男人的脖子开始,慢慢往下抚摸着。
停顿在某处,仰起了头,很无辜的说道:“可是三哥,那个女人那么讨厌我,要是知道了我们过去一年里的关系,她会不会也连带着一起讨厌你呀。”
“这样……你们还怎么再续前缘呢?”
闻言,顾京律居高临下的垂起了眼,
他伸手抓住了女人不安分的手,稍微使了点力气,往外掰着,目光暗沉,声音也嘶哑的反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隔了一秒,自问自答:“床伴而已,上不了台面的。”
说完之后,才松开了她的手。
祝愿吃痛,转了转手腕。
她的皮肤很娇嫩,指甲不小心轻划了一下都会出现印子,刚才被男人很用力的捏着,果不其然上面出现了四根红色的手指印。
以一种强烈的报复心态,她羞辱道:“你和她都是乡下野种,倒也般配,就这么在一起,天长地久,彼此烂在根深蒂固的骨子里好了。”
话说的爽快又通畅。
随之而来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巨大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俩人调换了一下位置。
在男人双眉紧锁,目光如炬的注视之下,祝愿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往后倒退着。
腰撞到了硬邦邦的桌边,疼的泪花都要闪出来了。
说一点也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毕竟不久之前,这男人刚在公路上,教训过她,不准再提那俩字。
顾京律满身戾气,下颌线条棱角分明。
他抱住了女人的腰,力度很重,眼底泛着寒光,阴翳骇人:“祝愿,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好到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无顾虑的挑战着自己的底线。
话音刚落,祝愿就惊呼了一声。
她被男人抱到了书桌上,俩只手都被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
而顾京律却还有一只手空着,轻而易举的就钻入进了她的裙底。
蓦地,男人手指停顿了一下,唇角处上扬起一抹暗讽的笑意,戏谑道:“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祝愿的下巴正好抵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这种害臊的话,狠狠张嘴咬了一口。
却吃到满嘴的衣服上的毛。
她不安分的挣扎着,“混蛋,放开我!”
俩人力气悬殊。
这种对抗上,永远都是顾京律占据上风。
他还伸出一条腿,逼祝愿敞开了她的腿。
坐在书桌上,祝愿是正对着卧室门的。
突然,她看见了那几厘米的间隙里,正有一只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此时所发生的一切。
是顾半烟。
她原本想来找这个三哥商谈一些事情的。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竟然这么大胆,顾家长辈都在下面呢,竟然还敢在二楼,开着门,明晃晃的抱在一起。
祝愿平直的唇线向上而勾。
在顾京律准备松开她手,结束这场“闹剧”之时,她反客为主,两只手搭在一起,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然后送上自己的唇瓣倒。
顾京律也只是怔了一秒钟,随即再次掌控主权,一只手托住了祝愿的后脑勺,进步加深这个吻。
明明是艳阳天,却狂风大作。
祝愿并没有闭眼,视线紧紧盯着外面傻站的女人,她的笑容正抑制不住的浮现在脸上。
顾半烟是真的被吓到了,跑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自己绊倒了自己,连疼都来不及呼喊,身后像是被一头巨大的猛兽追着。
“砰”的一声动静。
顾京律的理智瞬间被拉回一半。
他转头,看到卧室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时,明白了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小花样。
所有情欲立即褪去。
往后倒退一步,他冷冰冰的说道:“祝愿,你真让我觉得脏。”
视线向下,看到男人裤裆处囊囊鼓鼓的一团时,祝愿笑了出来,神情颇为得意。
她跳下桌子,整理着自己身上有些凌乱的针织长裙,回敬了一句,“你也一样。”
都是被极致快感迷昏到头脑发胀的人。
谁有资格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