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1735年在阿姆斯特丹制作的版本
1654年版书名页
在安特卫普出版。左边是和平女神帕克斯，右边是战争女神密涅瓦。
1625年首版的书名页
格劳秀斯在总结和借鉴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完成的人类社会第一部系统论述调整国家之间关系的规则的著作，奠定了近代国际法的理论基础。全书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界定了战争和正义，从自然法和神学的视角辩护了正义战争的可能性；第二部分讨论了正义战争构成的基本要素，涉及从共有物权到私人财产权的过渡，还论述了海洋自由；第三部分讨论了正当战争进行中的一些行为规则。
许多人以简明扼要的方式介绍或阐述民法，特别是罗马和其他国家的民法。但关乎几个民族相互关系的国际法，无论是源于自然还是秉承神令，或是依照习俗和默契形成的，几乎没人介绍，更没人以有序的方式做出整体阐述。可是，这种介绍和阐述关乎的是全人类。
出于我已陈述过的原因，我非常肯定，各国间有一种共同的权利法，对战争具有效力，战争中发生了许多严重的事件，促使我就这个主题撰写一部著作。
第一条自然法则（自我保护）中没有反战的内容；的确，所有内容都对战争有利：因为如果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保全生命，保留或获得对活下去有用的东西，那么便与自然法原则是一致的……
接下来要考虑到，正当理性和社会性质并不是禁止一切武力，而是禁止那种被社会所唾弃，用于攻击他人权利的武力。因为社会的目标是借助共同的帮助和协议，让每个人安全地保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加入战争的最后一个原因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个最普遍的原因足以促使他们伸出援手。塞内加等人指出，人就是为相互帮助而生的。这就引发个问题：人是否一定要保护他人，一个民族是否要保护其他民族免遭错误的侵害……另一个问题是：为保护另一国臣民，让他们免遭统治者侵害而发动的战争是正当的吗？
修昔底德笔下的科林斯人说，每个城邦都有权惩罚自己的臣民……但这一点仅适用于的确违反律例的臣民；我们还可以补充一句，案件有疑问的情况下也适用……可如果断案明显存在错误，那就另当别论。
因此塞内加认为，虽然他不是我国人，可他戕害自己的国家，所以我可以对他发动战争；正如我们谈到严厉的惩罚时说的那样，这种行为往往关乎保护无辜的臣民。我们当然知道，从古至今的历史上，企图占有他人财物者往往会使用这种借口，但坏人的借口，并不一定缺乏正确性。海盗使用航海术，航海术并不因此而非法；强盗使用武器，武器也并不因此而非法。
海牙第一次和平会议25周年纪念章
但正如我们所说，所有战争中缔结相互支援的联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非法的；所以，最可耻的职业是像军人那样行事，只问薪酬，不在乎事业正当与否；他们的座右铭是，谁给的钱多，谁就是正义的……
◆◆◆◆
战争不是一种生活行为，相反，它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只有极度的必要和最大的仁慈才能让它名正言顺……
诚如萨卢斯特所言，好人发动战争时勉勉强强，而且不愿把战事推向极端。这句话就够了，但人类的功利心经常把人引上同一条道路：起初最为懦弱的人，与强大的对手长期斗争后，会变得非常危险。就像李维说的那样，好比在一艘船上，我们必须派某些靠不住的顾问设法消除愤怒和希望，以避免更大的灾难。亚里士多德也这样说过。但这也是为了强者的利益，因为李维还说过：要是他们认为和平是慷慨而又可信的，比一厢情愿地希望赢得的胜利更好，他们就会欣然接受。他们知道，战神在战场上两方都不帮。亚里士多德这样说过，狄奥多罗斯也这样说过。源于绝望的勇气最可怕，就像野兽的垂死反扑。
如果双方都认为彼此势均力敌，那么，就像恺撒说的那样，这是媾和的最佳时机，因为每一方都相信自己。鉴于我们说过的诚信的神圣性，无论在何种条件下达成的和平，必须尽一切办法遵守，不能背信弃义，还要避免有可能激怒对方的一切行为。
◆◆◆◆
但是，如果像经常发生的那样，他们收到参战命令，而他们很清楚这场战争是非法的，那么，就不能服从这种命令。
如果某人受到误导，认为上级的命令是不义的，那么，道理还是一样。正如我们上文所说，只要他心存疑虑，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非法的。可如果他无法确定整件事合法与否，他是该保持沉默呢，还是服从命令投身战争？大多数作家认为应当服从命令。他们觉得“要是你心存疑虑，就不要去做”的法则并不适用，因为思考问题时心生疑虑的人，做出实际判断时未必会瞻前顾后，他也许会想，对事情有疑问时，应当服从上级……他们还说，他造成的破坏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的人没有错，破坏是当局所找的借口造成的。
可是，如果相关解释没能消除他们心中的疑虑，那么肯定是一位杰出的长官给他们灌输了“非凡贡献”的理念，而不是单纯地服兵役，要知道，世上并不缺愿意当兵的人，从军者并不都是道德端正者，国王同样会使用坏蛋，就连上帝有时候也利用魔鬼和非信徒自发的行为。
但我认为，参加一场无可置疑，但明显是非正义战争的臣民，也许能得到公正的辩护……所以说，如果敌人的意图很明显，明明能挽救敌国臣民的性命却不这样做，那么，这些臣民就可以根据没有被万国法剥夺的自然法进行自卫。
Cromwell
克伦威尔肖像
萨缪尔·库珀（Samuel Cooper，1609—1672）绘于1656年。
奥利弗·克伦威尔，1599年出生于亨廷顿，在剑桥大学就读后回乡务农。他成了清教徒，还担任议会议员。英国内战爆发后，毫无军旅经历并已43岁高龄的克伦威尔参军入伍，此后他的职业生涯就是一连串胜利：马斯顿荒原战役、纳西比战役、普雷斯顿战役、邓巴战役、伍斯特战役。他粉碎了保皇党，击溃了苏格兰人，征服了爱尔兰人。克伦威尔作为新模范军总司令，1653年解散了议会，还自封护国公。他的军队击败了荷兰人和西班牙人，震慑了法国人，还控制了整个英国。1658年克伦威尔离世。2002年英国民众评选100位最伟大的英国人，克伦威尔排第10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