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数字功能障碍是欺骗容忍度增加。利用数字工具,我们创造了一套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参照标准。这些标准歪曲了我们的现实感受,损害了我们的自我认知。数字世界提供了分享平台,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其他人生活的私密部分。这时,我们很容易情不自禁地拿自己和别人做比较。
比较是人类的天性,可以激励我们改善生活、更加努力地工作,但是,数字世界暗中用小伎俩改变了我们大脑的逻辑。当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在数字世界中塑造自我形象时,我们经常会把自己更积极、更令人印象深刻的一面展示出来。我们很少发布自己的负面消息;相反,我们专注于自己的成就、机会和高光时刻。然而,当我们滚动屏幕,浏览各种社交信息时,我们却经常拿别人美化过的生活正面与我们真实的生活负面做比较。休斯敦大学心理学家梅丽·阮·斯蒂尔(Mai-Ly Nguyen Steers)称这个为“向上的社会比较”。 《纽约时报》报道,美国人花在洗碗上的时间是打高尔夫的6倍,但网络推文却说美国人花在打高尔夫的时间是洗碗的2倍。数据显示,拉斯维加斯的经济型马戏团娱乐场酒店(Circus)和豪华的贝拉吉奥大酒店(Bellagio)的住宿人数大致相同,但后者在网上的打卡人数约为前者的3倍。宝马和奔驰等豪华汽车的车主在网上晒车的概率约为普通品牌和型号车主的2倍以上。
慢慢就会发现,这种“向上的社会比较”造成了越来越多挥之不去的失落和抑郁,尤其是在年轻女孩群体中。 阿肯色大学教育和健康职业学院院长布莱恩·普里马克(Brian Primack)发现,频繁查看社交媒体的人与查看次数少的人相比,患上抑郁症的风险几乎要高3倍。 英国皇家公共卫生协会发现,青少年是社交媒体的最大使用和消费群体,他们使用社交媒体的频率与他们的外貌焦虑相关。 类似Facetune这样的应用程序只会加剧他们的焦虑,因为这类程序鼓励青少年先筛选美化过的照片,再发布到社交媒体,这样他们看起来更“完美”。数字世界创设的标准不断美化,我们已经开始美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