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啊!我要在你受过创伤的心中,
把你心底深处的思想兜底地翻动。
当时,你还并没有见过她;那个傍晚,
正当星星开始在天幕上金光闪闪,
5 她鲜艳美丽,突然出现在你的近旁,
那地方虽然辉煌,有了她黯然无光。
她的头发里,但见万千颗钻石闪耀;
她的一举和一动,使乐队慌了手脚,
年轻,高大,白皮肤,黑眼睛,满面春光,
10 令大家目瞪口呆,使人人如醉似狂。
她全身都是热情在笑,是热火在烧。
有时,她说一句话,她的话机智美妙,
像拾穗者袋子里掉下的金黄麦穗,
又像明亮的烟雾,离开她那张小嘴。
15 人人都在对她的额头惊叹和赞赏,
额头上充满了先爱情而开的思想,
她嫣然一笑,如同曙光在大放光明,
她那光亮的肩膀,更加光亮的眼睛,
仿佛光彩夺目的大楼里两扇小窗,
20 眼睛里能看见她火热的心在闪光。
她走过来,走过去,如同是一只火鸟,
在多少心里播下火种,自己不知道,
大家随她迷人的舞步忽东又忽西,
人人盯着的眼睛都看得目眩神迷!
25 你,你虽然凝视她,你却不敢靠近她,
因为,满桶的火药对于火星就是怕。
1837年5月26日
【题解】 雨果在这首爱情诗里回忆初次见到朱丽叶·德鲁埃的情景和感受。朱丽叶和雨果在1832年5月的一次舞会上相遇,诗人深为这位女演员的美貌所震动。经过一番波折,两人终于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