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民族思维方法之特征,是以其民族的语言形式及论理学和一般文化现象为线索,由现在的研究者作相互的比较,以导出结论。此外,一个民族,具体地在过去的历史上,时或将其自己之思维方法特征与其他民族的不同明示我们。这就是它摄取其他民族的思维方法,或思想形态的方法。一个民族,对其他民族的思维方法或思想形态,并非源源本本照样加以摄取;而是在摄取之际,会加以批评、选择、变形的。这种摄取的方法,很显著地表示其民族思维方法的特征。文化交流的问题,现在为许多学者所屡加检讨;但这都是由历史的社会的观点所作者,而没有充分由现在所说的思维方法的观点去加以研究。这是我们当前的课题。
在文化交流的诸现象中,若站在思维方法的观点,亦可透过普遍的教说,经各个民族以何种特殊的形态上,加以摄取、容受、变貌,获得掌握各民族思维方法特征的有力的线索。论及东洋的普遍的教说,当然应该是佛教(在日本,当然亦应考虑到儒教)。各民族思维方法之特征,是怎样规定了对佛教容受的形态,这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至今对于佛教的广布(从民族的观点说,当然是容受),已有很多的论著,但这些主要是从历史的社会的见地考察;从思维形式乃至思维方法的观点去研究的,几乎完全没有。我现在想以此作为研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