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黄铜与黄金

伦敦

1747年3月6日

亲爱的孩子：

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对我影响很大。现在，我正感动于两封来自洛桑的信，一封是圣·杰曼夫人的来信，另一封是潘皮尼先生的，他们的信中都提到了你，并对你大加赞赏。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这件事，这样对他们、对你都是应该的。品质高尚的人应该知道自己的成绩，这是一种表扬，也是一种鼓励。他们的信中说到，你举止优雅，而且没有英国人常有的那种忸怩、害羞和粗鲁。顺便说一句，你过去也有这些毛病。这些都令我非常高兴，我过去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让人愉悦的礼貌、平易近人的修养、文雅的谈吐举止，这些品质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意义却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在英国尤为如此。

美德和学问，就好像是黄金一样，有着内在不变的价值，但是如果不经过打磨，肯定会暗淡许多，擦亮的黄铜都要比粗糙的黄金闪亮。乐观、开朗而又有教养的法国人，实际上有多少缺失呢？许多法国人都学识不足，知识匮乏，但是，他们总能借助文雅的举止来弥补自身的缺陷。我经常这么说，我也确实这么认为，一个法国人，如果能够同时兼具品德、学识和智慧，以及他们民族特有的优雅举止和修养，那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如果你愿意，这种完美你就可以达到，而且我由衷地希望你能够达到。你了解美德的真谛，只要你想拥有，你就可以拥有，美德是一种个人的信仰，没有信仰，便没有美德，没有美德的人是可悲的。

上帝赋予了你智慧，学习令你增长学识，只要你不断努力，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凭借这些，你便可以在社会的舞台大显身手。如果你没有办法掌握这些，没有办法完善自己，那只能说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你应该向圣·杰曼夫人和潘皮尼先生道谢，告诉他们你对他们的赞赏和疼爱的感谢。

再见了。希望你能继续得到这样的评价，也希望你能因为我真挚的关心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