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醒来。我们必须拒绝成为克隆人。
——艾丽斯·沃克(Alice Walker)
自然选择已经将我们的大脑塑造成源于进化史上多个不同时代的神经系统管理的区域。我们大脑的有些回路与爬行动物的回路基本相同,而另一些回路则与老鼠和猫的回路非常相似。那些更晚进化出来的神经网络则集中在大脑皮层内,催生了我们倾向于认为是人类特有的能力。但我们的功能和经验依赖相互交织的各个进化层次的神经系统。意识加工的有限性和狭窄的注意力范围导致我们只能有意识地注意到神经加工的一小部分。这使得我们很容易低估自己的大脑在背后做了多少事情。
大量的社会信息是在有意识觉知的层面之下处理的,因此我们会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认识事物的。这也是我们明明拥有隐性偏见却总是真诚地认为自己没有偏见的原因。通常,在治疗关系出现问题后,我们才会开始意识到自身意识流中被忽视的所有迹象。这些线索在当时只是被模糊地识别出来且大多未被留意,在自传体记忆 的后视镜中才获得了意义和清晰性。
研究表明,如果负责组织情感、感官和躯体体验的神经网络受损,我们可能会在处理与判断、赌博和冒险相关的意识方面出现困难。如果将自我的概念扩大到涵盖大脑在意识之外加工的内容,那么我们就能解释为何总是有一些力量超越了感官有意识提供的信息,影响着我们的思维和决定。一个治疗师如果能够扩展来访者对这些信息流的意识,就能够以更深层次的和更持久的方式帮助来访者。但是我们如何对它们加以利用呢?
我们知道,即使这些内隐的神经系统可以进入意识层面,它们也不会通过言语进行交流。它们会以最初看似与治疗叙事毫不相关的表象、情绪、感觉和模糊的直觉的形式呈现出来。因为这些微妙且无声的印象会轻易被意识思维的噪声淹没,所以我们必须提高能力,使自己的注意力能在治疗室内发生的事情和在自己的大脑、思想和身体内发生的事情之间切换。非语言系统以符号的形式交流,所以我们必须学会更加仔细地倾听。要学会解读这些符号,我们就需要在理性与关注灵魂核心的静止之间达成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