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跳出来的时候,我又将身上的一堆符箓,都贴到了那具尸身上。
不论是辟邪符,还是五雷符,统统贴到了邪王的尸身上去。
五雷符在我念起咒语的时候,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灼烧起这具栩栩如生的尸身。
尸身的眼睛骤然瞪开,怒气冲冲地瞪向了我。
“该死的!你胆敢伤我的身体!你好大的胆子!”
黑影凝聚而成的人形,也包围住了我,死死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释放而出的阴气与术法,宛若东山君那骇人的蛇尾巴将我绞紧在其中。
那感觉好似是要硬生生将我绞到窒息而亡。
我忍耐住了这份疼痛,一刻不停地念着咒语。
邪王发出的尖锐惨叫,在我耳边止不住地盘旋着。
不绝于耳的惨叫并不能让我停下念咒。
终于,在我快要断气的时候,猛烈的阳火烧灭了那家伙的尸身。
那家伙的尸身一消失,我便在一片灰烬中,看到一块格外闪烁的黄金。
我想捡起来,那东西却涌入了我的体内。
浑厚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几乎是要令我爆体而死的程度。
我立刻盘腿打坐,调理着自己的气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那股强悍的力量在我的体内不停地游走着,我只有利用玉石来替我承受一部分力量。
漫漫时间在我难以察觉的地方流逝着,直到力量完全融入体内,我这才站起身来。
点金之术,不,应该称之为黄金之法,已然完全融入了我的体内。
点金之术只是黄金之法的衍生,正如长生之法也只是点金之术的衍生一样。
黄金之法是凌驾于点金之术与长生之法的至高存在。
这是玄门千年以来的古老传承,可以达成真正的长生,也同样可以复活他人。
这份强悍的力量流动在我身上,我难免会感到一丝不真实。
我也没有想到,这样古老的传承竟然会被邪王藏匿在自己的身上。
他应当是古苗疆的邪王,这传承怎么会到他的身上呢?
我满心的困惑,想起了师父与白欣然他们。
我在这个密室中,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
师父与白欣然他们在外面与秦东阳他们对抗,只怕是会遇到危险。
尤其是白欣然,她与我一起进入了这儿,可我却一直都没有再见到她。
我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就这么被邪王给分开来了。
说不定,邪王已经将白欣然引诱至古墓的最深处,逼得白欣然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锁紧了眉头,释放自己的力量来寻觅白欣然。
在这个古墓中,我完全感受不到自己之外的生命。
要么是白欣然离开了,要么,就是白欣然惨死在这儿了。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在整个古墓中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在古墓中走动的时候,我看到不少尚未因潮湿而剥落的壁画。
看过那些壁画,我便明白了这个古墓的由来。
千年以前的古苗疆迎来了从中原而来的大人物,那位贵胄乃是不可招惹的危险术士。
传闻那位贵胄精通于复活与长生之术,利用这种术法创造了不死之士为自己所用。
这样大胆的行为引起皇帝陛下的讨伐,最终,在古苗疆民众的庇护之下,贵胄藏进了古墓中。
皇帝陛下派来玄门中人击追杀贵胄,那玄门中人杀进了古墓。
最后,贵胄或许是死了,或许是闭关了,从此以后,这位贵胄再未出过古墓。
后来,河流倒灌,淹没了这片古墓,使其成为了水下古墓。
这个贵胄不论怎么想,都像是那个邪王。
那个邪王应当是死去了,那个玄门中人念及旧情便让邪王在古墓中安息了。
没成想,千百年以后,邪王反而利用这龙墓江的特殊地形,练就了一身邪功。
他还拥有了玄门的古老传承黄金之法。
我看到最后,不由得感叹了一声,但凡当年那位前辈多检查几眼邪王,邪王现在也不会如此嚣张。
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玄门中人为何如此热衷于使用眼珠玉石来做法器了。
为了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也是用上了明目之玉,这才知道邪王是在用幻术来忽悠我。
我在古墓中找了一整圈,没有找到白欣然,更没有找到她的尸身。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情,足以证明白欣然还活着。
我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只有先一步离开,去与师父他们汇合。
……
邪王一死去,围绕在龙墓江中的术法已然彻底地消失不了见。
阴森的风水也逐渐消散开来,先前滴水不进的古墓瞬间就被龙墓江的江水灌入。
所幸我已经无坚不可摧,不必担心被水给淹死。
我悠然地游在龙墓江中,这下子,我连憋气都不再需要了。
一路游回了岸上,我径直走向了村子深处的祠堂,在路上看到了不少的车子。
那些车子停在村子的外面,让我警惕起来。
趁着还没有人发现我,我小心地检查那些车子。
我注意到,这些车子里面,基本上都挂了一张辟邪符。
这种辟邪符可不是淘宝上九块九包邮的普通玩意。
而是拥有着强悍法力的真正符箓。
看来,应该是玄门或者奇门的人杀过来了。
“喂!那边那个小子!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我屈着身体,扒拉着别人的车窗,就听到身后有人在怒吼。
我回过头去,好几个人奔向了我。
我没有逃跑,而是打量着那几个人的衣着。
有人穿着中山装,有人的腰间系着成串的小葫芦和钥匙。
应该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