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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只剩一场戏了，秦芜和兮兮商量道，“姐，你下午要是没什么需要我陪着的，我就去看房子了。”
兮兮皱起眉，“怎么又看房子？”
秦芜笑道，“不是，姐，看我的房子，我住的房子。”
兮兮还是皱着眉头看他。
秦芜便从头说起。
“我妈妈想去乡下住了，她想了很久了，不是一时兴起，她是不想回来市里了。”
“所以我就把那个房子给退租了，换个单人住的，省钱。”
副导过来说准备了。
秦芜便不说话了。
看着兮兮补了补妆，开拍了。
其实最后这场戏，昨天试戏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了，就差个妆造跟场地了。
秦芜本来觉得能一场过。
但没想到扶溪突然提出改戏。
秦芜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扶溪和导演商量着。
扶溪这个级别，要想改戏，真是随便改。
他也只能在心里安慰着，是个民国戏，再改也不至于改到什么地方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扶溪的意思是，加吻戏。
秦芜一听副导说，急急的去跟刘导交涉了。
碍着他是兮兮的经纪人，刘导还是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
但脸色不是很好，“不拍吻戏当什么演员？”
刘导真是觉得他不知好歹，这又不是什么随便的男演员，这是扶溪。
圈里多少女演员求着能跟他演上戏，甚至都有传言说，有女演员为了能跟扶溪演上吻戏，自愿爬上导演的床。
秦芜见这导演的冷脸，不敢说了。
只能硬着头皮和兮兮说。
兮兮听懂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睨了扶溪一眼，哼笑一声，“可笑的凡人。”
秦芜局促的说道，“姐，你不行是不是？”
兮兮点头，“自然。”
“好。”秦芜深吸一口气，“那我去说，不行我们就不拍了。”
他被刘导训走的时候，是一副脸色，这会儿再回去找刘导的时候，又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刘导还在跟扶溪讨论着什么，秦芜在旁边听着。
“是这样，溪爷。”刘导手上比划着距离，“我觉得这一幕还是切近景比较好，毕竟这是周淮安的初吻，切了近景，能让观众感受出这种年少朦胧的冲动。”
扶溪微微摇头，面色温和但并不让步。
“我还是觉得用远景好，切了近景会增添色欲。”
秦芜磨挲着他的手指，原来扶溪加戏是为了更好的作品考虑。
刘导也不是小导演了，还是没那么容易妥协，他跟扶溪争论不出来，一撇头，看到了秦芜。
黑了脸，“你又有事儿？”
秦芜点点头，气势上没弱，“刘导，不好意思，我们兮兮拍不了吻戏，您要是坚持加这段戏，我们就不拍了。”
刘导眼睛一瞪，“什么意思？要违约？”
兮兮说了不拍，秦芜就想到了会面对什么。
但他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刘导肯定不会惯着他们这种没名气的小演员，当即叫了副导过来，就要谈违约金。
秦芜还没等说出封氏投资的事儿，扶溪忽而淡淡道，“改成吻脸呢？能拍吗？”
秦芜微怔的看了他一眼，才应，“我问一下。”
他快步去了兮兮身边问了扶溪的原话。
兮兮点头，“成。”
秦芜刚要过去回复，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声问道，“姐，为什么亲脸行，亲嘴不行啊？”
他刚才还以为因为兮兮是神仙，所以不能和凡人有这些接触。
毕竟那些神话电视剧里都写了，有天规。
兮兮指指她的嫣红的小嘴，“有灵气呀，他不配沾我的灵气。”
“哦……”秦芜怔怔看了一秒兮兮的嘴，才目光闪烁的移开眼。
兮兮又能拍了，扶溪这边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刘导意见大了，他本身就是业界脾气很大的导演，最看不惯没名气的小演员嘚瑟。
所以在看兮兮脸色都是黑的。
扶溪的这场吻戏加在周淮安说完那句‘谁说不会？’的台词后面。
成小曼露出茫然的神色后，他亲上去。
原本这也是很快就拍完的事儿，但是刘导这次有意折腾兮兮。
这句台词后兮兮的表演他一直不满意。
他也不敢折腾扶溪，所以说让扶溪在一边休息，专门拍她这个反应。
什么时候他满意了，再继续。
但扶溪没有下场休息，他一直坐在那里，给兮兮搭戏。
秦芜近距离的看到了扶溪的敬业，抿了抿嘴。
兮兮一遍遍的听着面前的男人说着重复的话，她大概是演了五遍，小脸色蓦然变了。
秦芜瞧见了，急急的要过来。
他可不敢想象要是把神仙给得罪了，是什么下场。
眼见失态即将发展的不能控制时，扶溪温声道，“可以了，就刚才那个。”
刘导不满的皱起眉，显然是还没折腾够，“溪爷，我觉得还能更好一点。”
“可以了。”扶溪声音很淡，但气势特别强。
秦芜远远看着，小小的吐了一口气，这可能便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底气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有这样的底气。
刘导沉着脸，但到底没让继续。
开拍下一幕。
周淮安少年痞气又热血的目光直直看了成小曼一眼，温凉的唇落在了她细腻的小脸上。
刘导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一幕拍的远景。
他十分满意的看着整个镜头呈现出那种少年少女干净青涩的爱恋，满意的喊了卡。
其实这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但是扶溪却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嘴上传来女孩子细腻的皮肤，像是三岁孩童一样嫩。
刘导喊了卡，扶溪站起身，朝兮兮伸出了手。
但兮兮并不搭理他，只找秦芜。
看着那经纪人像是哄孩子一样和她说着什么，扶溪眸色沉了几分。
而在秦芜这边，看到的就是扶溪收戏以后，在场的女性除了兮兮都想簇拥到他身边。
扶溪始终笑的温和，回答着她们的话。
兮兮也回头看了一眼，但也只看了一眼，就问秦芜，“晚上吃什么？”
秦芜应道，“姐姐想吃什么？”
他目光还没从扶溪那边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