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年青人,黄宇看上去很有阳刚之气。
桓豹脸上无毛,肤白如雪,嘴又涂得艳艳红,很像个奇丑女子。
此时两人的上半身已裸露,抱在一起。
他们到来,将这对野鸳鸯惊到。
两人还知道脸红,穿上衣服,怒冲冲走到司马宗面前。
“你们来此做甚?”
司马宗扫了一圈,那句“这是我的地盘”,竟没说出口。
“打扰两位了,其实这也没什么,男和女能相爱,为何男和男不行?”
同来几女也呆住,桓豹大喜:
“皇上也是如此想?”
这种疯话,说得再好也不正常,司马宗没忍住忽悠:
“自然如此,有的人,只是披着一具男人的皮囊,心是女子。”
“有的人,披着一具男人的皮囊,心是男子。”
“佛祖曰:无我相,无众生相。既然都不在意相,那肯定以心为主。你们以为如何?”
两人如遇知己,桓豹泪眼朦胧:
“我们真心相爱,可惜不容于家人,只好暗地相会。个中之苦,只有自己知道。”
“今听皇上之言,郁气顿消。待时机成熟,我们定禀明爹爹。多谢皇上,告辞。”
几女呆呆看着两男相偎离开,谢青青问:
“陛下,你刚才那些话,莫不是真发自内心吧?”
“当然不是,”司马宗笑道:
“暂时弄不到桓玄,恶心死他也不错。”
司马宗的好心情,很快在现实的冲击下,消失无踪。
整个皇宫,都处于桓玄掌控之下。
宫里的禁卫,几乎全是桓玄的人。
“如果皇宫出事,比如桓玄死在宫里,那些禁卫会如何?”
司马宗从未有如此憋屈过,他一直在想如何除奸。
要杀桓玄非常简单,杀掉后如何?
司马宗的武力虽高,他还没自信,能和千军万马抗衡。
最主要,担心三个老婆的安危。
两女脸上忧色更重,刘玉抓住司马宗的手:
“陛下万不可做傻事,要是他们知道陛下杀桓玄,绝对会为桓玄报仇。”
司马宗没能走到王神爱那里,又一个消息传来。
“陛下,宋估带兵去找刘大人报仇,他们将马夫刘松打死。还好有人将他们拦住,刘大人无事。”
……
上朝和开会没什么两样,一般都是老大后到。
当然,现在的晋朝,就算臣子后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朝之前,朝殿上的人,如一张复杂的关系网。
三十多人围着桓玄,这组不但人最多,声音也很大。
谢瑶那组十二人,说话比较小心。凑得很近,说些什么没人能听到。
另外近十人,一两人成群,散在四周当吃瓜群众。
直到司马宗到来,才打破这样的局面。
司马宗今天准备要好好弄些人。
他昨天准备去刘府现场,被几女劝住。
刘府只死了马夫刘松,听说刘松很勇猛,第一个拿起棍棒冲出来。
结果一出来,就被乱刀砍死。
还好桓玄的人到得及时,刘府众人幸免于难。
这次司马宗没等大家开口,迫不及待将韩正权叫出来。
“听说昨天刘府出了些事,韩爱卿,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正要汇报此事。军中一士兵与宋时年公子有旧,因皇上放刘万忠回家,心生不满,上门寻仇。”
“结果他将刘松杀死后,幸好宋将军赶到,制止并将他抓获。”
“此人现已押到殿外,皇上可要见见?”
司马宗看向大门外,现在还未亮,他感觉此时已烈日当空。
突然,天空飘落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进宫里,浑身一颤。起身怒指韩正权。
“韩正权,朕去你祖宗,你敢欺君?”
全惊呆,并非其它原因。从来没爆过粗话的皇帝,在大殿上完成第一次。
大家的想法不一,桓玄感觉无比爽。
桓玄要的就是这样,司马宗越昏,他越高兴。
桓玄没多事,自有其它人顶上。
“皇上,你怎么可以骂人?”
“骂人是昏君所为,你想当昏君不成?”
“庙堂之上,有辱斯文。我大晋不幸,我大晋不幸啊!”
还有一人很爽,韩正权规矩跪下:
“皇上,臣绝不偏袒谁,更不敢欺君。臣已调查清楚,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明察。”
司马宗被气得肝痛,电视上只怕都不敢如此演。
明明是宋估带兵去,准备屠刘万忠全家。
结果变成宋估是救命恩人,将所有罪,甩给一个士兵顶?
看着司马宗抱着肝,桓玄大爽。
“皇上,此事倒也简单,可招那士兵来一问便知。”
根本没等司马宗表态,桓玄将人招进来。
一矮瘦的中年士兵,像背台词似的开说:
“小人郑来福,因为家穷,宋公子在世时,多有财物救济小人。”
“现宋公子为人所害,小人没什么可报恩。只有替他报仇。”
“宋将军深明大义,拦住小人。小人无法报仇,愿一死去追随宋公子。”
这场景有点熟悉,司马宗好像在哪里见过。还在想,谯子明站出来:
“郑来福虽是个普通兵,不失忠义。这样的人杀之可惜,不如让他充军前方,为国立功。”
“谯将军所言甚是,杀忠义之士,有伤天和。”
一个个全是实力派演员,出来为郑来福求情。
桓玄大手一挥:“既然大家都替他求情,将他充军江陵吧!让他戴罪立功。”
“多谢桓相,”郑来福拜谢离开。
整件事,司马宗没能插上一句嘴。
谢瑶等人可能以为是件小事,也没站出来得罪桓玄。
司马宗感觉,他脸上刻有两个字。擦了擦脸,越擦这种感觉越强烈。
想说几句,不知说什么好。
明显他们已计划好,就算将郑来福拉回来,能查到什么?
将刘家人带来,这次估计宋估不会那么傻。
刘家人就算有一百个,宋估可能会拉一千个证人出来,完败。
司马宗收回目光,见韩正权不知什么时候已归位,宋估站出来:
“皇上,昨天的审讯臣不服,臣请今日再审。”
“理当如此,”桓玄没看司马宗一眼:
“将与本案有关之人带来。”
今日来的人少一个,只有三人。
一来、刘万忠就开始哭诉:
“皇上,昨日宋估带兵去臣家,想灭臣满门。臣的马夫刘松阻拦,被他们杀死。”
“求皇上作主,为臣和刘松讨个公道。”
刘万忠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傻傻告状。桓玄发话:
“那件事已结束,杀刘松之人,已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我们要说你杀宋时年一案。”
刘万忠呆住,宋方证人陈刚开说:
“小人和宋公子回家路上,碰到刘大人。因刘大人欠宋公子赌债,宋公子上前讨要……”
陈述完,桓玄问刘万忠:
“刘万忠,你可有证人?”
现在已不是落雪,满天的冰雹,哗哗落下。
司马宗已在考虑,先拿谁的人头祭旗。
太黑,黑得保皇派的人也看不惯,周孝礼站出来:
“刘大人的证人刘松,已被杀死。他人虽死,说的话我们都听到。”
殷仲文质问:“周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谁知道刘松是不是收了好处,作伪证?”
“如果他不死,今日说不定,就能说出不一样的实情。”
“言之有理。”
“的确有这种可能。”
宋估跪下:“皇上,如今臣有证人,刘万忠没有。臣请皇上,治刘万忠死罪。”
这次让司马宗有点奇怪,桓玄并未替他裁决。
只是很有兴趣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司马宗缓缓站起:“朕今日有些累了,宋爱卿放心,明日,朕定会给你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