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现在没时间和司马宗纠缠,批准他出去,但派一百禁卫跟随。
建康人多,药铺也多,要找些伤员并不难。
司马芳对上次卖药那家很熟,直接将大家带到那家药铺。
她们的运气不错,正有一中年男,卷起裤脚,露出一条长长伤口。
司马宗摇摇头,都这时候,冯掌柜竟还在磨药粉。
司马芳来到中年男面前:
“大叔,我们有药,你的伤我们免费医治。”
“司马姑娘,你这是何意?”
冯掌柜一脸不爽,端着药粉赶到。司马芳拿出瓷瓶:
“冯掌柜别误会,我们新弄一种治伤药粉,效果非常好,还想再试试。”
中年男是个老实人,一听效果非常好:
“姑娘,你试吧!”
药铺中一年青人冷哼:
“药可不能乱用,别到时候一点伤,把命给丢了。”
话完,中年男已被几个太监抓住。
“你们干什么?我不治了。”
宋真不由分说,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中年男愤怒的脸,很快安静下来。司马芳小心问:
“感觉如何?”
“好凉爽,火辣辣的痛也没了。”
“快看,他的血止住了。”
端着药的冯掌柜,也来了兴趣,凑近看着中年男的伤口。
司马一脸兴奋:“哥哥,我们成功了,这药比我们想的还要好。”
王神爱三女也有些功劳,同样非常兴奋。刘玉差点说漏嘴。
“这下那些受伤的士兵有福了,不知能救活多少人。”
检查无误,冯掌柜挤出一脸笑容:
“司马姑娘,将此药配方卖给我如何?我出十两银。”
司马芳双眼大亮,冯掌柜以为成功在望。
“这样吧,以后我负责配药,卖给你。”
司马芳的穷日子太多,想到做金疮药的生意。
冯掌柜比她想得更多更美好:
“我出五十两银,姑娘一次能得这么多银子,何必还要如此麻烦?”
司马宗知道司马芳的打算,懒得再看冯掌柜嘴脸:
“我们走,去别家试试。我还教你们一些跌打损伤的药,不愁没人买。”
一群太监宫女也大为兴奋,司马芳抓住司马宗的手:
“哥哥还会做其它药?”
司马宗一家人,现在要看桓容的脸色。
再不搞点产业,他们可能真要认桓容为老大。
“药和药膏都有,以后你们只管做药卖,配方万不可泄露。”
“太好了,我们赚了银子,可以买更多药,赚更多银子,为哥哥分忧。”
……
皇宫,禁卫营的火灰可能还未冷却,迎来一大群方外之人。
这次桓玄大手笔,道士和尚全都请得有。
这两家像打仗似的,左边的和尚组成一个圆形阵,敲木鱼念经超渡。
右边的道士组成一个方形阵,建了一个不小的祭坛,声音不比和尚小。
两边锣鼓喧天,经文贯耳。只凭这热闹劲,就让大家安心不少。
就算真有厉鬼,此时也不敢来。
开始司马宗和众官员都在一旁,当吃瓜群众。
随着斗法越来越白热化,一个高壮的中年道人,来到桓玄面前:
“相爷,那只厉鬼太利害,用法器已难灭它。需借一物,方可成功。”
“何物?”
道人看向司马宗。
“皇上乃真龙之体,若是皇上能站在祭坛前,定能灭此厉鬼。”
司马宗开始还对牛鼻子报有好感,毕竟是本地神棍:
“朕可不敢,万一你们离开,厉鬼找朕复仇怎么办?”
“皇上放心,你是真龙之体。你看看,宫里死了那么多人,你可有事?”
桓玄不想和司马宗罗嗦:
“你不是想早日抓到厉鬼?不过站站而已,去吧。”
站在祭坛前,四周全是杂音。比后世葬礼还要吵,耳朵十分难受。
司马宗在心里大骂,顺便大赞外国神棍的好。
没赞一会,一个中年和尚找到桓玄:
“相爷,此地杀气太重。阵眼尚差一关键之人,否则,贫僧无把握消灭。”
桓玄火了:“你不会是要皇上吧?皇上已被那些道人叫走,你要,自己去请。”
“非是皇上,皇上虽是九五之尊,却不及相爷的王者之气。”
桓玄还在发呆,一旁的廖仁会问:
“大师是说,桓相的王者之气,居然可以胜过真龙之气?”
和尚正色道:“不错,王气之盛,远非普通真龙之气可比。”
司马宗那边太吵,听不清楚。
见桓玄一阵大笑后,乖乖随和尚来到圆阵中间站着,吐舌道:
“太它M会忽悠了,等会有时间,倒可请教一下。”
桓玄站在和尚那边,看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四周看客心中的震憾,不亚于看见厉鬼。
“桓相竟然能与皇上并肩镇厉鬼?”
“你不知道,刚才德云大师说。桓相的王者之气,还胜过皇上的真龙之气。”
“啊……”
谢瑶在吃瓜群众一列,忧心忡忡。
“妖孽当道,与指鹿为马有何异处?”
不止谢瑶,一群保守派人,脸色都差不多。周孝礼叹声说:
“指鹿为马,尚有马可指。厉鬼之说,虚无缥缈,比赵高更甚。球度,我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谢瑶看着司马宗,恨铁不成钢说:
“皇上还若无其事,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本就没指望,他处理这些事,哪一件不是在胡扯?”
这是司马宗被黑得最利害的一次。
外围的声音虽不小,四周的锣鼓声更大。
司马宗哪听得到大家说什么?还以为大家称赞他和桓玄,为降鬼事业作贡献。
和尚这边没敲锣打鼓,桓玄听得到一些声音,大为惊喜。
将殷仲文招来,一番细说。
殷仲文对着众人大喊:
“大家以为,是皇上能镇住厉鬼,还是桓相更胜一筹?”
“自然是桓相,皇上太年青,镇不住邪。”
“不错,桓相才是众望所归。国无桓相,社稷必亡。”
周孝礼气得脸色怒红,一步迈出,被谢瑶抓住。
“君佑何必作这些义气之争?争赢又如何?”
周孝礼紧了紧拳头,退回原位。司马宗再次被黑。
“皇上明明有些清醒了,怎会如此无动于衷?”
看着转圈看稀奇的司马宗,一个中年男摇摇头:
“只怕皇上从未清醒,是我们一厢情愿了。”
司马宗此时如同生在声牢之中,满耳尽是锣鼓声,耳屎都被震出来。
除看稀奇,别无它法。
桓玄也以为司马宗已默认,心情更是无比爽快。
“今日大家去我府上赴宴,我请客。”
两边的法事好不容易做完,司马宗的耳根清静了,可外面的戏也演完。
又轮到佛道两家忽悠的时间。
中年道人拿着一个葫芦,司马宗以为他要说厉鬼已在里面:
“那只厉鬼已被贫道的紫金宝葫,吸收大半法力。可惜皇上未能静心镇坛,被他逃走。”
“不过不用担心,稍需一段时间,就算他再出现,也不足为惧。”
司马宗差点爆粗口。
怕桓玄检查,说重创厉鬼也就罢了,还你M将责任推给他?
司马宗实在忍不住:“道长在哪座宝山赚钱?法号是?”
可能知道司马宗是个傻子,道人没介意:
“贫道清虚,在紫阳观主持。”
司马宗记住了,下回有生意,绝不照顾他。
和尚德云大师不知比清虚高多少等级,说出十六字真言:
“真龙被困,厉鬼现形。回归自然,天地清明。”
说完,留下一群发呆之人,德云大师飘然而去。
桓玄直接将他的人马拉到一旁,殷仲文说:
“德云大师这话?说厉鬼出现,是为因皇上被软禁?要是回到现在那种正常状态,厉鬼就不会出现了。”
是这理,大家点头附合。但没人敢建议,全看向桓玄。
只说高深,清虚就不是和德云一个等级。
加上德云说的王气之事,要相信谁?桓玄根本不用想。
“宫人出入不用再搜查了。皇上进出也由他。但不得出城,出宫时,派更多人跟随。”
德云的话,司马宗也听懂,被震惊。
这话太对,司马宗要是能自由,没有搜身为难那些事,他绝不会当刺客。
司马宗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大师,这次他觉得遇到了,向一官员打听:
“这德云大师在哪里修行?”
很尊敬,没说人家赚钱。
“德云大师是京外白云寺主持。”
司马宗又记住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捧人家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