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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摇摆期:殷周或稍早

1931年,华西协合大学博物馆首任馆长、美国地质学家戴谦和最早公布燕家父子发现玉石器资料时,就对这批器物年代做了大致的推断:“要确定(汉州出土的)这些珍贵石器的年代并非易事,但由出土的石凿、石锛、石斧的制作工艺,特别是从石刀极其精美的艺术性判断,它们是公元前1000±300年制造的。”(Daniel S. Dye 1931,中文译文见戴谦和 2006)1934年,华西协合大学博物馆馆长、美国文化人类学家葛维汉在《汉州发掘简报》中也估计:“汉州(宏按:中文译文直接改为“广汉”,不确)文化下限系周代初期,大约公元前1100年,但是更多的证据可以把它提前一个时期,其上限为铜石并用时代。”(David C. Graham 1934,中文译文见葛维汉 2006)这就进一步上推了这类遗存的上限。发掘者之一林名均又将这些遗物从年代上加以区分:“吾人推定溪岸坑中所得之遗物,属于新石器时代末期而殷周以前也。至于溪底墓中之物,其时代较晚,当为周代之物,盖所发现之玉器,与《周礼》所称,多所吻合。”(林名均 1942)

现在看来,尽管1934年的试掘在科学规范上有诸多问题,有时代和认识上的局限性,但葛维汉和林名均开始提示广汉发现的先秦时代遗存可早到“铜石并用时代”或“新石器时代末期”,是相当难能可贵的。

总体上看,此后的1950—1970年代甚至直到1980年代,对三星堆遗址及与其相关遗存的认识都较为模糊,处于探索阶段。由于多为零星发现,且没有建立起文化分期的框架,有时认识反而趋于保守,甚至无法将西周及以前的遗存与东周至秦代的遗存区分开来。

如1954年调查简讯中的“广汉中心乡古遗址”,被认为“时代不会很早,虽没有铜器发现,或者是属四川巴蜀时代(殷周)的遗址”(西南博物院筹备处 1954)。四川大学徐中舒先生即推论道:“广汉出土的石器陶器,从前有人以为是石器铜器过渡时期的遗物,现在从成都羊子山的发掘中,发见广汉石壁(宏按:应为璧)作场就在这里,这正是战国时代秦灭蜀后的遗物。”(徐中舒 1959)四川大学1961年的调查简报也品评上引林名均对“新石器时代末期而殷周以前”遗物和“周代之物”的区分,认为“这当然是错误的,因其不知璧、圭之属原与所谓形制原始之石器、陶片共存于同一地层中。但此种意见的影响却较大,曾得到不少人的同意”。作者进而指出,“此地陶器上的云雷纹,是中原殷周铜器上最常见的纹饰,石器中璧、圭、璋等礼器,亦为中原周代遗物作风,由此我们可以肯定遗址年代不应早于殷周”,“其上限可至西周初,下限可至西周末,最晚也不当晚于春秋之初”(四川大学 1961)。

1983年,徐中舒(前左二)与助手和研究生在一起

直到1970年代甚至1980年代前期,关于月亮湾遗址出土遗物,一般还认为年代偏晚。如:“在广汉中兴公社,曾经发现过一个范围很大的遗址,经过解放前后多次的调查和试掘,证明这是西周后期至春秋前期蜀国的一处重要的政治经济中心。”(童恩正 1979)“就目前来看,广汉文化的时代的上限可能相当于新石器时代晚期,下限可到殷商的中晚期。原月亮湾所发现的玉器之类应属晚于殷代后的窖藏品。”(陈显丹 1987) 9C5HYwiXZljaQw0qL1DaMt7S4cWfs2Z68betJrqNXTs6Wkvg05z6JHoG2rPz1B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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