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诺诺,这是我表哥,是你……”
“朋友。”莫景渊及时截下她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道。
方落羽瞪大了眼,张着嘴,一脸茫然。
奶奶地腿,什么情况?
夫妻变朋友?
在莫景渊的眼神示意下,她信口胡诌,“对,诺诺,他也是你朋友,我表哥是将军,莫景渊,字羽之。”
打量了一番后,谢以诺皱了皱眉,脸色更加苍白,身子向床里面靠了靠,“他好凶啊。”
这样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后,会不会杀了她呀?
许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话,莫景渊的心猛地下沉,她往日关切的话语似乎就在耳畔响起。
“羽之哥哥,你不开心吗?”
“羽之哥哥,出什么事了?
“羽之哥哥,你还好吗?”
他眸色沉下去,又怕吓到她,柔声开口,“我人很好,你小时候还经常来我家找我一起玩。
谢以诺抬眼看向他,软软糯糯道:“那一定是你太凶了,我长大了不找你玩了。”
“不是,你长大后也经常来找我。”
“真的吗?”谢以诺疑惑地看着他。
“嗯。”
外面有婢女进来,送来一盅鸡汤,屋子里香味四溢。
莫景渊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小姑娘微蜷着身子,面色还有些苍白,右肩有些僵硬,她伤得不轻。
“趁热喝?”莫景渊起身,替她盛好汤,端到她面前,喂她。
谢以诺皱了皱眉,像是在不满他这个行为。
“你来。”莫景渊转头喊方落羽,低声说道:“我喂不合适。”
“行,表哥我来,你先去休息吧。”
方落羽立马接过莫景渊手里的汤碗,
“嗯。”莫景渊转身出去,脚步有些踉跄,心脏有些抽疼。
翌日,侯府里人仰马翻
“拿走拿走,小爷不喝!”
小厮端着药碗,站在楚箫然不远处一动也不敢动。
“世子爷,您还是喝了吧,喝了药,您的伤才能快些好。”
楚箫然靠在床头,皱着眉,嫌弃地看着他。
“不喝,小爷是个男人,伤口多疼两天算什么大事。”
“世子爷……”
“出去,给小爷把门带上,大夫说了,小爷心情好,伤才能好得快。”
楚箫然睨了他一眼,“小爷现在看见你就心情不好,快出去。”
这个进来的第五个小厮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此时,谢以诺屋里。
“诺诺,你把药喝了,才能快些好起来。”
方落羽也端着药碗在谢以诺床前哄着。
“我不要喝,我可以让伤好得慢些的。”谢以诺皱眉摇头
方落羽嘴角抽抽,“诺诺,你们姊弟俩的想法还真是不谋而合。”
谢以诺抬眸看她,甜甜笑道,“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家风。”
方落羽:……
奶奶地腿,什么不喝药的神仙家风。
方落羽又劝了她好半天,还是没用。
片刻后,莫景渊过来了,今日,他穿了一身青色外袍,腰束窄带,头戴发冠,和往日的穿衣风格有所出入。
方落羽第一眼有些意外,又看了看躺着的谢以诺后,瞬间明白了。
哦!这样的颜色衬得人温和些。
他缓缓走到谢以诺床边,“不喝药?”
“不喝。”谢以诺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摇头。
一双灵动的杏眸看他时有些躲闪。
“把药喝了,明日我去帮你买话本子读,嗯?”
谢以诺眨眨眼,转过头去。
莫景渊也不恼,继续说道,“你整日在屋里也无聊,把药喝了,我明日让人过来演皮影戏,如何?”
谢以诺又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才不能让他摸清她。
清了清嗓子后,说道:“我才不喜欢这些。”
莫景渊眸里带着笑意,“嗯,不喜欢,先把药喝了。”
“我不……”看到他腰间的荷包后,谢以诺顿住了话音,心中一震。
这荷包……是她绣的?
他将陆景视为死敌,她与他的关系不该真的这么好才对。
“你这荷包挺别致的,何处买来的?”她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送的。”
“我为什么送你荷包?”谢以诺睁大眼睛问他。
“重逢时,你送我的礼物。”
“你很喜欢这个荷包吗?”谢以诺伸着脑袋问他。
“嗯。”
谢以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抱着快点把他打发走的心态喝下了那碗药。
这几日,谢以诺在养伤,莫景渊从练兵场回来,就来陪她。
楚箫然直抱怨:整日吃侯府的,穿侯府的,也不见他交一两银子。
莫景渊这样回他,“在将军府时,你未婚妻也是这般。”
楚箫然被他一噎,痞里痞气地奚落他:“方落羽再怎么样,那也是小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不像某些人,在我阿姊那儿连个名分都没有。”
莫景渊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辞,“我是她内人,既然是自家人,给银子就显得生疏了。”
“小爷就没跟你熟络过!”楚箫然呲牙咧嘴,
三日后,侯府来了位不速之客。
“侯爷,鬼医求见,说来这里见一位故人。”
小厮行礼来报。
老侯爷受宠若惊,“快快有请!”
谢以诺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听莫景渊读话本,抬眼一看,从门口正走来一人。
那人一身紫色鎏金长袍,嘴角带着三分笑意,桃花眼邪魅地弯着。
可不就是陆景?
莫景渊也注意到了动静,扭头看去。
“莫将军,又见面了。”陆景拱手笑道,
想起谢以诺与他有些交情后,莫景渊面色不怎么好看,冷声:“鬼医来此何故?”
陆景眼神挑了一下谢以诺,“在下与以诺是故交,听闻她出事了,特来相看。”
莫景渊皱眉,却没有赶他出去,“劳烦。”
“失忆了?”陆景含笑问着谢以诺,“可还记得我?”
话中含着笑意,桃花眼中潋滟着波光。
“陆景?”谢以诺不确定地喊道。
陆景轻笑,“哟,诺诺把所有人都忘记,没舍得忘记我呀。”
谢以诺点头,“嗯,我只记得你。”
和上月楼的人和事。
闻言后,陆景挑衅地看了一眼莫景渊,笑道,“诺诺真乖。”
莫景渊手上青筋暴起,眸子冷冷地看着他。
沉声道:“你是来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