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容肆的吻落下来,哪怕姜媛并不厌恶容肆,脑中飞快闪过当年妈妈被人侮辱的画面。
姜媛全身都像被蚂蚁撕咬,恶心又难堪,甚至是愤怒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手已经摸到了桌子上的咖啡杯。
只要砸碎杯子,她就可以用碎片刺入男人的脖子中。
她过激的反应被容肆收入眼底,正好容昱打了岔,容肆和她分开。
姜媛满脸都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她大口喘气,手指拽紧了咖啡杯,像是一只激怒的小兽在暴走边缘。
容肆抓住她的手腕轻飘飘的问:“你想砸我?”
约莫休息了片刻,姜媛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如常,她松开咖啡杯,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抱歉,我以前受过刺激。”
“是谁?”容肆的身上染上一层戾气,姜媛长得这么漂亮又瞎了眼,有人想对她不轨也是有可能的。
姜媛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的寒气,知道他有误会便解释:“是看到了一些可怕的画面留下心理阴影,有些排斥这些事,并不是因为厌恶你。”
怪不得每次他的触碰姜媛都会变得很紧张,包括此时此刻,他能感觉姜媛是在压制内心的暴戾。
看着面前眉目如画的女人,他渐渐明白了姜媛对邹钧的狠。
他松开了姜媛,让她退到安全地带,气氛破坏了也就没有了刚刚的兴致,便懒洋洋道:“我让展岩送你回去。”
姜媛脸上的愤怒散去咬着唇瓣的问了句:“你今晚会回来吗?”
容肆挑眉:“你想还是不想?”
他将问题抛给了她,姜媛认真回答:“平心而论,我希望你回来,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仰仗。”
她很诚实,将自己的目的都写在脸上。
容肆却很笃定,她藏了什么。
“好,那就如你所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形单影只格外惹人心怜。
姜媛坐到车上松了口气,她的掌心已经是血红一片。
前几天愈合的伤口再度被她用指甲划开,鲜血一颗颗溢出来。
回到家李姨看到她受伤的手,赶紧找纱布给她包扎好了。
“我的太太诶,你千万要小心一点,要是你有个什么我怎么和先生交代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哈士奇和阿拉斯加要养活啊!”
姜媛也习惯了李姨大大咧咧的性子,柔声回答:“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碍,我有些累睡一会儿。”
姜媛蜷缩在沙发上,想着那关门的男人,应该会将她的消息带到容家。
阴雨的午后,仿佛整个房间都染上了阴霾。
姜媛睡得并不踏实,她又梦到了十九岁的那一晚,雷雨阵阵,天上电闪雷鸣。
她在半夜醒来,爸爸和哥哥去了邻市出差,她心烦睡不着便去找妈妈。
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推门会看到那样一幅画面。
妈妈衣衫不整的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追逐,姜媛刚要开口叫人,男人的枪已经抵在了她的头上。
她看到妈妈停下了脚步求他不要开枪,紧接着她被男人打晕,再度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全身赤裸流泪的妈妈在男人身下。
姜媛发了疯的起来要和男人拼命,然而她的双手却被绑着,姜媛只得用头撞倒了花瓶,想要借着花瓶的碎片割开绳子。
她满头是血,掌心捏着碎片染红了手掌也丝毫不知道。
“阿媛不要看!不要看!”身为母亲最后的尊严也被践踏得一无所有。
“放开她!!”
姜媛从梦中惊醒,她已是泪流满面。
六年了,这个噩梦犹如跗骨之蛆日日夜夜伴随着她,折磨着她。
那个男人虽然戴着面具,身材可以看出应该是和爸爸年纪差不多大的,他的小腹上有一个毒蝎的纹身,以及散落在地毯上的一颗纽扣。
她发誓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个男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她连着几天故意去容氏集团转悠,为的就是让人注意到她,接下来容家一知道她的存在,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如姜媛所料,她睡醒没多久李姨便擦着手走进来,“太太,刚刚接到先生的电话,他让你准备一下晚上随他回容家老宅,一会儿他来接你。”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姜媛面上没有一点波澜,神情落落大方道:“好。”
李姨十分重视第一印象,张罗着给她好好打扮。
“太太,我跟你说啊,能不能被容家认可就看今天了,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坐在梳妆台前的姜媛淡淡道:“跟我说说容家吧。”
容老爷子已经不管事了,当家的是容华擎,他不仅是持有容氏股份最多的董事长,现在还管理着容氏的房地产总公司,近年来容氏版图向海外扩张,他常年都在海外工作。
他的感情史比较丰富,先后有三个女人,正妻和他联姻生下老大容绍后没多久离婚,容绍早年意外死亡。
第二任是个舞女,容肆也是容华擎酒醉后的意外,对方没有名分怀孕后带球跑生下容肆后没几年就死了,容肆自小被人贩子拐卖,逃出后由母亲的夜场姐妹轮流抚养,十岁时才被容华擎带回容家,容家对外宣称二少爷,自家人都知道他只是个私生子。
第三任也就是现在的容夫人余梅,也是联姻认识,和容华擎相敬如宾,替他生下一儿一女容烨和容姿。
容肆私生子身份在容家很不受待见,自己研发让容氏第二大产业芯片科技公司崛起,容氏集团则是由容华擎占据大头,容肆和余梅协同管理,私生子和正妻利益分配不均,导致余梅和容肆战争不断。
容华擎一家便是如此复杂,更别说容二叔,容三叔这些虎视眈眈的家庭。
容家就是一个大染缸,她一个瞎子要怎么立足?李姨是很担心的。
李姨精心给姜媛打扮了一番,当她出现在容肆面前,就算一早就知道她很漂亮,容肆的眼半天都没能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