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容肆率先开口:“今天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这些狗东西狗胆包天。”
姜媛摇摇头,“错的不是容家,是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者为食,从前被人宠着不觉得,如今才知道底层人的心酸。”
“规则从来都是强者制定的,你要么努力成为强者,要么就只能忍着,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嫁给强者。”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他将姜媛带到了本市唯一的七星级酒店。
暗黑的地下车库,姜媛被他牵着手带进电梯。
“你带我来的什么地方?这里好像不是家里。”
“酒店。”
电梯门开,容肆带着她左转右绕,最后在一个房间停下,给姜媛也露入了指纹,他推门而入。
姜媛能大概看清楚房间的布局,落地窗270度环绕,如果她眼睛恢复了,应该可以看到绝美的风景。
容肆牵着她的手走到阳台,姜媛的眼里只有看到深深浅浅的光,像是洒落在银河的星辰。
“为什么带我来这?”她轻轻的问。
容肆将窗户开得更大,感受着迎面吹来的萧瑟秋风,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字一句道:“我们在百米之上的高楼,芸芸众生就在脚下,无论你从前经历过什么,现在你仍旧在顶峰俯视人间。”
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姜媛觉得这句话放在容肆身上再合适不过。
她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下一秒会做些什么,庆幸的是他没有站在容家而是她的身边。
“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什么?你要是在容家受了委屈,岂不是显得我像个废物?”容肆的口吻一如既往的狂妄。
姜媛抿着唇轻轻道:“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你继承权的事?你大闹容家一场,当众反抗老爷子,他现在一定特别生气。”
“管他那么多,先气了再说,受伤的是你,为什么要换位思考体谅他们?比起让自己憋屈,我还是更喜欢让别人憋屈。”
容肆拿了特质的药膏过来,在手心里蘸取了一点,轻柔的在姜媛脸上涂抹开来。
空气里是好闻的香味,姜媛不懂药,只觉得那是很多种植物所提取的精华。
上脸起初是凉凉的,随着他慢慢推开,指腹的温度融化了药油,那股香味变得更浓了些,好似一种催化剂,在两人之间化开。
“我只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容肆涂抹完药狠狠掐了一把姜媛没受伤的脸颊,“这个世上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今晚老子就想狠狠欺负你。”
姜媛:“……”容肆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理解。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去浴室洗漱,十分钟后,浴室门开。
光着上身裹着浴巾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姜媛。
她像是被人点了穴,静静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秋风吹起了她的发。
脸颊的红肿已经消失,皮肤细腻清透,衬着那一袭长裙,宛若即将踏月归去的仙子。
容肆从背后拥住了她,感受着她温软的体温,呼吸着她发间的香味,他才有种真实感。
男人洗澡大多快而干脆,远没有女人那么精致。
容肆的身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水珠,带着浓浓的热气迎面卷来。
他伸出双手自然而然的环在她的腰间,脑袋靠在她的肩膀,看着玻璃上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嘴角微勾:“在想什么?”
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仍旧是紧张的,想必自己的每一次触碰她都在竭力隐忍吧?
姜媛刻意让自己忽视那双环在腰间的大掌,眺望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火。
“在想姜家,想我的父母,想我的哥哥。”
“你想他们也不会回来,何必庸人自扰?”
“话是这样,但你控制自己的心吗?就像是你的父亲远在国外,你就不想他?”
这次回容家探了探,容三叔冲动随波逐流,不会是那个男人。
容二叔沉稳中立,列为嫌疑人之一,其他几位亲戚她还没有近一步了解,最让她在意的是容华擎。
在外人眼中他是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如切如磋,温润如玉,各个媒体对他的评价很高。
姜媛心知,豪门无慈人,哪怕是她父亲,她也无法保证出了姜家的大门行事也完全光明磊落。
被捧得越厉害只能证明这人的伪装术足够好,这次没见到他,姜媛是失望的。
容肆冷笑:“我三岁以后就不会期待这个世上有所谓的亲情,他于我除了血脉上的关联还不如路人。”
好冷漠的回答。
“那你相信什么?”她有些好奇。
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他在意的?
他凝望着玻璃上姜媛柔美的脸,声音醇厚:“我不信神不信魔只信自己的心,例如现在就只想睡你。”
容肆的唇在她耳边游离,看她白皙的肌肤逐渐染上一层粉色。
姜媛被他抵在玻璃上,两人毫无间隙,他声音犹如魔魅:“有没有人这么碰过你?”
她能感觉到他逐渐滚烫的身躯和越来越不规律的鼻息,口中颤声:“没,没有……”
唇落在她柔软细腻的脖颈,像是一只黏人的大猫贴着她,黏着她。
窗明几净,擦得透亮的落地窗映出两人缱绻亲密的身影。
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带着慢条斯理的慵懒,牙齿轻磨着她的耳垂,“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有?”
姜媛心慌得厉害,前几次的失败已经让男人花费了不少耐心,今晚要再次失败,以容肆的性格估计又要一段时间见不到人影。
像他这样的人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亦不会为谁花过多的心思。
今晚帮自己绝大多数原因是他觉得别人侵犯了他的领域。
姜媛心知肚明他对自己最大的兴趣源自于还没有得到的身体,这也是自己最好取悦容肆的方式,以免他一怒之下提前结束了婚约。
其实姜媛并不排斥,一来她也是二十好几的成年女性,二来容肆身材好不至于她有多吃亏,三来她没有要守贞的人。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六年前那场阴影,让她控制不住男人进一步触碰的厌恶。
她深呼吸一口气,主动攀上了容肆的脖子妥协道:“我有点怕,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