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始料未及,DJ声、口哨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就连舞池里疯狂舞动的人也都讪讪地看着这一幕。
目光所及处,姜媛背脊笔直而站,一头长发凌乱散落在白裙上,裙身被泼洒了一些酒渍,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哪怕未有一点妆容,也美得像是繁星落入星河。
这就是曾经轰动一时的姜家小公主,被宠上了天的存在。
姜媛步伐缓慢地走到容肆身侧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下巴突然被人挑起,姜媛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她感觉到男人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脸上细细审视,紧接着抬手粗粝的指腹在她唇上掠过,鲜血描红,硬生生将她苍白的唇染上了一抹妖冶。
容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启唇:“姜家的女人,不过如此。”
从前姜家独大的时候,容家和另外两家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姜家,短短几年时间容家一跃成为第一财阀,而那颗被人捧上天的繁星落入凡尘,任谁都想要来踩上几脚。
大家等着看姜媛的笑话,岂料下一秒容肆便将手里的佛珠丢给了姜媛,“给我擦干净。”
容肆说完就去了自己的包房,未看姜媛一眼。
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但姜媛是没人敢动了,装死已久的经理赵佩佩出现。
姜媛摸索着手中的手串,珠子颗粒很大,木质的触感,散发着淡淡清香。
邹钧见容肆消失不见这才捂着血淋淋的脑袋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姜媛:“你给我等着,老子迟早要将你搞死在床上。”
赵佩佩为姜媛捏了一把汗,借着清洗手串赶紧将她带走。
“媛媛对不起,刚刚那种情况我不敢站出来,我早就说过了你这么漂亮不能露面唱歌的,这邹钧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咖,你被他盯上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相比她的担心姜媛就显得淡定了多了,用湿毛巾轻轻擦拭着颗颗饱满的手串,“你能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恩了。”
“媛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找二爷吧,如果有二爷保着你,姓邹的就不敢对你怎样。”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打消:“不行不行,二爷喜怒无常,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向来嗤之以鼻,折了手脚丢出来是轻的,上次有个女人才惨,直接从三楼被推了下来,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你还是离那个人远一点。”
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到一个好办法,都快急哭了,“媛媛,你以后应该怎么办啊?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你?”
两人本是同级学生,姜媛曾经救过她一次两人成了好朋友,过去姜媛对她颇多照顾。
六年前姜家出事,姜媛一夜之间瞎了眼,姜家亲眷霸占了她父母留下来的财产还将她赶出了姜家。
她消失了六年,落魄的她大概活不下去了,只得投靠自己谋一份夜场的工作。
本该是仙女被人高高捧起却要受这种气,赵佩佩实在心疼她却又无能为力,这就是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的心酸。
肩膀被姜媛轻轻拍了拍,“没关系,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会有办法的,你帮我查查容肆在哪个房间,我把手串给他送去。”
“好,我带你去,你记住容二爷不喜欢倒贴、流泪的女人。”
“对了,也不要随便笑,上次有个女人冲他媚笑被他打碎了牙,那叫一个惨说话都漏风!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忤逆他!”
“我知道了。”
简而言之,容肆不喜欢放肆的女人。
赵佩佩将她送到包房门口,“媛媛,我只能将你送到这了。”
“好。”
赵佩佩离开前看了一眼姜媛,那张脸竟没有半分紧张,她挺着背,和自己初见时一模一样,高贵而大方。
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并没有被时间的洪流所磨灭。
她敲门而入,推开门里面俨然是另外一个世界。
骰子声、女人娇笑打趣声、男人调笑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姜媛安静的站在门口,与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白涂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那位连手都不能摸的千金小姐吗?怎么纡尊降贵到我们这来了?还是说你想通了?”
除了邹钧,想包姜媛的男人比比皆是。
只不过相比邹钧得不到就硬来的作风,这包房里的人格调略高那么一点,至少没有死缠烂打。
姜媛并未理会,扬起手里的手串平静道:“二爷,你的手串我擦干净了。”
白涂坐直了身体朝着角落中慵懒靠着的男人看去,唯有他身边没有被女人环绕,领口大敞,说不出的邪魅浪荡。
“靠,二哥,你搞上了?”
容肆冷冷瞥了他一眼,吓得白涂赶紧捂住了嘴。
“过来。”
姜媛捏着手串缓慢的摸索到容肆身边,似乎是嫌她动作太慢,刚一过来就被一道铁臂拉过来重重跌入带着冷香的怀抱。
姜媛唇上的鲜血已经有些黯淡,指腹不轻不重的慢慢摩挲着她的唇瓣,咬着她柔软的耳珠声音玩味:“知道吗?十年前我就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