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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工业加入战时体制

就在弗洛里到访美国几个月后,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终于正式加入“二战”。美国的参战增加了青霉素生产的迫切性。青霉素的生产提到了一个重要地位,建立政府-企业联盟共同解决青霉素大生产工艺提上了日程。

1941年12月17日,里查兹再次召开由科技界、制药界[默克、施贵宝、立达(Lederle)、辉瑞四家企业]参加的青霉素会议。并且,在会议上,北方实验室的科格希尔报告了在培养基发酵液、菌种筛选方面取得的突破性进展。乔治·默克当即表示,“如果这些结果是可重复的,那么企业可以生产出1000克的青霉素”。于是,包括正在做维生素、激素(可的松)的美国默克公司、以外科手术用的麻醉剂而闻名的施贵宝公司、生产柠檬酸的辉瑞公司这几家企业,在会议上高效达成开发青霉素大生产工艺的决定。

美国的国家机器启动了,战时生产理事会(War Production Board, WPB)于1942年1月成立,统筹全国的工业生产。大量的民用企业生产军工产品,政府负责产品的收储。数千名科学家、企业家以1美元的年薪进入美国政府的各类委员会工作。男子征兵入伍,后来的总统肯尼迪就隐瞒病史参加了海军,在太平洋战场上,他所在的鱼雷艇被日军驱逐舰击中,险些被俘。而他的哥哥更早地加入了空军,不幸战死在欧洲战场。美军陆续离开美国本土,前往各地战场。留下的大批妇女进入工厂,生产出来的武器、物资被源源不断地用轮船运往世界各地。

由于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和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反对,弗莱明、弗洛里等都没有对青霉素申请专利保护。青霉素的开发权和生产技术的知识产权最终落到美国。每个公司都被承诺可以免费获得关于青霉素发酵的所有信息,并可以独立拥有自己在项目里产生的任何新技术的知识产权。而且,为了增加成功率,每家企业都选择了不同的生产方法。

CMR批准了对青霉素进行研究的总计超过270万美元的54份合同,其中190万美元用于购买临床研究用青霉素,并同意每百万单位的青霉素向生产商支付200美元。美国有39个实验室开展青霉素的合成研究,CMR也认为,如果能够合成青霉素,就能一劳永逸,所以为青霉素合成研究提供了35万美元。而对青霉素发酵的北方实验室,只提供了3.7万美元。

美国默克公司在之前就接触了青霉素,但公司不擅长发酵工艺,前几批的青霉素生产惨不忍睹。并且默克公司合成过维生素B 12 ,于是投入了几十万美元研究合成法,但合成青霉素全部失败,于是,他们邀请了与弗洛里一起到美国的希特利来指导工作。希特利把自己创立的青霉素检测方法带来,很快成为业内标准。1942年6月,默克公司生产出了几批青霉素,但仅仅够做两个病例的临床试验用。

到了1942下半年,美国的青霉素产量已经足够在病人身上开展临床试验了(还是少得可怜),临床试验没有意外地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鉴于青霉素展现的疗效,在首相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1874—1965)的督促下,英国制药公司也学习美国研发的新技术,加入了青霉素扩大化生产。

而青霉素的临床试验,让美国战时生产理事会也从中看到了价值。他们从1943年接管了青霉素大生产的管理工作。不过,战时生产理事会估计,只军队方面,每月就需要青霉素1545亿单位。而当时的产量,每月只有4亿单位,缺口极高。由于青霉素合成法一点进展也没有,于是,主管这一事务的化工部负责人艾伯特·L.埃尔德(Albert L. Elder)要求所有企业放弃青霉素的合成法研究,全部使用发酵法。并且,战时生产理事会每月召集企业召开一次分享信息的会议,并与司法部门沟通,使企业免于《反托拉斯法》的干扰。

他们从175家单位中选择了21家进入这个圈子,包括雅培(Abbott)、立达、惠氏,以及瑞士罗氏公司在新泽西州的子公司等。制药公司耗资近2300万美元开建16家新的青霉素工厂,政府同意这些工厂的折旧期为五年,以此为企业抵扣税收。

在陆军参谋长(美国三军部长和后来的国防部长都是文官,参谋长是现役军人)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George Catlett Marshall,1880—1959)等的努力下,废除了企业只能得到8%利润的上限规定,而且要求军方提前支付20%的订单款项,并允许企业拿订单找银行贷款,激发了企业的生产积极性。战时生产理事会还花费了750万美元的联邦资金建了6座青霉素工厂,后来这些工厂在战后被低价出售给私营企业。制药企业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 M4vMsvYyqaEsYwv2+pDzkkSf0QLruxzd9/Srcr25J2iEmP3r2zLnhHtJMSqQV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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