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本器作者利,据铭文记载,曾参与西周开国的牧野之战。很可能他职掌占卜,且是古公亶父的后代,为周王的宗亲。
周武王伐纣的史实,由于史料残缺散亡,我们只能见到一些零星的资料。孟子说: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
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
可惜的是,连孟子不敢尽信的《武成篇》也早在东汉光武帝建武年间就散亡了,我们今天只能根据《汉书·律历志》所载刘歆《世经》所引《武成篇》的佚文,加上《逸周书》中《克殷》《世俘》两篇,大致勾勒出周武王伐纣克殷一事的轮廓。
根据《武成篇》的记载,周武王克殷是在甲子日,这点已由利簋出土得到了证实。现在归纳各项史料,将周武王伐纣开国的经过逐日列表分述于后:
一月二十六日 癸巳(公元前1040年)
武王朝步自周,于征伐纣。(《武成篇》)
二月二十二日 戊午
师渡孟津。(《武成篇》)
二月二十八日 甲子
咸刘商王纣。(《武成篇》《世俘》)
岁,贞:“克昏?”夙有商。(《利簋铭》)
三月一日 丁卯
太公望至,告以馘俘。(《世俘》)
三月二日 戊辰
王遂御循(祭名),追祀文王,时日王立政。(《世俘》)
三月五日 辛未
王在管师,赐有事利金。(《利簋铭》)
三月六日 壬申
荒新至,告以馘俘。(《世俘》)
四月一日 乙未
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国。(《世俘》)
四月十六日 庚戌
武王朝至,燎于周。(《世俘》)
武王燎于周庙。(《武成篇》)
四月十七日 辛亥
祀于位,用龠于天位。(《世俘》)
荐俘殷王鼎。(《世俘》)
祀于天位。(《武成篇》)
四月二十日 乙卯
以庶国祀馘于周庙。(《世俘》《武成篇》)
王定。(《世俘》)
从周武王率兵出发到战胜回国,献馘祭庙,前后总计经过八十四天。
本文是证实武王伐纣日期的重要文献。武王伐纣是中国历史上划时代的一件大事,从此吊民伐罪的“革命”意义成了中国历来改朝换代的理论基础。但是,这么一段重要的史实,我们所能得到的史料太过有限。利簋的出土,具体证实了文献所载武王伐纣的确切日期,其重要性和影响力,不言而喻。
武王征商,惟甲子朝,岁,贞:“克昏?” 夙有商 。辛未,王在管师,赐有事利金,用作亶公宝尊彝 。
利簋铭拓片
《金文总集》
周武王征商,甲子日清晨举行岁祭并卜问:“能不能打败昏庸的纣王?”果然迅速占领了商国。辛未日,周武王在管师,把铜赏赐给官员利,于是利就用铜铸造了这件祭祀亶公的宝贵礼器。
(周凤五/编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