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在他手把手的教导下,连听都听不懂,那也别再提什么学习的话,还不够丢人的!
江家人自然没有把苏晨的话放在心上。
开玩笑,他们可是从小接触中医,针灸。
江家藏书楼里面中医书籍,在场的人都不止看过一遍,那可是他们从小的基本功。
他们认为,苏晨的‘担心’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听不懂,看不明的情况,根本不存在。
苏晨笑了。
希望他们听完之后,还能够保持这样的自信。
“起针的顺序和下针顺序完全相反。”
“一开始入针的时候,先用三寸针封住七脉,将真气灌注在银针之上……”
“然后下九针,分别对应下肢的九大穴位,目的就是让全身的气血经脉融汇,上气下行,等到气血流通至银针的时候,顺时针捻动……”
“在这里抓紧时机,同时下剩下的二十一根银针……”
“起针的手法也十分讲究,必须在银针针尾颤动从同频转换到不同频的瞬间,把不同频的银针起出……”
苏晨嘴上解说,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不慢。
很快,江怀林的身上就只剩下三支三寸针。
随着苏晨的一句句指导,江家人脸上越发的茫然。
真气灌注?
下二十一根针能同时下?
针尾颤动同频和不同频之间的时机要怎么把握?
……
江家人的脑门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只感觉苏晨的手轻轻一挥,这些银针仿佛都听他的指挥一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们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苏晨的解说和教导,他们真的听不懂。
三叔公更是眼角抽搐,额头隐有青筋暴起。
他和苏晨相比,这六十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这小子是打从娘胎里面就开始练习针灸之术了吧。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天才存在?!
苏晨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目瞪口呆,一脸懵逼的囧样,实际上心里已经要笑疯了。
真以为他阎罗医圣的师是这么好偷的。
就好像是五六岁的稚童非要去吃成年男子的饭,也不怕撑死。
苏晨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最后这三针是最重要的,稍有差池,前功尽弃。”
“所以你们一定要看仔细了。”
“正所谓脏腑气血骨之会穴位于躯干部,筋脉髓之会于四肢部……”
江家人云里雾里,只感觉他们就是被套上紧箍咒的孙猴子,苏晨就是口吐经文的唐僧。
区别是,他们不仅头疼,还觉得丢人!
三叔公咳了两声,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喉咙,讪笑着说道。
“苏晨啊,这针灸需要耗费巨大的精气神,你就不用给我们讲解了,别打扰你治病。”
“我们在边儿上看看就行,跟着学习就行。”
苏晨不讲解他们不会还有理由,要是连讲带展示,苏晨一提问,他们还是半句都答不上来,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江家其他人也连忙点头,他们已经见识到自己和苏晨之间的差距,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也不为过。
别说追赶了,就连学习的心思也被打压死死的
苏晨也不戳破他们的小心思,对于江家人,他总是会下意识的宽容几份。
苏晨手上的速度越发快了。
若是之前江家人看能看到苏晨手上的动作,现在看到的只是一道道的残影。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起出,江怀林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江怀林能够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郁气已经完全消散,大脑也恢复清明,整个人都轻松了几份,原先憔悴惨白的面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立竿见影的效果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爸,你感觉怎么样?”
江洛婉连忙问道。
她自然也看到了江怀林的变化,但是没有听到他亲口说,还是会有些带你。
“我感觉我已经全好了。”
江怀林畅快的大笑起来,看向苏晨的眼神满是欣喜。
“爸,你卧床一年多,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苏晨严肃的叮嘱道。
虽然有他在,阎王爷绝对带不走江怀林,但是能少遭罪就少遭罪。
“好,好,我听你的。”
江怀林现在对苏晨的所有要求无所不应。
江怀林康复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江家。
江家从上到下都洋溢着过年般的气息。
江怀林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这是江明远无论努力多少年都赶不上的。
就在此时,江家的大门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刘总,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正是接到江怀林清醒的消息,匆忙赶回来的一个江家小辈。
两人正好在门口碰个正着。
来人正是刘涛。
他一年前设局,和江明远里应外合,在江怀林生病之后,拿走了江家的大半家财,低价收购了不少的股份。
要不是江洛婉坚持,恐怕整个江家都已经落入了对方的口袋。
时间回到一天前,刘涛接到江明远的电话,从他口中得知,今天就是收网的时候。
为了让江怀林看起来是正常死亡,他们两个已经整整布局了一年。
他怎么能不亲自来见证!
只要江怀林离世,刘涛就会用手中的资源和股份让江明远坐上家主之位。
江明远就会带着只有家主才能知道的机密和整个江家投到刘涛的门下。
从今天开始,沧州的医药市场中再也不会出现江家的标识,江家所有的药房,诊所等等全部都会改成刘家的商标。
到时候,刘家的标识将会现在沧州的每一个地方,走向全国,走出世界!
只要这给计划能够成功,他在刘家的地位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刘涛只要想到那个场面就心头一片火热。
如果顺利的话,现在江怀林应该已经要准备后事了。
刘涛想到这里,整了整衣襟,收齐脸上的灿烂笑容,带上了几分悲戚。
“我来看看江老爷子,听说他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昏迷发疯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老爷子一手针灸出神入化,真是可惜了。”
江家小辈闻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刘总,您来的正好。”
“我们家主刚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