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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脑血管疾病流行病学

一、死亡率

2018年,中国居民脑血管病死亡率为149.49/10万(死亡人数约157万),占总死亡人数的22.33%。在所有死亡原因中,脑血管病位列恶性肿瘤(160.17/10万)和心脏病(156.73/10万)之后,位列死因第3位。男性脑血管病死亡率为164.31/10万,为男性的第2位死因,仅次于恶性肿瘤(203.59/10万)。女性脑血管病死亡率为134.15/10万,为女性的第2位死因,仅次于心脏病(152.74/10万)。

2018年城市和农村居民的脑血管病死亡率分别为128.88/10万和160.19/10万,为城市居民的第3位死因和农村居民的第2位死因。城乡居民脑血管病死亡率随年龄的增加呈现增长趋势,男性各年龄组的脑血管病死亡率均高于女性。

二、发病率

1.2013年中国脑卒中发病率

2013年,对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155个城市及农村开展了全国脑卒中流行病学调查(national epidemiological survey of stroke in China,NESS China)。共调查≥20岁居民480687例,其中1643例为新发脑卒中,发病率为345.1/10万。新发脑卒中患者的平均发病年龄为(66.4±12.0)岁。采用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进行年龄标化后,脑卒中发病率为246.8/10万,男性(266.4/10万)高于女性(226.9/10万);农村(298.2/10万)显著高于城市(203.6/10万)。脑卒中的流行呈现地域性,东北地区脑卒中发病率最高(365.2/10万),华南地区最低(154.6/10万)。

2.2013年全国短暂性脑缺血发作(transient ischemic attack,TIA)发病率

2013年全国TIA流行病学调查采用复杂多阶段抽样,对分布于155个疾病监测点的178059户家庭进行面对面调查。经过初筛量表评估后,对于有TIA及脑卒中症状的调查对象,由神经病学医师结合检查及影像学资料进行诊断。共有596536人参与了发病情况分析。人群TIA加权发病率为23.9/10万,其中男性为21.3/10万,女性为26.6/10万。据估计,全国每年新发TIA为31万人。

三、患病率

1.2013年中国脑卒中患病率

2013年,NESS-China显示,在480687例20岁及以上的居民中,7672例患有脑卒中,患病率为1596.0/10万。采用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进行年龄标化后,脑卒中患病率为1114.8/10万,男性(1222.2/10万)高于女性(1005.7/10万)。脑卒中标化患病率最高的是华中地区(1549.5/10万),其次为东北地区(1450.3/10万),华南地区最低(624.5/10万)。

2013年,中国脑卒中预防项目(stroke prevention project in China,CSPP)在中国3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的76个社区进行脑卒中患病情况及危险因素流行情况调查。共纳入207323例40岁及以上的社区居民,平均年龄为57.72岁。年龄标化脑卒中患病率为2.08%,男性为2.38%,女性为1.82%,城市为1.90%,农村为2.29%。男性各年龄组的患病率均高于女性,农村的脑卒中标化患病率高于城市。部分省市的脑卒中标化患病率显示,患病率最高的为吉林省(3.6%),最低的为广西省(0.49%)。

2.2013年中国TIA患病率

2013年全国TIA流行病学调查,共有596536人参与了患病情况分析。TIA加权患病率为103.3/10万,其中男性为92.4/10万,女性为114.7/10万。据估计,全国共有135万TIA患者。

3.不同年龄人群脑卒中患病率

中国脑卒中筛查项目(China national stroke screening survey,CNSSS)是一项覆盖全国31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基于社区人群的脑卒中筛查项目。分析2013~2014年数据库,在纳入的1292010例≥40岁成年人的代表性样本中,共筛查出脑卒中病例31188例,脑卒中标化患病率为2.06%。利用CNSSS 2012年数据,纳入来自14个省、市144722例年龄≥60岁的居民。分析显示,年龄≥60岁人群脑卒中粗患病率为4.89%,其中男性为5.67%,女性为4.25%;农村脑卒中患病率(5.04%)略高于城市(4.82%)。2019年的一项研究对中国北方12个省、市共计100个城乡地区的192131例中老年(年龄≥40岁)研究对象进行筛查,其中城市人群93943例(48.90%),农村人群98188例(51.10%)。研究结果显示缺血性脑卒中的患病率为2.88%,男性患病率(3.06%)高于女性(2.73%),农村地区患病率(3.32%)高于城市地区(2.43%),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P <0.01)。

四、中国脑卒中疾病负担

利用NESS-China数据,分析2013年中国脑卒中疾病负担。脑卒中的过早死亡寿命损失年(years of life lost due to premature,YLL)为1748/10万,伤残所致健康寿命损失年(years lived with disability,YLD)为262/10万,伤残调整寿命年损失(disability adjusted life,DALY)为2010/10万,其中男性为2171/10万,女性为1848/10万。农村地区的YLL、YLD和DALY高于城市地区。在18个年龄组中,80岁以上年龄组的YLL最高。DALY最高的3个省(市、自治区)分别是天津市(3846/10万)、西藏自治区(3418/10万)和河北省(3199/10万),最低的3个省市分别是海南省(1060/10万)、广东省(984/10万)和上海市(453/10万)。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采用全球疾病负担(global burden of diseases,GBD)研究方法,分析1990~2017年中国的疾病负担情况。中国脑卒中YLL从1990年第3位,上升到2017年第1位。1990年和2017年脑卒中YLL分别为1198/10万和2633/10万,2017年比1990年上升了14.6%,年龄标化后,YLL下降了38.8%。1990年和2017年脑卒中死亡率分别为106/10万和149/10万,2017年比1990年粗死亡率上升了41%,年龄标化后,死亡率下降了33.5%。脑卒中是导致2017年DALY的第一位原因。

五、脑血管疾病危险因素

1.糖尿病

CKB项目(中国慢性病前瞻性研究)的488760例基线时30~79岁无心血管病的调查对象中,5.4%(n=26335)自报患有糖尿病或经筛查检出糖尿病,经过7年随访发现,自报糖尿病者缺血性脑卒中(HR=1.68,95%CI=1.60~1.77)及颅内出血(HR=1.24,95%CI=1.07~1.44)的风险显著增加,并且随着糖尿病病程的延长,心脑血管病风险逐渐增加。检出糖尿病者,缺血性脑卒中(OR=1.48,95%CI=1.40~1.57)及颅内出血(OR=1.17,95%CI=1.01~1.36)的风险也显著增加。

国内一项纳入53个前瞻性队列研究,共计1611339例糖尿病前期患者的荟萃分析显示,糖尿病前期(包括空腹血糖受损或糖耐量受损)显著增加脑卒中的发病风险,美国糖尿病协会(American diabetes association,ADA)标准的空腹血糖受损(5.6~6.9mmol/L)、WHO标准的空腹血糖受损(6.1~6.9mmol/L)、糖耐量受损(7.8~11.0mmol/L)者相应的脑卒中发病风险RR值分别为1.06、1.17和1.20;糖化血红蛋白升高(39~47mmol/mol或42~47mmol/mol)未增加脑卒中发病风险。

2.血脂异常

CKB项目中489762例基线时30~79岁无脑卒中、TIA和冠心病的调查对象,经过中位数时间为9年的随访,共发生32869例缺血性脑卒中和8270例脑出血事件。选择其中基线时无心血管病和癌症病史、未进行降脂、抗凝或抗血小板治疗的5475例缺血性脑卒中、4776例脑出血和6290例健康人,采用巢氏病例对照方法研究脑卒中发病风险,发现血浆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浓度与缺血性脑卒中发病风险呈正相关,与脑出血风险呈负相关,LDL-C浓度在1.7~3.2mmol/L区间时,每升高1mmol/L,缺血性脑卒中的发病风险增加17%,脑出血风险可减低14%。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每升高0.3mmol/L,缺血性脑卒中的风险减少7%,与脑出血无相关性。甘油三酯水平每增加30%,缺血性脑卒中的风险增加2%,脑出血风险降低6%。

3.高同型半胱氨酸血症

中国脑卒中一级预防研究(China stroke primary prevention trial,CSPPT)纳入20702例基线无脑卒中或心肌梗死病史的高血压患者。入选患者被随机分为依那普利(10mg)联合叶酸(0.8mg)组或单用依那普利(10mg)组,随访4.5年,两组的主要终点事件(首次脑卒中)发生率分别为2.7%和3.4%(HR=0.79,95%CI=0.68~0.93)。利用其中16867例研究对象分析血清总同型半胱氨酸水平变化与首次脑卒中风险的关系。结果显示,tHcy下降20%可使脑卒中风险降低7%(HR=0.93,95%CI=0.90~0.97)。将同型半胱氨酸下降百分比分为三分位数,与第1个三分位数的患者相比,第2和第3个三分位数的患者发生脑卒中的风险显著降低(HR=0.79,95%CI=0.64~0.97)。

4.心房颤动

利用国家脑卒中登记Ⅱ数据,分析脑卒中后诊断心房颤动(atrial fi brillation diagnosed after stroke,AFDAS),脑卒中前已知心房颤动(atrial fi brillation known before stroke,KAF)和窦性心律(sinus rhythm,SR)与发病后1年内缺血性脑卒中复发和死亡风险的关系。研究包含219家城市医院19604例急性缺血性脑卒中患者,其中17727例SR、495例AFDAS和1382例KAF。1年时,54例(10.9%)AFDAS患者、182例(13.2%)KAF患者、1008例(5.7%)SR患者复发缺血性脑卒中( P <0.01)。AFDAS患者死亡率为22.0%,KAF患者死亡率为22.1%,SR患者死亡率为7.0%( P <0.01)。AFDAS相关的缺血性脑卒中复发调整风险高于SR(调整后的子分布HR=1.61,95% CI=1.29~ 2.01),但与KAF无差异(调整后的子分布HR=1.12,95%CI=0.87~1.45)。AFDAS 1年死亡的调整风险也高于SR(HR=1.70,95%CI=1.37~2.12),与KAF无差异(HR=1.10,95%CI=0.86~1.41)。 9tHQXXYK3AZr4fHkCasCaOWFaoM4c2Svb1J3MAjYWTj0D6ctiuABjAP04quCqG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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