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就是变,证也在变,急病变得快,慢病变得渐。“伤寒六经”每一经有多种病证(“病”和“证”通用,视证情而定。有时“证”同症状,如发热、头痛;有时“证”是一组症状,如太阳病、桂枝证、虚证、寒证、少阳病或少阳证)发生,因此要用多方治之。大体上有一病必有一方,有一证必有一方,这叫一病用多方。也可以称一个经的病用不同的方治疗,即同病异治。如“太阳病”里有中风、伤寒、风温、身痛、腰痛、水逆、蓄水、蓄血、咳、喘、下利、呕吐、腹满、痞、结胸、胁痛、奔豚、火邪、不得眠、心动悸等。如此多的每一种病,若证候不同治方也不相同,如喘证就有麻黄汤、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麻杏石甘汤证、小青龙汤证等。
“伤寒六经”的诸多病证,在发生发展的病程中,不同的“经”可以出现相同的证候,在八纲辨证上是相同的,就可以用一方治疗,这叫一方治多病,即异病同治。如太阳病篇的桂枝汤证出现在阳明病篇(第240条)、太阴病篇(第276条)、厥阴病篇(第372条)、霍乱病篇(第387条)中;少阳病篇的小柴胡汤证出现在太阳病篇(第37条)、阳明病篇(第229条)、厥阴病篇(第379条)、阴阳易差后劳复病篇(第394条)中;太阳病篇的麻黄汤证出现在阳明病篇(第232条)中;阳明病篇的调胃承气汤证出现在太阳病篇(第29条)中;阳明病篇大承气汤证出现在少阴病篇(第321条)中;阳明病篇的小承气汤证出现在厥阴病篇(第374条)中;太阴病篇的四逆汤证出现在太阳病篇(第29条、第92条)、阳明病篇(第225条)、厥阴病篇(第353条)中等。
以上的讨论推而广之,把所有的病分为六种不同的病证,即六经,万病不离六经。每一个病证又可分为几种不同的类型,即每一个病里又有六经。一横一竖,经纬交错,互为印证,互相补充,从而体现了中医“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原则的精神,经方治病的优势全在于此。
胡老还曾说过,从整体上讲,我们说的“证”是有限的,中医和西医的“病名”加在一起,可以说是无限的。西医讲了那么多有“炎”的病,最后用的是磺胺和盘尼西林。中医内科起码要讲50个以上的病,每个病平均要分5个类型,五五就是250个型,这有点难讲又难学。我这里讲“辨证”,不讲“辨病”,就好办多了。有的老大夫没有用几个方剂,却可以做到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治疗了很多疑难杂症,非常有效,有时疗效很意外。其秘诀就是辨“八纲、六经”“辨方证”。《伤寒论》里的这个治疗大法,又叫“异病同治,同病异治”或“一方治多病,一病用多方”。能退热的大夫是高明大夫,因为他把表里、寒热、虚实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