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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不可能的吧。那是挂锁啊,凶手难道是在锁了挂锁的密室中杀害平吉,再从某个密道逃脱了?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是这样了。”

“警察把画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密道。他们甚至测试了从厕所的下水口逃脱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结论,连小孩子都做不到。

“如果门上只有插销,那一切都还好说,可一旦扣上挂锁,就排除了一切机械式诡计的可能性。挂锁只能从室内上锁。另外,男鞋在那扇窗户底下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究竟是干什么呢?你一定也很奇怪吧?

“接下来要明确平吉的死亡时间。警方宣称,平吉的死亡时间在二十六日零时,也就是二十五日与二十六日交替的时刻,前后误差不超过一小时。前面说到当晚雪停是十一点半,也就是说,这个推测死亡时间范围与下雪的时间有三十分钟的重叠。这点比较值得关注。

“接着要说明现场的状况,这里存在两处疑点。其中之一如图(图二)所示,床与墙壁并非平行,而且平吉的脚部位于床下。

“平吉喜欢把床推到喜欢的位置睡觉,因此与墙不平行这点也许不算十分奇怪。不过这也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另一处疑点就非常奇怪了。平吉习惯留山羊胡,但他死时脸上没有胡子。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的家人证明,平吉在遇害的两天前还留着胡子。要说奇怪在哪里,就在于胡子很可能不是平吉自己剪掉的,而是凶手剪掉的。

“没错,胡子不是被剃光,而是用剪刀剪短了。之所以认为可能是凶手所为,是因为尸体旁边散落着少量疑似胡须的毛发,而且画室内既没有剪刀也没有剃刀。

“是不是很奇怪?

“在这里,有人提出了平吉与弟弟吉男交换身份的假说。这一观点认为,胡子看起来像是被剪短了,但实际上那可能是新长出的胡楂儿。据说平吉与吉男外形酷似,宛如一对双胞胎,只是吉男不留胡子。也许是平吉出于某种目的将吉男叫到画室里杀害,之后顶替了弟弟的身份,也有可能是反过来……

“不过这种假说只适合用来编造哄小孩的侦探小说,现在已经没人当一回事了。但我认为,平吉的家人应该很久没见过他不留胡子的样子了,加上脑挫伤导致脸部变形,也许她们也无法断定那就是平吉。因此,这个假说也没有彻底遭到否定,毕竟平吉是个疯狂的艺术家,为了阿索德,他可能会不择手段。

“好了,现场情况说明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接下来是登场人物在这起案件中的不在场证明。”

“等等,老师。”

“怎么了?”

“你讲得太快了,我都没时间打瞌睡。”

“你这学生,太没用了!”

我不禁愤慨。

“我还惦记着那个密室呢。关于这一点,人们也像足迹一样,进行了很多讨论吧?”

“整整讨论了四十年。”

“何不说来听听?”

“我可能一下子想不起来所有观点。总之,就算把床竖起来,也无法爬到上面够到天窗,因为那间画室有两层楼的层高。就算能够到天窗,也无法穿过铁栅和玻璃窗。室内当然没有梯子,也没有任何能充当梯子的东西。那十二幅画作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炭炉的烟囱是锡铁皮做的,那点强度,就算是圣诞老人也爬不上去,何况炭炉当时还在燃烧。开在墙上的排烟孔很小,脑袋都钻不过去。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而且屋内没有任何密道。”

“窗户上挂着窗帘吗?”

“有的。啊,对了,画室里有一根很长的棍子,是用于开合高处的窗帘的。不过那根棍子当时放在离窗较远的北侧墙边,靠近床那边。而且棍子很细。”

“嗯,窗户上锁了吗?”

“有的上了锁,有的没有。”

“我是说外面有很多足迹的那扇窗。”

“没有上锁。”

“室内还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了。可以说这张图(图二)上能看到的,基本就是室内的全部物品。床、书桌、画油画的工具和颜料,抽屉里有文具和那本手记,除此之外还有手表、一些钱和地图册。平吉不把书籍放在画室,也没有杂志和报纸之类的,听说他平时不看这些东西。另外里面也没有收音机和录音机这类物品,那单纯就是一个用于绘画的空间。”

“哦?那后门是否上锁了?”

“后门可以从内侧上锁,但是锁坏了,从外面也能轻松打开,相当于没有上锁。”

“太不小心了。”

“没错。平吉遇害之前饮食极不规律,还因为失眠而经常服用安眠药,导致身体非常虚弱。我认为他应该加固后门的锁的。”

“平吉身体虚弱,他主动服用了安眠药,然后后脑勺遭到殴打,最后 死在了密室里 ……这案子也太奇怪了,完全说不通。”

“胡子还被人剪了。”

“那个不重要!”

御手洗烦躁地摆了摆手。

“既然是被殴打 后脑勺 致死,那肯定是 他杀 。那么,为何要制造密室?密室不是为了伪造成自杀的吗?”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并且准备好了答案。

“御手洗老师,这就要说到安眠药这条线索了。刚才解释足迹问题时我提到,平吉有可能当着男鞋和女鞋两位客人的面服用了安眠药,或是当着男鞋一人的面服用。若问这两种可能性孰高孰低,当然是后者更高。男鞋的主人必定是平吉熟悉的人,且两人关系非常亲密。如此一来,人选就只有他的弟弟吉男,顶多再加上美第奇的平太郎。”

“除了手记里的登场人物,平吉就没有其他关系亲密的朋友了吗?”

“有两三个在美第奇结识的艺术家朋友,再就是在离他家不远的小酒馆‘柿木坂’,也就是手记里的‘柿木’,也结识了两三个熟人。其中一个也出现在了平吉的手记中,就是塑料模特工厂的老板绪方严三。另外那里的工人安川民雄也是他的熟人。

“但是平吉跟这些人只算点头之交,他们中只有一人曾到过平吉的画室,而且仅去过一次,可以说与平吉的关系并不算亲密。因此,如果案发当晚那几个人中有人偷偷来到平吉的画室,那也是此人第一次来。当然,这个判断是以他们的证词为前提的。你说,平吉有可能当着这些人的面服用安眠药吗?”

“也对。警方对吉男和平太郎的调查结果如何?”

“虽然都不太确凿,但这两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先说平太郎,二十五日他一直待在银座的画廊兼咖啡厅‘美第奇’,与女老板富田安江和几个熟人一起打扑克,店铺打烊后也没停,一直玩到将近晚上十点半。十点二十分左右,朋友离开,之后母子俩便各自回到二楼的卧室睡觉。他们睡下时肯定已经十点半了。

“目黑那边雪停的时间是十一点半,假设必须提早三十分钟进入画室,那么移动时间就只有三十分钟。即便足迹只需二十分钟就会完全被新的雪覆盖,那也只有四十分钟。大雪天车难免开不快,在那样的天气,开车从银座到目黑区大原町,四十分钟够吗?

“假设是母子合谋,似乎能对应男女两种足迹。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再争取到十分钟左右。送走美第奇的客人后,两人立即出门,五十分钟也许能勉强赶到画室。当然,实际能否实现真的很难说。

“可是这样一来,动机就很不明确了。如果只是平太郎单独作案,倒是还能找出动机,虽然非常微弱。比如认为不负责任的父亲害母亲受了苦之类的。但再加上安江,就很难理解了。因为安江跟平吉关系很好,工作方面,平吉将画作放在她那里寄卖,生意也正谈得顺利。这个时候杀死平吉,身为画商,她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有很大的损失。平吉遇害之后,或者说‘二战’结束后,他的作品被炒到了天价,但是平吉还活着的时候尚未与安江谈定合约,可以说安江一点好处都没沾到。

“不管怎么说,警方实验证实,大雪之夜从银座开车到画室,四十分钟绝对不够。”

“哦?”

“接着说说平吉的弟弟吉男。案发当晚,也就是二十五日那天,他去了东北地区,直到二十七日深夜才回到东京。吉男的不在场证明虽然不够充分,但他在津轻见过朋友,可以证实他的确去过那个地方。关于这一点,还有些详细的情况,不过就说来话长了。

“与平吉遇害一案相关的很多人都和吉男一样,行踪无法确定。甚至可以说所有人都这样。比如吉男的妻子文子,丈夫出远门了,两个女儿又住在昌子那里,所以当晚她是一个人待在家中,没有人能证明。”

“她会不会是模特啊?”

“文子当时已经四十六岁了。”

“唔……”

“其实涉案的女性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长女一枝,已经离婚的她独自住在上野毛家中。那时候的上野毛好像还很荒凉,当然没人能为她作证。

“接着是昌子,还有知子、秋子、雪子、礼子和信代这几个姑娘。她们跟平常一样,白天热热闹闹地在主屋里,十点以后各自回房休息了。时子那天去了保谷的母亲那里,不在家。

“梅泽家的主屋除去厨房和练舞的大房间,还有六个房间。因为平吉不住在主屋,所以女孩们基本都有自己的房间,只有礼子和信代是合住一间。那本书上也有示意图。

“虽然应该与案情无关,但我还是介绍一遍吧。一楼练舞房隔壁是昌子的房间,再旁边依次是知子和秋子的房间。二楼各房间的排列方式相同,最靠近楼梯的是礼子和信代的房间,然后是雪子的房间和时子的房间。

“照理说,那几个独占房间的女儿可以等所有人都睡熟了,再掩人耳目地行动。住在一楼的人甚至能从窗户进出,但应该没有人这样做,因为每扇窗前的积雪上都没有足迹。

“当然,先从玄关走到大路上,再顺着围墙绕到后门,也可以完成犯罪。而玄关到大门之间铺有垫脚石,二十六日早晨一大早,知子就起来扫掉了垫脚石上的积雪。根据知子的证词,当时积雪上只有送报纸的人往返的足迹。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家之言。

“主屋另有后门,昌子说她起床时没发现那里有足迹。但这也是她的一家之言,而且警方到达时,那里的足迹已经非常杂乱了。

“另外,翻墙的可能性可以完全排除。二十六日上午十点半,警方做了调查,积雪上不存在疑似翻墙的痕迹。

“还有一个不可能有人翻墙的原因。大谷石砌的围墙上加装了一圈铁丝网,哪怕是一个大男人,也很难轻易翻过去。同理,也不可能在围墙上行走。

“最后还剩下两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就是时子与平吉的前妻多惠。二人是互相作证。多惠作证说时子去了她家,因此平吉的女儿中,唯有时子一个人勉强拥有不在场证明。但那毕竟是血亲的证词,不太有说服力。”

“那到底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能成立的人?”

“严格来说,一个都没有。”

“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可能作案啊。二十五日那天,平吉是否在工作?”

“好像是的。”

“他请了模特,对吧?”

“没错,请了,并且当时正在合约期。警方也认为积雪上的女鞋足迹属于那个模特。

“梅泽平吉常在银座的‘芙蓉模特俱乐部’请绘画模特,或者请富田安江介绍的模特。但是警方咨询过芙蓉模特俱乐部,那边说二十五日没有模特到平吉的画室工作,众多模特中也没有人向平吉介绍过别的朋友。安江也说没有介绍模特二十五日到平吉那边工作。

“但是安江说,平吉曾提起过一件有意思的事。二十二日两人见面时,他曾高兴地说自己找到了一个最接近心中理想的人当模特。他还说这幅作品将是他最后的大作,会全力以赴去完成它,其实他心中有个理想的女人,只是无法请来当模特,就找了一个与之最接近的女人。”

“哦……”

“你怎么一直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可是你的工作,我纯粹是在帮忙。听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真没用!你这样还想解决谜案?他有个理想中的女人,而他最后的画作的主题是牧羊座,那么,平吉口中的女人不就是牧羊座的时子吗?但是他需要裸体模特,所以不能请女儿来。因此,他有可能找到了一个酷似时子的模特,这便是警方当时的想法。”

“原来如此,很有道理。”

“接着,警方就拿着时子的照片,寻遍东京的每一个模特俱乐部。但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如果能找到那个模特,密室杀人案就能告破。因为那位模特见过凶手,知道凶手长什么样。然而,警方怎么都找不到那个模特,再加上当时发生了二·二六事件,人手又严重不足,于是警方最后得出结论,认为平吉是在街头或者酒馆里发掘了个普通人,给自己当模特。

“其实仔细一想就知道,除非跟画家关系特别亲密,否则职业模特不可能在画室待到深夜十二点。因此对方极有可能是家里缺钱的主妇一类的人物。也许她在报纸上看到那天自己离开后,画家竟然被杀了,便害怕地躲了起来。理由无非是自己为了赚钱而裸露身体,万一站出来作证,过后被报纸登出来,她就没脸见街坊邻居了。

“警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公开保证会严格保守证人的身份信息,但还是无人联系。四十年来,始终不知道那个模特究竟是谁。”

“如果那个人是凶手,肯定不会主动站出来呀。”

“啊?”

“我是说,如果那个女人是凶手,当然不会站出来。也许模特在杀害平吉后,独自制造了两个人的足迹。只要让男人的足迹出现在自己的足迹之后,一旦警方判断这是单人作案,就一定会怀疑男性是凶手,理由你刚才也说过了。所以……”

“但这个可能性也被否定了。为什么呢?假设这个女模特想制造男人的足迹,那她就必须 准备 一双男鞋,并且要预料到外面会积雪。

“但是,二十五日下午两点才开始下雪,在此之前毫无下雪的迹象。那天模特如果是傍晚进入画室,倒还有可能准备周全,但就真实情况来看,模特应该是二十五日下午一点左右就进入了画室。这个推论来自女儿们的证词,她们说看到画室拉上了窗帘,就知道里面有模特。

“所以,就算那个模特带着杀意来到画室,也不太可能会提前准备一双男鞋。

“那么,她有没有可能突发奇想,用了平吉的鞋子?平吉的家人给出证词说他只有两双鞋子,而那两双鞋都放在门口。再结合现场的足迹数量,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在留下足迹后,或是在途中,再把鞋放回去。

“因此可以认为模特与本案无关,她只是过来工作,之后就回家了。”

“但这要以模特真实存在为前提,对吧?”

“没错,假设这名模特真实存在。”

“那如果假设男鞋是凶手,事先准备了女鞋伪造足迹,也有可能的吧?”

“是……有可能,因为他是在下雪时进入画室的。”

“但是再仔细想,其实这么想就本末倒置了。如果女鞋是凶手,企图伪造一串男鞋的足迹,她大可以 留下男鞋的足迹,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让别人误以为凶手是男性。

“反过来,假设男鞋是凶手,企图用女鞋伪造足迹,他也可以只留下女鞋的足迹。有什么必须制造两种足迹的理由吗……啊!”

“怎么了?”

“我开始头痛了。本来我只是要你说明情况,你却加上了其他人的无聊推理,搞得我脑子里一团乱。再加上我本来就状态不好。”

“我看也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但是请你只介绍案情,别添加其他内容。”

“知道了。说回现场,没有任何遗留物品,烟灰缸里只有平吉抽的香烟和烟灰。他是个大烟枪。

“现场也没有特殊的指纹。警方发现了疑似模特的指纹,不过平吉跟好几个模特有固定合作。没有发现男鞋主人的指纹,但是有吉男的指纹,如果他就是男鞋主人,那说明凶手的确留下了指纹。另外,现场也没有故意用手帕擦除指纹的痕迹。

“如果单从指纹来判断,凶手要么是家人之一,要么是非常小心、没有留下指纹的外部人员。总而言之,指纹调查对解决案子也没有什么帮助。”

“嗯……”

“以及,画室内不存在实施过任何异想天开的诡计的痕迹,比如冰化开后石头落到头顶的机关,在墙上固定滑轮的螺丝孔之类。里面甚至没有疑似凶器的东西。画室保持着平日里的样子,既没有少东西,也没有多东西。唯独画室主人的命没了。”

“我记得好像美国的一部推理小说里曾出现过十二星座的画作。如果凶手是人类,必定属于某个星座,平吉要是能在某幅画作上留下痕迹,或是将其弄倒,就能提示凶手的身份了。不过参照当时的情况……”

“很可惜,他是立即死亡的。”

“难得有这么一堆贵族风格的道具在,太可惜了!他应该不会借刮掉胡子提示凶手的身份吧。”

“都说了他是立即死亡。”

“对啊,立即死亡。”

“这就是被称作‘目黑二·二六事件’的梅泽平吉密室谋杀案。我已经介绍完了所有线索和案情,你怎么想?”

“后来那七个姑娘不是全都遇害了吗?这样应该能排除她们杀害平吉的嫌疑了吧?”

“的确如此,但平吉命案和阿索德杀人案也可能是不同的凶手所为。”

“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从动机考虑,我只能想到是为了修建出租屋,或是其中一个姑娘偷偷看了手记,感到生命受到威胁,要么就是某个画商故意用震惊世人的方法杀害平吉,以求其画作价格高涨。别的就没有了吧……反正应该在手记的登场人物中寻找凶手,别人恐怕没有杀害他的动机。你说对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他的画升值了吗?”

“升值了。一张一百号的画能盖一座房子。”

“那不就是十一座房子了?”

“嗯,但那也要等到战后。当时这本《梅泽家占星术杀人事件》火了,多惠是遗书上的受益人之一,吉男也得到了不少好处。然而案子发生不久后就爆发了中日战争,四年后又是珍珠港事件,大家可能一时都顾不上其他,可能连警察都没法继续调查了。也正因为这样,这起有意思的案子才会变成悬案。”

“不过,这起案子凑齐了这么多恶魔的道具,普通人肯定很关注吧。”

“那是当然。光是描述世人的骚动,就能写一本厚厚的书了。一位资深炼金术研究专家曾说,平吉的手记只是恶劣品性的夸张解读,他试图实现自己的低级妄想,才会触怒了神明。他死在了密室里,这种人力不可及的死法,正是遭天谴的最有力证据。这种类似于道德论断的说法特别多,而且某些人会坚持这种主张也情有可原。

“这个案子一点都不缺可供谈论的元素,梅泽家简直成了宗教品评会现场。从日本各地涌来各式各样的宗教人士,可谓来来去去、源源不断。有时候开门一看,来人是一位高贵优雅的中年妇女,请进门去她却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说教。总而言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各种可疑宗教团体、祈祷师、牧师和神婆,全都跑到梅泽家去分析他的行为,顺便自我宣传了。”

“真不错!”

御手洗的脸上闪过兴高采烈的表情。

“这种说法确实有趣,但也有点莫名其妙。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神明是凶手,那就轮不到我们出场了。”

“我也有同感。就是要认定这是一起高智商犯罪,然后用逻辑去解开它,那才是真正的有趣。

“好了,御手洗老师,您意下如何,要不要举手投降?且不论阿索德杀人案,单是这个平吉命案的密室就足够棘手了。”

御手洗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嗯,是啊……仅凭这些信息,我很难得出结论。如果说是谁干的……”

“我问的不是凶手,而是方法。要如何在那个从内侧扣上了挂锁的密室里实施杀人?”

“哦,那个简单! 把床吊起来 不就好了。” ZuQnKqW0+KbK1SEZnYZoJHNLxPCYEA/aCRnM0qdBdniUUI6rHNHo8d/RWlvyob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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