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得意的哼着曲,手摇折扇看着百金店。
哼,宋青山,朱厚照这两臭小子,不是跟我对着干么,来啊。
怎么现在不行了?
只要稳住产量坚持下去,宋青山这小子迟早倒闭,那时候他就等着哭吧。
张三顿了顿说道:“大人,小的还有件事想告诉你,目前虽然看起来一片安静,怕就怕宫里……”
“放心,我都打理好了,你只顾售卖,其余事情交给我就行。”张鹤龄抿了口茶说道。
“是,小的自然加倍努力。”
张三摇了点头,心道,若保持目前销售水平,用不了多日就能将百金店客源全部吸收过去,那时赚的岂止是大钱。
但就在这时,一负责购买麝香的小厮闯了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麝香买不到了,全部卖完了。”
“什么情况!”
张三吃了一惊,抓住小厮衣领问道:“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麝香怎么会买不到?”
“老爷,是真的啊,这几天西山的人疯狂采购麝香,甚至连麝都都买去了,这玩意人虽然用的不多,可当下被人买断,我们根本没地方买了。”
小厮根本不知道情况,吓的魂都没了。
轰的一下,张鹤龄重重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木在原地。
麝香是制造玫瑰精盐的重要材料,这会没了,意味着无法制作……这分明就是宋青山玩的釜底抽薪。
更可怕的是预定的人很多,无法制作意味这失约,是要双倍赔偿的。
张鹤龄他哪来那么多银子赔偿。
“完了……完犊子了。”
张鹤龄浑身细软的瘫坐在椅子上,手上的宝钞哗啦啦落地,鬓角瞬间出现了两撮白发。
张鹤龄粗略的算了下,要赔偿将近四万两,而且是现银。
问题是张家总共才几万两,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卖家产,这可是拆拆祖坟的行为。
“岂有此理,这是要对我下狠手了吗!”
张鹤龄怒骂一声,猛的站了起来,有些癫狂说道:“现在就给我想办法,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麝香给我买回来!”
“大人,我已经打听了,不管是现成的麝香还是成年麝跟幼年麝,全被人买光了。”小厮低着头说道。
我顶你个肺。
张鹤龄感觉天都快塌了,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整整一晚上,张鹤龄都没合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思考怎样解决这件事。
待天边出现了鱼肚白,张鹤龄仍是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与此同时,他鬓角的白发更多了。
“不行,这件事还是要靠张皇后解决,不然张家危矣。”
打定主意,张鹤龄迅速起身,匆匆朝皇宫赶去。
……
皇后寝宫,张鹤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娘,臣苦命啊,臣万万没想到,宋青山居然如此狠毒,买断了所有的麝香,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张鹤龄哭的涕泪四流,就差躺地上打滚脑袋撞墙了。
张皇后听的心疼不已,却还是咬着牙说道:“别哭了,给我闭嘴!”
“姐姐啊,我完蛋了,张家完蛋了……祖上的家业要全部毁在我手上了,哇哇……都是宋青山,都是他……”
张鹤龄一把鼻涕一把泪,正说在气头上,张皇后瞬间甩了个巴掌。
啪!
这巴掌结结实实抽在张鹤龄腮帮子上。
张鹤龄被抽的晕头转向,唾沫星子乱飞,转了一圈才停下,看了眼张皇后,愣是不知道她搞什么名堂。
“废物,你是想死吗!”
张皇后怒骂一声,气呼呼的瞪着张鹤龄。
什么情况,姐姐莫非不想帮自己了,任由张家覆灭?
或者偏袒宋青山,置自己于不顾?
哇哇哇……
不管哪种情况,这巴掌抽的是真疼,同时也疼在心里,张鹤龄想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放开声痛哭一场。
……
赶走张鹤龄后,张皇后辗转难眠,最终还是放不下他,只身前去拜见皇上。
“陛下,您看此事……”
说一半留一半,张皇后想先看看皇上什么反应。
弘治皇帝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事……难办。”
四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皇家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但要解决这件事,怕是要真卖了张家的房产。
可卖完之后呢?
张家名存实亡,也就跟灭亡无异。
“给他说说,继续生产精盐,别停,把这窟窿补上。”
弘治皇帝说了句废话。
“可是陛下,他根本买不到麝香啊。要是从其他地方调取,也要花不少时间,成本也会随之增加,恐怕来不及。陛下,你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张皇后焦急说道。
“不是都给你说了么。”
弘治皇帝板着个脸,说完后徐徐转身,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张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忽地,她猛的顿了顿,仿佛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这件事因张鹤龄而起,自然也要他去处理,麝香没了就去买,而且要从宋青山手上买。
“造孽啊!”
张皇后顺口喊了一声,感觉皇帝给自己出了个下下策。
接着,张皇后将皇帝的旨意说给张鹤龄。
他一听整个人都软了。
从宋青山手上买无异于求他,这完全就是损张鹤龄面子。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活不成,张鹤龄活的就是一张脸面,求他宋青山个鳖孙,还不如倒卖家产。
简单来说,咱丢不起那个人。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鹤龄苦着脸说了一句。
“你自己考虑吧,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张皇后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甩甩手扬长而去。
张鹤龄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日夜交替,柴米不进,居然浑浑噩噩的坐了一天一夜。
“大人,不好了!”
次日清晨,一小厮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今天交付的玫瑰精盐没生产出来,已经有人搞事情了。”
“终于来了!呕!”
张鹤龄浑身一颤,呕出一口黑血,枯槁的嘴唇微微发抖:“难道……难道张家真要毁在我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