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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局接管万国商团

及至1870—1871年,我们看到了特别任命的协防委员会的一份报告。1870年7月2日,洪卑爵士主席召集洋泾浜——这条臭河幸遭掩埋,今日大部分人都未曾见过——北首租界的外侨社团集会,会议决议工部局正式接管万国商团。万国商团随后分为三个部门,分别是炮兵、骑兵和步兵。工部局的总董和董事们实际控制万国商团,并承担相关责任,直至今日。

布鲁尔上尉被任命为整支商团的副司令官,而万国商团的行政事务则第一次由麦克连(Maclean)上尉和桑恩(Thorne)上尉共同承任,在他们退休后,布鲁尔上尉又接手该职责。万国商团购得500支施耐德步枪 和2门12磅榴弹炮用于炮兵连队。自1870年4月1日至1871年3月31日,为装备万国商团总共花费了15 000两银,这在当时而言是个不小的数字。但是考虑到这笔钱采购到了2门完整的榴弹炮,包括自行炮架、前车、四轮马车和马,计4 300两银;50柄剑,配有剑带、鞍布、手枪皮套,计800两银;475支施耐德步枪,配有弹药、子弹带、行装等,计8 750两银,还是物有所值的。万国商团发展如今有了坚实的基础。在账单所记的杂项支出中,可能是有50元用于购入副司令官的坐骑,154.41元用于购买饮料——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中毫无疑问是非常必要的。1872年的首次年度预算中,万国商团的总支出达到3 000两银。

1872年,万国商团副司令官布鲁尔上尉向工部局提交的报告中写道,万国商团总兵力有333人,其中军官11名,士官16名,骑兵、炮兵、列兵共有306名。他强调应设置一个主管教官,负责新兵培训。在此之后,万国商团兵力增减浮动不大,总体保持这个规模好多年。就经费而言,1875年工部局认为:“1 500两银应该足够整支商团的日常支出。”1874年12月,迫于生意上的压力,布鲁尔上尉向工部局提交了辞呈,工部局答应了他的请求,并对他表示感谢,布鲁尔上尉许诺会继续在万国商团服役。1874年12月14日,赫得少校正式当选为万国商团团长。此时的商团兵力降至257人,但它拥有了一支军乐队,并向香港英国皇家军队提出申请,让其选派一位教官,指导操练。顺便说一句,兵力减少也意味着成本支出的减少,如今的模拟战(sham fights)中,万国商团有了之前不常见——1871年曾为此花费150元——的饮料费,比如1874—1875年这项支出是97.7元。来自香港的警员 加斯维特(Garthwaite),是前英国皇家第80军团(H. M.'s 80 th Regiment)的士兵,成为第一个前来上海指导万国商团操练的教官。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1876年万国商团第一次有成立德国队的提议(德国队在随后岁月中发展成为万国商团最好的连队之一)。“7月,某些德国绅士上报工部局,提醒注意一个完全由德国人组成的商团连队正在集合中,并希望能够加入万国商团,以期分配到必要的武器和装备。”工部局遗憾此一提议最终未能落地。

与英国政府的关系

1877年年度报告中,万国商团和英国政府之间一直存在的那种亲密、愉悦关系是主旋律。英国代理驻沪副领事在给工部局总董的信中,引用香港总督和驻港英军总司令所发布的政府公文中的话说道:“我们自始至终都非常乐意与上海工部局保持合作,以便帮助他们实现既定的重要的商业目标。”

1878年,万国商团历史上又一次出现危机。也许是因为上海及周边之前几年毫无波澜,工部局“不得不遗憾地宣称,因为这一年中(大家)对万国商团活动的兴趣渐无……除非立即采取一些措施,万国商团作为一个实体将不复存在”。如此悲观的预言当然未能成真。多次公众会议被再度召集,并通过决议:万国商团改革为2个连队。原来的骑兵队实际上不复存在,炮兵队并未削减,而是保持全部战力。1879年中约计有4 000两银投入万国商团的发展建设中,这说明工部局(对万国商团)并没有过度悲观,因为之前几年,除了特别支出外,万国商团的投入一般是在2 000两—2 500两银的规模。

1879年,177名团员收到全新的制服。赫得少校辞职。当年4月7日,霍利迪继任,被选为司令官,定军衔为陆军少校。正是由于这些全新制服的支出(共2 000两银),当年工部局4 000两银的预算超支了456.60两银。1880年,万国商团的预算只有2 800两银,这说明工部局会计师(Municipal Accountant)对此笔支出是非常在意的。1880年,危机已然过去,工部局高兴地宣称“(外侨社团)对万国商团的关注超过预期”,参与者对万国商团的列队行军和军事操练也“非常满意”。有人相信,这都是那套全新的猩红色军装“提升增色了军容军貌”的结果。

万国商团几次夜间行军前往静安寺,检验提升了自己在乡村地区的战斗力。

1881年,吴淞行军

恢复骑兵队的建议在此年被提出。后世上海滩上一些知名的人物,如葛司会(J. J. Keswick)、克拉克在此时出现在报告中。葛司会出任万国商团骑兵队的上尉;克拉克出任该队中尉,日后多年服役于万国商团,并投身赛马运动,成绩卓越。“鲍勃”立德禄(“Bob”Little)为工部局总董,他的批准令骑兵队起死回生。他还决定了“(骑兵队)使用其偏好的蓝色,作为该队正式制服的底色,配之以黄色或猩红条的绶带(stripes),加之以白色的马裤和马靴”。为了配备这些新军装,甚至又一次引发了万国商团的生存危机。即便在新军装的虚饰上花费了那么多钱,工部局彼时的司库(财务主管)也没有打算增加一分一毫,1881年只愿意批复给万国商团3 500两银的预算。万国商团总计花了5 142.55两银,不得不又一次面对预算大幅超标的尴尬。但不得不说,这些钱中有532.29两银是用在了“向吴淞行军”的项目中。当然,这是一项特别活动,事先也通过了工部局的评议。该次行军发生在1881年4月23日,为了获取野外营地的战斗经验,整支商团动员前往吴淞口扎营两日。工部局收到申请,并最终批准了万国商团购买军粮等这些必备物品的开支。整个行军扎营的日程如下:

1881年4月23日下午1时半,集合;

下午5时左右,到达吴淞口(行军为乘坐火车前往);

4月24日早晨8时,检查;

下午2时半,总检阅和野外作战演习;

4月25日早晨6时至9时,行军回沪。

本次行军扎营是在团长达拉斯上尉指挥下进行的。

另外,一个上海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里地(C. Oswald Liddell)提议,由他发起组织一支附属于骑兵队的“马拉炮兵分队”。工部局批复同意了这一分支连队的建制。

1881年,万国商团司令官又发生了人员变动,霍利迪少校于4月辞职,资深的达拉斯上尉暂任商团的总指挥。是年11月,何利德先生当选为万国商团团长,配以陆军少校军衔。

1882年,万国商团第一次大检阅

1882年有这样几件有趣的大事发生。为了提高战力,万国商团新成立了2个步兵连队,将骑兵队的马拉炮兵分队撤销,并第一次提及为各个辖属连队配备军医官。工部局批准委任一名副官,协助司令官处理万国商团的日常行政事务。第一任副官由毛礼逊中尉出任,他日后被证明是万国商团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何利德少校辞去了万国商团团长,达拉斯上尉取而代之。记录显示,正是这一年,工部局总董和董事们第一次正式检阅了万国商团:“4月4日,那是一个星期二,恰逢邮寄日,因此选择4月5日星期三——泥城之战28周年的纪念日举行首次阅兵,尤为合适。”约有160名商团团员耀武扬威地向跑马厅列队行军,在跑马厅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大队活动(Battalion movements),然后他们列队走向“大看台”(Grand Stand),在此台前接受了领导的检阅。总董代表工部局表示“一切都进行得十分令人满意”。亨德森大夫(Dr. E. Henderson)是这支军队第一位拥有少校军衔的外科医生,麦克劳德大夫(Dr. N. Mcleod)是“上海轻骑队”配备的军医官,斯隆大夫(Dr. Sloan)则被派往炮兵队。上海轻骑队是骑兵队的一个新称呼,克拉克中尉仍然是该连队的队长。如今,为户外操练供应的饮食开销明显更多(这是因为更高的成本,还是团员们更觉口渴,抑或仅是更多人,报告中没有具体说明),财政报告中此项支出是243.72两银,而万国商团1883年的总开支约是4000两银。

达拉斯上尉从1882年9月起至1883年3月止,代理万国商团指挥官。至1883年4月,何利德又被选为万国商团团长。

1883年期间,万国商团组织一个委员会,为了更好地指导各项工作,起草了一整套规章和制度,并经过工部局批准实施。同年,上海决定邀请香港的陆军校级军官(Field Officer)来检阅万国商团。香港当局同意后,委派了一位来自巴福斯东肯特郡团(the Buffs East Kent Regt.)二营、名叫哈拉汉(Halahan)的陆军少校来沪,作为第一任检阅军官。1883年,万国商团总人数约为260人。“老兵连队”正在组建中,年度总支出为5 430.29两银。工部局将1884年的年度预算定在了4500两银,结果还是不够花,这一年万国商团共计支出了6361.43两银。

万国商团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被证明是用在了刀刃上的。1884年,万国商团迎来了非常蓬勃的发展,召集时候的在册人数达到330人,游行与操练有条不紊地进行。万国商团引进实行了一套全新的练兵系统,规定整支军队动员连续出勤四周。作为一种全新尝试,这套练兵系统起初也只是试运行,结果发现是如此成功,获得了团员们一致好评,因此决定“永久”实施下去。由香港当局委派检阅军官的结果是,香港当局答应向英国陆军部(War Office)建议,拨给万国商团一组四门野战炮(4-gun battery)和相关装备。诺里斯(Knollys)少校是本年香港派来的检阅军官,他建议万国商团骑兵武装左轮手枪。但驻扎香港的英国少将司令官不同意这一看法,他认为“这支兵力(指万国商团)如果使用卡宾枪 代替军刀,或者卡宾枪加上军刀来武装,则武力将大大增强,非可等闲视之”。

尽管他在香港的指挥官(O. C. )不同意他配置左轮手枪的看法,认为卡宾枪更为实用,诺里斯少校在检阅完万国商团后,还是给驻香港的司令官提交了一份全面且实用的报告。在诺里斯少校看来,万国商团的骑兵、炮兵和步兵都训练有素,“人员精明,具有军人气概……军官熟悉自己的工作职责,士兵配合得体……由在沪优秀的英国商业雇员组成的‘一’队是商团中最好的一个连队”。他亦毫不留情地指出问题所在,并提出了改进意见。他的“总结建言”值得全文录入如下:“上海不是殖民地,甚至也不可称之为租借地,而是英国商人自治的意外之集合地……(他们)用自卫的方式树立了大胆、独立和果断的好榜样。商团每年在团员身上花费5 500两银左右(大约1 330英镑),而不向帝国(指英国)财政部支取一先令的钱。商人、侨民不辞辛劳,欣然地把时间、金钱用在改进这支武装力量上面。他们步调是那么一致,因此一旦发生突发之事变,能在香港援兵到来之前,准备好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若不是如此,仅仅想着涌到兵舰上去避难,事实上远非可能。故而,我拟请少将司令官阁下认真考虑,是否应向英国政府提议,按照附件所列装备明细,免费赠予万国商团一门全新的野战排炮。这样一件‘礼物’大概会被认为是对万国商团所取得成绩应得的公开的认可。万国商团无疑也将感激不尽,将之视作对他们最大的鼓舞与赞扬。”

1885—1886年,英国政府赠炮

英国政府陆军部同意馈赠一组四门野战炮,1885年10月从英格兰起运。1885年这一年,万国商团花费了5 499.34两银,工部局同意在1886年年度预算中拨付万国商团5 500两银。1886年是这些年中局势最为明朗的一年,中法战争已告结束,喧闹重归平静,租界当局称这是上海“月白风清”的年头。因此“(沪上外侨)对万国商团的热情大大降低”,当时仍任团长的何利德少校也离开了上海,但他仍有可能回沪,故而不另行委任团长,由达拉斯上尉再次垫缺。至11月25日,因何利德少校仍未归来,遂选举毛礼逊上尉指挥整个商团。是年,驻华兼驻海峡殖民地的英军少将卡梅伦(W. G. Cameron)亲自检阅了万国商团,他从军事专业角度出发,针对如何利用这支武装力量专门写了一篇评论文章。省略诸多细节,他在文章结论部分中写道:“我都清楚所有的困难,努力不要期望太高——但在与辅助军队长期打交道过往中,我总觉得指出欠缺之处,使其在环境许可条件下尽全力逐渐发展到所要求的标准,方为上策。”

“在我看来,再没有哪里像上海那么需要万国商团了。万国商团真是一块好料子,又具备激励各个阶层的为公的精神。我深信,必要之标准一旦明晰,万国商团官兵将完全能够胜任。”

英国政府所赠予的野战排炮于1886年3月6日由英国驻沪代理总领事阿查利(Chal. Alabaster)移交给万国商团。从阿查利的演讲中,我们可以看见那时租界侨民已然对他们这座城市深感自豪,他说道,虽然自上海开埠还未及50年,但持续运作的工部局“已然帮助上海从泥淖中崛起,横扫东方,使之成为最杰出、最美丽的城市之一……你们已经不止一次经历炮火,但从未停止履职,鼓足勇气迎接了一次次的胜利”。

英国政府另外还答应每年免费发给30 000发炮弹,表示对万国商团工作的赞赏。

另外值得一书的是,1870年的“工部局杯”(the Municipal Challenge Cup)由布莱特(W. Bright)上尉赢得。据载,他还在1885年、1886年再次赢得此项赛事。工部局答应颁发一只新奖杯,并同意在1887年的年度预算中给万国商团增加500两银,用作购买奖杯。因此,万国商团1887年的预算为6000两银。

1887年的商团记录并不值得称道,团员人数大大下降;在年度检阅时,有48人准假缺席,22人未准假缺席,参加检阅的团员人数只有201人。尽管这一年万国商团总支出为6 800两银上下,但1888年的预算仍然保持在6000两银。

达拉斯:34年的服役记录

达拉斯上尉的名字经常出现在万国商团的记录中,但是直到我们翻阅到1888年的官方记录才知道他在万国商团历史上是如此著名的人物。达拉斯上尉拥有非凡的服役记录,他自1854年万国商团成立伊始或是之后不久即入伍,多年来是炮兵连队的指挥官。如前所述,他在团长空缺的多次紧急关头出任商团的代理司令官。34年之后,我们于该年又一次看到了他的名字,如很多人所预料,这次记录的是他的退役情形。毋庸置疑,他的离去对于万国商团而言是个巨大的损失。我们看到这一段话:“炮兵队事务繁杂,第一任当选的指挥官履职时,曾几度认为任何人都无法保证能够胜任;但正因为达拉斯上尉的呕心沥血,让人在这许多年间甚至没有意识到这项工作其实是要花费大量时间,克服许多困难的。”工部局为了嘉奖他的贡献,在其退役时授予他陆军少校军衔。1888年的年度检阅报告对万国商团有很多批评。作为报告方的香港当局希望工部局和万国商团从善意的出发点看待这份报告,也希望其司令官(G. O. C.)不仅只是为服务于外侨社团的利益而工作,“而是应该抱持着一种精神——致力于以促成外侨社团的整体进步,为此,他可以在任何时候,愿意做任何事情,并将为之自豪、深感荣耀”。此后,达拉斯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万国商团的记录中,而与他地位相当的几个重要人物却依旧活跃,如两位诺埃尔(G. W.and E. W. Noel)、列德(W. D. Little)、里地、霍夫(T. F. Hough)、克拉克、伊利亚斯·大卫·沙逊(E. D. Sassoon)、布莱登(M. B. Bredon)、兰宁(George Lanning)在1888年记录中都有出现,而毛礼逊少校仍是万国商团的指挥官。

1888年的年度总支出出现了一次高峰,数字达到了9 907.12两银,但来年的预算又一次仅有6 000两银。1889年,万国商团几无要事发生,今日(指1938年,译者按)颇闻名的两个人物——温格罗夫(G. R. Wingrove)和屠鲁门——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军官名录中。两位先生皆长期服役于万国商团,并做出卓越贡献。“老兵连队”若不是没有正式组队成功,就是未能存在许久,因为在1889年又有一支名为“外侨乡团”的小规模武装力量成军。万国商团团长提醒工部局注意,需要一支武装专事租界外侨妇女和儿童的保护。他的理由是一旦“动乱”突然发生,很多团员即使明白前往万国商团报到履职就整体而言对我们最有利,却往往因为担心自己家中妇幼的安危,选择留在家中,而非到户外前线去。在这个“外侨乡团”项目中,英国驻沪领事馆、中央捕房、虹口捕房和乡下总会被确定为紧急避难所,外侨社团中超过120个人(大多数是万国商团的老兵)加入“外侨乡团”。一旦有需要,他们将护送租界中妇女和儿童前往这些紧急避难所,如此一来,团员们将无后顾之忧,全力投入到平靖“动乱”中。英国驻沪领事馆和乡下总会都明确表示同意,表示愿意被作为紧急避难所。

1889年,万国商团支出达10 000两银

由于在靶子场上不幸误杀了一个中国人,万国商团急急忙忙以2 758.69两银新建了一个“跳弹垛”(ricochet mound),因此1889年的总支出超过了10 000两银,计有10 142.67两银。除在早期曾经第一次为了炮兵购炮、步兵置枪、骑兵买剑外,这是万国商团历史上首次有如此高的开支。工部局司库不欲使万国商团的预算增加太快,1890年拨给商团6 000两银,另增加靶子场费用600两银。

1890年又是万国商团的低潮时期。据资料记载:“公共租界及其临近地方的安宁环境与良好秩序让新来上海的移民们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万国商团是多余的。这些人都不打算加入万国商团。但是万国商团仍有足够的团员保持实力,一旦号召,足以成为维持秩序的极为重要的因素。”这种道德说教,自从泥城之战以来,一直在租界外侨中被反复宣传。炮兵队在周家嘴(The Point)开展枪炮射击练习,这一活动持续多年。

1890年,英国公爵康脑脱(Connaught)夫妇访问上海时,万国商团又多了一个作为“仪仗队”(the Guard of Honour)的任务。

关于靶子场,1890年还有一条记录。上海(公共租界)在空间上正在扩充,“虽然之前几乎没有报道,但现今的靶子场已被‘侵蚀’,环绕在众多建筑物之中”。不过,当地中国政府表示愿意帮助建造一个新靶子场,这被认为是中国省级当局的明确表态,已不再反对此举。万国商团的账面上乏善可陈,支出7 014两银,1891年预算为6 600两银。

1891年,上海公共租界在“扬子江河谷” 与当地人产生许多矛盾,因为这一“骚动”,外侨参团服役的热情再度高涨,万国商团的力量自然又得以加强。德国和葡萄牙两个国家的步兵连队首次成立,这使万国商团总人员增加了近100人。团长毛礼逊辞职,由霍利德上尉(1938年仍有人记得他)当选团长,接任之。

有趣的是,“外侨乡团”又一次出现在记录中,最迟在1891年的工部局年度报告中,明确了“外侨乡团”负责的几个区域:虹口区、英租界(北区)、英租界(南区)和静安寺区。

万国商团原来配备的加特林多管枪(Gatling Gun) 被认为是过时的武器,现在购买了诺登飞多管枪(Nordenfeldt machine)装备部队。账上依然乏善可陈。公共租界的纳税人似乎不再愿意为团员们野地扎营时支付饮料费用,这笔支出不见于账面上,另有一种可能是被纳入“杂项”一类。万国商团整年的支出为8 275两银,1892年的预算是7000两银。工部局司库似乎仍然坚信,只要预算做低,那么花费就会减少。

“扬子江河谷”的“骚乱”已归于平静,随后1892年万国商团的花名册中有些人再度“消失”了(官方记录中对此反应是“可以理解,合乎预期”)。来自香港的英军总司令白加(Digby Barker)少将亲自检阅了万国商团,虽然注册总人数为339人,但只有313人出席此次检阅。白加少将对新组成的德国队大加赞赏,他说:“德国队之操练特优,见之不胜喜悦。”此外,他还建议万国商团吸收一批工程师参加。直到1892年,工部局决定授予万国商团团长,服役多年、现已退休的毛礼逊,以荣誉少校军衔。1892年,万国商团的花费为9 686两银,工部局司库增加1893年的年度预算为8000两银。

1892年12月27日,霍利德少校辞去团长职务。担任商团各级指挥的军官们,除了万国商团的工作外,往往还有其他一些职务,因此他们认为有必要雇用一个专职副官,协助团长的日常工作。这件事提交给了纳税人会议讨论,并获得通过。何利德遂答应继续担任团长,但后来他在是否任用“军人”(Military Man)担任副官这个问题上,与一个特别委员会的委员们意见相左。霍利德再次辞任,克拉克上尉担任代理团长,直至是年底。

白加少将先前建议的“工程师连队”建立起来,约计有30余人。该队制服色彩鲜艳,紧身短上衣(tunic)饰以黄色穗带,肩带上绣着字母“S. V. C.”(即万国商团英文首字母缩写),列兵为黄色,士官为金色,军帽和军裤都是以红色宽纹带状修饰。1893年的检阅官注意到公共租界的“防御计划”(Defence Scheme)已有10年历史了,他提议未来要做一些修改,因为该计划原定与6艘军舰合作,已经完全不适用1893年的实际情况——“草拟任何计划,要以仅有2艘兵舰可以依赖为前提”。 qnazyIPCH4ig8G7bPVh53SlMfQ17LefxQ4listVNePp0z5cCMGMScTCWKi3F0y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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