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类物种问题以及古基因组和古蛋白研究

我在台湾清华大学教书时，常爱问大学生和研究生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有个外星人来到地球，问你是什么物种的人类，你要怎么回答？”不少同学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是什么“物种”，竟答不出来。标准答案当然是——智人。

智人这个物种，以往说是大约20万年前在非洲演化而成的，但2017年《自然》科学期刊中有一篇研究报告说，在北非摩洛哥发现的一些智人化石，用最新的测年法测定，有大约30万年的历史。于是智人的历史，又可往前推10万年， 15 跟以往教科书上所说的不同了。人类的演化史，常常会因新发现而不断被改写，须时时留意最新的研究成果才行。

自从600万年前“缠绵”分手后，人跟黑猩猩就像一对分手后的情人那样，各自走上不同的演化道路。我们对“旧情人”黑猩猩后来的演化历程所知甚少，主要是因为它的化石出土太少了，只有几颗牙齿（见第一章）。

我们对人类跟黑猩猩分手后的演化过程倒是略有所知，主要是因为人的化石比较多一些。然而，这些人骨化石大部分都很残缺，往往只有一个头骨、一小段腿骨、一小根手指之类。欧美古人类学界有个笑话——你可以把好几个人类物种的化石装在一个鞋盒里，还放得下一双好鞋。但幸好还有少数几种化石比较完整，例如知名的阿法南猿露西（见第四章），以及非洲直立人图尔卡纳男孩（见第五章），他们对我们研究人类演化帮助很大。

出土的人骨化石，该怎样定物种，取学名，是个容易引起争论的问题。比如，我们常常听到地猿、南猿、直立人、尼安德特人等名词，好像人有许多个物种，让人眼花缭乱。本章就从物种的角度来讨论人骨化石的若干课题，以及最新的古基因组和古蛋白研究如何改写人类演化的历史。 J6uYusAzMmcubYkC7reMYwnMBDz7UhBfJPUIl0OVYHvOrrk8FzgmEbxkHidU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