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子的语言、识字上的教育,可以说取得了成功。但我并没有就此满足,我要卡尔尽早打下学习外语的基础。我认为,孩子多学习几门语言,有利于他思考问题和正确理解词意。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在卡尔掌握了本国语言语法的基础上,我开始教他学习相近的外国语言。
我首先选择的是法语。在卡尔6岁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用德语自由地阅读了,卡尔的德语知识非常丰富,我们又用了恰当的方法,不到1年时间,他就能够使用法语了,并且能够阅读各种法文书籍。
法语之后,我们选择的是意大利语,这次只用了6个月时间。这时候我觉得,我可以教他拉丁语了。
在学校里上学,学习的第一门外语就是拉丁语,这样做未免太难了。我认为从与德语相近的语言学起更符合逻辑,先易后难的顺序更有利于孩子学习。拉丁语学习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很困难,所以,孩子们称它为最让人头疼的语言。也正因为这样,我在教授卡尔拉丁语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首先,还是为了引起卡尔对拉丁语的兴趣,我把维吉尔的《艾丽绮斯》的故事情节、高超的思想、漂亮的文体等讲给他听。我还对卡尔说,如果要想成为一名卓越的学者,就必须学好拉丁语。儿子的好胜心和强烈的兴趣就这样被激发起来了。
卡尔7岁的时候,我常常带他去参加莱比锡音乐会。有一次在中间休息时,卡尔看着印有歌词的小册子对我说:“爸爸,这既不是法语也不是意大利语,这是拉丁语。”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启发他说:“不错,那么你想想看,它是什么意思。”儿子从法语和意大利语类推,基本明白了大意。他高兴地说:“爸爸,拉丁语也是这么容易,我很想早点学。”我认为这时候教他拉丁语的条件已经成熟了,于是开始了拉丁语的教授。果然,不到9个月,卡尔已经学会它了。
之后我开始教给卡尔英语,3个月后,卡尔就能流利地使用英语,之后又用了6个月,希腊语也教授完成。
学习希腊语的过程很有趣,卡尔是通过阅读巨著学会这门语言的。开始的时候,他背诵常见的希腊语单词,我为他做了希腊语单词的德文翻译卡片,通过这些卡片,他很快就学会了那些单词。
然后,卡尔就去译读名著《伊索寓言》,之后又读了瑟诺芬著的《从军记》。在教授这些语言的时候,我只是教给他需要的东西,从没有系统地给他教授语法。
我在工作的时候经常让卡尔也坐到我旁边学习。当时德国只有希腊拉丁辞典,没有希德词典,所以,卡尔学习希腊语时,几乎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问我。不过,即使工作再忙,我都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不会不耐烦或者发脾气。很多时候,我都是一面耐心地教,一面从事自己的工作。
时间很快过去,卡尔又读了希罗多德的历史学巨著、瑟诺芬著的《宝典》《苏格拉底言行录》、提奥奇尼斯和莱尔丘斯著的《哲学家传》,以及洛昂的著作等。等到他7岁的时候,他已经读了柏拉图的《对话集》。但是他告诉我说《对话集》的内容没有看懂。
学完这些语言后,卡尔刚刚满8岁。他这时候已经能够读荷马、波鲁塔柯、维吉尔、西赛罗、奥夏、芬隆、弗罗里昂、裴塔斯塔济、席勒等各国文学家的作品了。
提到学习外语,很多人感到畏惧。也许他们会认为,学会六国语言,这大概需要花费一辈子的时间才够。但是,卡尔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到了,这没什么秘诀。在教授卡尔的过程中,我总结了一些经验:
(1)用“耳”学外语。就拿学习拉丁语来说吧,拉丁语非常重要,大家都知道它是研究和学习各门语言的基础。如果学会了拉丁语,那么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学习起来就容易多了。但是通常会出现的情况却是,大多数学生都很讨厌拉丁语,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打下学习拉丁语的基础。也正是因为这点,我认为尽早开始为卡尔学习拉丁语打下基础非常重要。我的做法就是,在卡尔还在摇篮里的时候,我就教他拉丁语。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种说法很矛盾,同时是不是也很好奇,关于我是怎么教一个躺在摇篮里除了吃和睡什么也不懂的婴儿拉丁语的?我的做法再简单不过了,我只是说给他听。我们知道,相比较眼睛来说,婴儿更善于用耳朵。在卡尔醒着并且表现出情绪良好的时候,我就用清晰而缓慢的语调为他朗诵维吉尔的《艾丽绮斯》。这是一部出色的叙事诗,同时也是一首极好的摇篮曲,卡尔非常喜欢,每每听着听着就入睡了。正是因为有这样好的基础,卡尔在学习拉丁语时才感到很轻松,并且很快就能背诵《艾丽绮斯》。
学校里面教授拉丁语时,更多的是利用图表和规则,这种方式很机械,导致很多学生不喜欢拉丁语,我觉得这种方式应该被批评。记得有一次,卡尔同某位拉丁语教师交谈,结果那位教师一点都听不懂,而卡尔当时仅仅8岁而已。学校教拉丁语的弊病是,学过拉丁语的人只能看书,而不会说话。
(2)与其背莫如练。孩子很难弄懂语法,即使你再努力地去教他。我从来没有系统地去教授小卡尔语法。我也承认,对于大人来说,以语法为纲来学习一种语言很有效,但是,对于孩子,必须采用“与其背莫如练”的方法。仔细一想,其实每一个孩子,都是用这样的方法学会本国语言的。
通俗易懂的诗歌是教语言最好的切入点,我一般都是先教给卡尔一些诗歌,这一方面能够使他熟悉这门语言的感觉,又能够掌握一些基础知识。在他掌握到一定程度后,我就要求他把这些东西运用到日常生活中来。在教授这门语言的时候,我会尽量使用这种语言和他交谈,给他运用的机会。卡尔有的时候不能用外语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就会用德语来说,我呢,这时候不理会他,以此来逼迫他想出表达的办法。与此同时,我会找所学语言的书籍给他看,看懂一种语言所写的书对学习这门语言非常有利,因为这些书里的表达是这门语言最精华的部分。如果卡尔遇到不懂的单词,我就要求他自己查字典。一开始的时候,由于卡尔学会的只是常见的单词,所以总是在查字典,但是慢慢地,卡尔查字典的次数越来越少,这时候,我知道他已经掌握这门语言了。
另外,我鼓励卡尔与外国的孩子通信,最初是和一些外国朋友的孩子,等到学习希腊语的时候,他的通信范围扩大,开始给一个希腊孩子写信。幸运的是,不久就收到了回信。这件事情使卡尔更加喜欢学习希腊语了,同时还读了很多有关希腊的书。他还和意大利、英国的孩子通过信。他对这些国家也很感兴趣,还兴致勃勃地研究它们的地理和风俗习惯。就在一来一往的通信过程中,卡尔的外国语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3)用不同的语言去读同一个故事。很多人对于读过的小说不愿意去看第二遍,而卡尔却喜欢反复地去读同一个故事。我观察到这一点后,将它运用于教授外语中,我让卡尔用各种不同的语言去读同一个故事。比如读《安徒生童话》,我既让他用德语读,又让他用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英语和希腊语读。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卡尔将各种语言融会贯通,学习得又轻松又快捷。
(4)弄清词源。弄清词源对于学习外语是很有益处的。卡尔按照我的要求,从小就这样做,几年下来,积累了好几本笔记。比如在学习拉丁语时,为了让卡尔对某个单词记忆深刻,我会要求他去查阅由这个词语产生出了哪些现代词,并把结果记在笔记本上。这样一来,他在学会这个拉丁语单词的同时,还学会了由它派生出来的现代词,并且同时对语言发展变化的规律也有了直观的认识,可谓一举多得。
(5)最有效的方法是做各种游戏。我要再一次重申,如果能够运用正确而有效的教学方法,那么,孩子学习语言的能力会让你大吃一惊。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做各种游戏引导孩子学习。
在卡尔开始学英语的时候,我就用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把“您早”这句话用13国语言教他,并且他也很快就学会了。游戏是这样的,每天早晨起来,我让儿子对着代表13个国家的13个玩具娃娃用各国语言说“您早”。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好动,我根据孩子的这一特点,利用语言和卡尔做各种游戏,比如讲故事、说歌谣、猜谜语、比赛组词造句、编动作说谚语、编故事,等等。如此生动地学习,卡尔怎么会学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