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该不会又发癔症,说你才是镇国夫人的血脉吧?”春菊大声打断她的话,“拜托,这种谎言我们都听腻了!我们小姐可是从小在镇国夫人身边长大的,谁不知道她就是镇国夫人唯一的女儿?你该不会以为真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吧!”
苏明旭叹了口气道:“王爷,真的不是我们不疼宠同父异母的妹妹。
但是从回到侯府开始,这个苏沐卿就三番四次妄图抢夺晚晴的所有东西,曹家的婚事本该是晚晴的,她抢走了;父亲的宠爱,她抢走了。如今就连嫡女的身份,她都想独占。”
“可是王爷您想想,最清楚到底谁才是夫人亲生女儿的人,难道不是泽远吗?”
苏泽远,苏沐卿的双胞胎弟弟。
这些年,也是因为他给苏晚晴背书,所以侯府嫡出小姐曾经被掉包的事情,才一直未被任何人怀疑。
宁王的面色骤然冷得吓人。
看向苏沐卿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区区一个野种,也敢冒充夫人的子嗣,你也配!!”
宁王一声怒喝,手中的长剑举起,朝着苏沐卿的胸口狠狠刺去。
因为这一剑,原本钳制住苏沐卿的侍卫松开了手。
也因为这一剑,苏晚晴和苏明旭的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然而,长剑还没刺下,就听到刺啦一道裂帛声响起。
苏沐卿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扯下了左臂的衣袖。
一只修长匀称,如瓷细白的玉臂,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而在那一片晃眼的无暇的白中,有一抹如火焰般的嫣红,格外醒目。
那是一个胎记,一个非常特别,犹如花朵一般的胎记。
宁王的剑,就那么僵在了苏沐卿胸口半寸处。
双目死死地盯着她手臂上的那抹嫣红,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这胎记……”
苏沐卿没有去管自己裸露的手臂,而是抬起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宁王:“原来宁王还记得这胎记吗?”
宁王喃喃道:“本王……本王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闲散王爷,可是在年轻的时候,却也卷入过夺嫡之争。
那时宁王以为自己死定了,却被一个女扮男装的少侠所救。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道火红的身影降落在自己面前时的烈焰夺目。
还有那飞扬的马尾后,掩藏的比红衣更夺目的胎记。
那就是年轻时的镇国夫人,慕容司琴。
宁王也是等后来与慕容司琴熟识后才得知,她们这一族血脉有些特殊。
那胎记不仅仅只是胎记,也是他们一族血脉传承的象征。
但这胎记也不是每个孩子都有的,可一旦拥有这个胎记的孩子。
就必然是他们一族中最惊才绝艳的存在。
宁王猛地望向苏沐卿,双目死死盯着那张秀美绝伦的脸。
哪怕处在这样的境地,这个少女依旧处变不惊,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尤其是那双桃花眸,澄澈而幽静,却又潋滟着璀璨光华。
有那么一瞬间,宁王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初见那个红衣少女的时刻。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抖:“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这个胎记?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