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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基于SECCL2.0 语料库数据，研究了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中国大学生使用话语标记的情况。研究发现：（1）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越低；（2）随着学习者英语口语水平的提高，他们使用的转折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呈提高的趋势，而推导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却逐步下降；（3）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大学生在单个类目下使用的话语标记语的种类越丰富；（4）低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 and、but、so 表示“提示话题”时，出现了话语标记语的过度使用现象。本研究对英语口语教学具有启示意义。
关键词 ：话语标记；英语口语；中国大学生
20 世纪70年代，话语标记（discourse markers）作为一个研究对象进入语言学研究领域。口语中的话语标记使用研究也逐渐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吉晖2019）。在过去的几十年对口语话语标记的探索中，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话语标记不仅在口语中发挥不可忽视的作用，而且母语使用者在口语中使用话语标记的方式和第二语言学习者使用话语标记的方式也有所差异（Fung & Carter 2007; Müller 2005;Polat 2011）。因此，对第二语言学习者口语中话语标记的使用研究对其二语口语学习有重要意义。本研究以SECCL 2.0语料为分析对象，探究了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中国大学生使用话语标记语的差异。
对于话语标记语的界定与分类，学界尚未形成一致意见。Schiffrin（1987）认为话语标记语是对话语单位起切分作用的顺序性依附成分，并从话语层面探究话语标记语与语言内部连贯的关系。希夫林（Schiffrin）讨论的话语标记语范围比较宽泛，包括连词（如 and 、 but ）、副词（如 now 、 anyway ）、动词（如 see 、 look ）、小词或感叹词（如 well 、 why ）和词汇化的小句（如 I mean 、 you know ）。Blakemore（2002）从关联视角出发关注了话语标记语对话语关联性的影响。布莱克摩尔（Blakemore）认为话语标记是可供听话人用来得出说话人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愿的一类语言表达，话语标记语研究的目的不在于给话语标记语归类，而在于探究话语标记语在语言理解中的推导作用。Fraser（2009）将话语标记看成是语用标记的一个子类，其中转折类话语标记、阐释类话语标记和推导类话语标记又是话语标记的三个子类，涵盖了所有话语标记的内容。
话语标记的习得研究主要解决三个方面的问题：二语学习者话语标记的使用特征、话语标记习得的影响因素及话语标记教学（吉晖 2019）。在二语学习者话语标记的使用特征方面，李巧兰（2004）探究了高级英语学习者和中级英语学习者话语标记的语用石化现象。Hellermann和Vergun（2006）比较了不同水平的英语学习者使用 well 、 like 、 you know 这三个话语标记语的特点，将与母语者使用的特点相比较得出结论：二语水平越高的学习者使用话语标记的频率越高，有时甚至超过母语使用者。在话语标记习得的影响因素方面，Escalera（2006）探讨了年龄对于话语标记习得的影响。杨明（2019）则探究了不同性别的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口语中使用话语标记的情况。戴炜栋和杨仙菊（2005）指出学习者语言水平、学习环境、目的语接触时间、语言教学以及学习者个体因素等对学习者使用话语标记的习得影响较大。在话语标记教学方面，Fung和Carter（2007）分析了学生在课堂讨论中使用话语标记的情况，并指出学习者对于话语标记的误用会导致交际困难和误解，因此适时地在课堂教学中引入话语标记的教学具有重要意义。Hernandez（2011）探讨了显性教学与输入流教学法对学生习得西班牙语话语标记的作用，并指出显性教学更利于学习者话语标记的习得。
语料库的分析方法是国内语言学界话语标记语二语习得研究的主要路径之一。主要涉及以下三个方面：（1）中国学习者对单个话语标记语的使用特征或习得情况。最常见的就是对 anyway （梁雯、魏兴、张文霞2018）、 well （冉永平2003）、 you know （徐捷 2009）等常见话语标记语的研究。（2）考察中国学习者对某些类别的话语标记语的使用。其中因果类标记语（陈新仁、吴珏 2006）和转折类标记语（Fraser 2009）的研究最为丰富。（3）考察中国学习者（潘琪 2011）或者二语教师（张会平、刘永兵 2010）对话语标记语的总体使用情况。在这三个方面中，关于中国学习者对单个或单类话语标记的研究较为丰富。
目前国内外对第二语言学习者在口语中使用话语标记的研究有以下几点不足：（1）对话语标记的界定和识别模糊，没有形成统一标准；（2）过多集中于单个或者单类话语标记研究；（3）关于口语水平对于话语标记使用影响的研究较为缺乏。本篇文章基于弗雷泽（Fraser）的话语标记理论，探究了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中国英语专业大学生使用话语标记语的差异，以填补现有研究的不足。
本研究旨在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1）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中国大学生使用话语标记语的情况有何差异？
（2）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中国大学生使用的高频话语标记语有哪些特点？
本研究选用的语料库是“中国学习者英语口语语料库2.0版”(Spoken English Corpus of Chinese Learners, SECCL2.0)。SECCL 2.0所有语料全部来自2003 年至2006年大学英语专业学生四级和专业八级口语考试录音及其转写文本。本研究选取的是英语专业四级口试子库。英语专业四级子库按照复述故事、即席讲话和即兴对话三个考试部分将口语语料分别放入三个子文件夹。英语专业四级口试第一个部分由于其复述的性质，不能很好反映出说话者的思维和语言习惯。而第三个考试部分则涉及了同一组对话中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说话者的交际，难以进行对比研究。因此本文选择的是第二部分即席讲话的子文件夹，共有713个样本。
在713个样本中，每个样本的头部都标有成绩评级。等级为1的样本有258 个，等级为2的样本有417个，等级为3的样本有34个，等级为4的样本有4 个。由于SECCL 2.0 语料库中等级为4的样本较少，因此本研究将等级4并入等级3。笔者从这些样本中各随机选取 35篇，最后共随机得到105篇样本，共36437个词作为研究语料。
本研究的检索工具是WordSmith7。该软件由英国利物浦大学教授迈克·斯科特（Mike Scott）设计并对其不断更新。WordSmith7是目前的最新版本。WordSmith是语料库研究最常用的工具，有检索、单词列表、主题词统计三大功能。本研究主要用到了其中的检索和单词列表功能。
（1）语料的收集和处理：本研究从SECCL 2.0 英语专业四级口语的第二个字库中按评分等级1、2、3各随机抽取35篇样本。将三类不同评级的样本分别整理成txt文件，并分次导入WordSmith7 检索工具。
（2）语料的定义和分类：本文采用Fraser（2009）的定义和分类来识别话语标记。弗雷泽明确了话语标记识别的三个条件：（1）话语标记语是一种词汇表达。（2）位置较为固定，主要有[ S1. DM + S2]、[ S1, DM + S2]和[DM + S1,S2]3 种句法模式。（3）话语标记语揭示S1 和S2 间的语义关系。根据这三个条件，弗雷泽指出提示立场关系的标记词，如 Damn 、 just 、 frankly 等提示语法关系的标记词，如补充词类（ in order that 、 for 等）和话语提示词（ first 、 later 、 oh 等）均被排除在话语标记语的范畴之外。弗雷泽还列出话语标记的分类标准及各小类中所有可能出现的标记词，如表1所示。
表1 弗雷泽对于话语标记的分类（2009）
（续表）
本次研究采用Fraser（2009）的定义和分类来识别话语标记的理由如下。
（1）弗雷泽对于话语标记的界定要比希夫林和布莱克摩尔严格得多，在分类上也比较明晰。
（2）弗雷泽关注话语标记的语用意义，有助于口语语料的分析。
（3）语料的检索和剔除：根据表一所列的话语标记词逐一在数据库进行检索。WordSmith7检索出输入词在语境中的上下文，根据语境，笔者需要对检索结果进行一一筛查这些词是否符合Fraser关于话语标记语的判定标准。例如“I am so afraid that I couldn’t move, so, so ... so I just sit there.”这句话中只有第二个 so 属于话语标记的用法。第一个 so 用作程度副词，修饰 afraid ，第三个和第四个 so 虽然也用于连接两个小句，但是用于话语填充，并不是提示前后的语义关系，也不属于话语标记用法。在WordSmith7 中输入 so 进行检索时，检索的结果包含了 so 的所有可能用法，这就需要人工对于非话语标记语的用法进行剔除。
（4）语料统计和分析：对检索出的话语标记进行原始频数的统计。由于三个不同口语评级的样本中转录文本的总词数各不相同，因此本研究主要比较不同口语评级的样本中每千字中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标准化频数=话语标记数/总词数× 1000。本研究将分析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的差异以及高频话语标记的使用特点。
不同口语评级的考生使用话语标记的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的统计如表2所示。
表2 不同口语评级的考生使用话语标记的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
从话语标记使用的总体分布看，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总数也越多，但是使用话语标记总数的标准化频数却越低。这是因为他们在单位时间里语言的产出量要超出低水平的学生，而且话语标记以外口语所表达的内容也超过低水平的学生。这一点可以回溯文本得到印证：从语篇观察来看，高水平学生表达的内容要丰富得多，用词也比较灵活多样。而低口语水平的学生则有较多的重述话语和停顿，表达的内容也较少，并且会话语标记语重复使用的现象，如“The huge bear ... The huge bear just coming, and their and ... and their gun was lost during running.”。
Wei（2010）对比了高水平英语学习者和低水平英语学习者使用语用标记的特征，并得出结论：同样的语篇长度，高水平的英语学习者更倾向于使用更多的标记语。Wei的研究结论似乎与本研究的结论有所出入。虽然有部分研究将话语标记和语用标记混淆甚至等同，例如Fung和Carter（2007）在研究话语标记时，将人际关系标记这一语用标记也纳入话语标记的范围，然而本研究采取的是弗雷泽对于话语标记的定义，将话语标记看成是语用标记的一个子类。Wei（2010）是基于对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语用标记，特别是人际关系标记的特征得出的结论，与本研究并不矛盾。
从话语标记使用的具体类别分布看，随着学习者英语口语水平的提高，他们使用的转折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逐步提高，而推导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逐步下降，阐释类话语标记维持相对稳定的趋势。表3、表4、表5 解释了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表3、表4、表5 中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频数低于3的标记语并入到“其他”类中）。
表3 不同口语水平的考生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的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
表4 不同口语水平的考生使用阐释类话语标记的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
表5 不同口语水平的考生使用推导类话语标记的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
（续表）
由表3 分析得出，学生使用话语标记 but 的原始频数差别不大，但是标准化频数随着口语水平的提高而降低。而转折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却随着口语水平的增加而增加，这说明造成表3 中转折类话语标记标准化频数随着口语水平提高而提高的原因不是 but 使用的减少，而是由于其他转折类话语标记使用的增加引起的。
表4 显示，阐释类话语标记 and 的标准化频数随着口语水平的增加而减少； and 以外的其他所有的阐释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均随着口语水平的增加而增加。这说明造成表2 中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阐述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相对稳定的原因是高水平学生注重口语用词的多样性，有意识地使用其他类似的表达，如 what ’ s more 等来“替代” and ，从而减少用词的单调性。
表5 中，推导类话语标记 so 和 then 的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随着口语水平的提高大幅下降；同时表2 中显示的推导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也随着口语水平的提高而大幅下降。由此得出，过度使用 so 和 then 是导致低水平学生使用推导类话语标记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远高于高水平学生的主要原因。回溯文本后，笔者发现低水平学生使用 so 的范围非常宽泛。无论上下句有无因果关系，也无论上下句的因果关系是否明显，低水平学生都习惯性使用 so 来衔接前后语义，出现 so 的误用和过度使用现象，例如“So he just fell down, so ... so he pretend to be to be dead.”。此外， then 也是一个过度使用的推导性话语标记。本研究语料选择的是专业四级口试的即席讲话部分，要求说话者讲述自身的某一段经历、故事或者描述一个影响深刻的人。因此有很强的叙述性。在汉语中，说话者经常会使用“然后……然后”来叙述事件的进展，对应到英文里就是“ then ... then ”。受汉语的影响，低水平学生很容易用多个 then 来描述事件发展，例如：“We first had a big picnic, then, took a walk along the river, then we found a hole in the mountain. We entered it, then suddenly, I found them all lost, were all lost.”。高水平学生也会用 then 来描述事件的发展，但是也会考虑到用词的多样性，不大会出现集中使用多个 then 的情况。这说明低水平的学生更容易受到母语迁移的影响，而高水平的学生则更能顺应语境，体现出更强的语用能力。
综合表3、表4、表5，笔者发现，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大学生在单个类目下使用的话语标记语的种类更加丰富。低口语水平的学生在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的时候，局限在 but 、 however 、 although / though 、 even 这四个常见的话语标记，并且 88.9%的转折类标记都是通过 but 的使用实现。而高口语水平的学生在使用转折类标记时，使用的具体话语标记则要丰富得多，除了 but 、 however 、 although / though 、 even 外，还涉及了 still 、 yet 、 rather 、 except 等话语标记，其中 65.38%的转折类标记是通过 but 的使用实现。同理，在表达阐释关系的时候，低口语水平的学生局限在 and 、 in fact 、 for example 这三个话语标记词，并且 and 用于表阐释关系的情况更是高达 97.77%。而高口语水平的学生则还会使用 also 、 or 、 what ’ s more 、 besides 、 namely 等其他表示阐释关系的话语标记，用 and 表示阐释关系的情况为 82.5%。在表示推导关系的时候，不同英语口语水平的学生都倾向于借助常用的 so 和 because ，但是水平高的同学也会使用 therefore 、 as a result 、 thus 等表达。
Anderson（2004）等人认为，随着第二语言的习得不断深入，从一开始记忆一些陈述性知识，通过不断地输入刺激和练习，将陈述性知识发展成程序性知识，最终达到知识的自动化提取。口语能力较高的学习者，储备了大量可以自动化提取的知识，因此在使用话语标记时，选择的范围更大。而口语能力较低的学习者，虽然也都接触过本研究所列的话语标记，但是大多只是停留在陈述性知识或者程序性知识的阶段，在口语中自动化的提取选择的范围就小，因此话语标记的使用较为单一。安德森（Anderson）的理论可以解释本研究中，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大学生在单个类目下使用的话语标记语的种类更加丰富的原因。
从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的高频话语标记看，三类学生使用频率最高的都是 and 、 but 、 so 这三个话语标记。Fraser（2009）将 but 、 and 、 so 分为称为转折类话语标记、阐释性话语标记和推导性话语标记类目下的主要标记语（primary DM）。Fraser（2009）指出，主要标记语是各自类目下含义最为丰富、使用最为广泛的话语标记语。弗雷泽的发现与本文的结论一致。以下是高频话语标记语 but 、 and 、 so 的分析。
标语标记 but 有丰富的功能，可以标记语义的对比（如例 1）、与预期不符（如例 2）、信息的补充（如例 3）和话题的转换（如例 4）。
例 1 You are so brave, but you are not, you are not careful enough.
例 2 I hope my grandma can live forever, but but when I was when I was er ten years old ...
例 3 It was a car, but it was going in the wrong direction.
例 4 I just cried and cried, but then Pipi jumped from my arms and run to into the rivers.
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 but 的功能如表6 所示。
表6 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 but 的功能分布
表6 显示，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but表示“与预期相反”“话题转换”时出现了有趣的组间变化：随着口语水平的提高，话语标记but用于表示“与预期相反”的标准化频数逐渐提高，表示“话题转换”的标准化频数却在逐渐减少。回溯文本可得出其中缘由：口语水平较高的学生往往注重口语表达的多样化，因此在叙述过程中，除了用but一词表达话题转换以外，还会用however、on the other hand、nevertheless等实现话题的转换。而口语水平较低的学生则会惯性地使用but。而使用but表示“与预期相反”时，高口语水平的学生明显要高于低口语水平的学生。分析文本可得，高口语水平的学生注重口语表达的多样性。但是在表达与预期相反时，高口语水平的学生but的使用或者but与不同副词，如unfortunately、still等搭配，而不是寻找其他替代性表达来实现口语表达的多样化。
文本中，标语标记 and 有丰富的功能，可以标记信息的补充（如例5）、提示顺序（如例 6）、提示结果（如例 7）、提示转折（如例 8）和提示话题（例 9）。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 and 的功能如表8所示。
例 5 When there are two minutes left, I just read to the question 98. And the questions were ...
例 6 And I was ... I went home and I turned back.
例 7 The surroundings are so familiar, and I felt a little bit calm down.
例 8 She is a nice woman, and sometimes she can be very serious.
例 9 Love is ability and if there is something intuition, people was born to love.
表7 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 and 的功能分布
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在使用 and 作“提示话题”的用法上有较大差异。口语水平越高的学生使用 and 来提示话题的用法就越少。回溯文本后笔者发现，低口语水平的学生经常将 and 置于S1 或者S2 小句的句首来提示话题。在有些转录文本中，甚至出现每一句话都用 and 开头的现象，这种 and 的滥用现象是说话者口语表达匮乏、能力不足的体现，如例 10：
例 10 And Jack was Jack climbed first but Tom Tom he failed to failed failed to climb up the tree. And , and he was he was in a very dangerous situation. And The huge bear,the huge bear,the huge bear just coming and their and and their gun was lost during running.
而中、高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 and 来提示话题的用法则要少很多，口语水平较高的学生也十分注重用词的多样性也没有出现每句话都以 and 开头的现象。此外，这个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说话者口语表达能力。
标语标记 so 有丰富的功能，可以提示结果（如例11）、提示总结（如例 12）、提示话题等（如例 13）。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转折类话语标记 so 的情况如表8所示。
例 11 There a rumor that the disease was caused by the dog. So ,people in the village began to kill all the dogs.
例 12 When you’re depressed, you’re need comfort. So ,everybody needs love and everybody needs to be loved.
例 13 I’m ... always honest to everyone. So , this this is very important.
表8 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 so 的功能分布
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so作“提示结果”“总结”时，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都差别不大，这说明不同口语水平学生的使用差异是由于so用作“提示话题”的差异导致的。so用作“提示话题”时，其原始频数和标准化频数都随着口语水平的增加而大幅减少。回溯文本，笔者发现，低口语水平的学生经常惯性地将 so 置于句首，来进行话题的转换或者接续，如例 14：
例14 Last night, I have a dream, I came back to my hometown,and I, eh, I went to visit my, eh ... friends because they want to climb the mountain with them. So and eh ... we also want to see the sunset, so, eh,we, I with them climb the mountain, we climb the mountain, and so we,eh, we fro ... we set about at〈the〉 one o’clock at night ...
这个例子中， so 被用于提示话题，特别是第二句中，三个小句间都是通过 so 连接的。这样类似的例子在口语评级为1的语料中十分常见。这说明低水平学生有滥用 so 提示话题的倾向。中、高口语水平的学生则会根据不同的语境需求选择合适的表达来进行话题的转换或者接续，较少会出现 so 过度使用的情况。
在对 and 、 but 、 so 这三个话语标记具体使用分析时，本研究发现，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表示“提示话题”时，尤其是使用 and 和s o 表示“提示话题”时，差异显著。低水平的英语学习者更加依赖于常见的标记词 and 、 so 、 but 来提示话题。甚至在有的文本中，几乎通篇用 and 或者 so 来连接两个句子的情况。这种 and 或者 so 的过度使用现象是说话者口语表达匮乏、能力不足的体现。而高水平学习者则会使用更加丰富的表达。
从话语标记使用总体分布上看，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学生，标准化频数却越低。这是由于高水平学生的语言产出量超出低水平的学生，而且话语标记以外口语所表达的内容也超过低水平的学生导致的。从各类话语标记的具体分布来看，随着学习者英语口语水平的提高，他们使用的转折类话语标记的标准化频数呈提高趋势，而推导类话语标记标准化频数逐步下降。此外，英语口语水平越高的大学生在单个类目下使用的话语标记语的种类越丰富。从高频使用的话语标记语来看，低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 and 、 but 、 so 表示“提示话题”时，出现了话语标记语的过度使用现象。
本研究对英语口语教学具有启示意义，有助于教师注意到不同口语水平的学生使用话语标记的特点，并采取合适的教学策略。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者可从教学实践中收集口语语料，评定具体的口语成绩，利用SPSS对两个变量（口语中话语标记语的使用和口语成绩）作相关分析或者方差分析，更细致地探索口语成绩对话语标记使用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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