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卷三
殷本纪

契 简狄 成汤 伊尹 太甲 太戊 伊陟 盘庚

武丁 纣 姬昌 比干 周武王

商朝的祖先契（xiè），契的母亲叫简狄，简狄是有娀（sōng）氏部落的女儿，也是帝喾的第二个妃子。三个人出去沐浴，看见一只燕子产下一只蛋，她就捡起来吞了，结果因此而怀孕生下契。【32】契长大后，帮助大禹治水立了功。舜帝就告诫契说：“百姓不能和睦相处，五种伦常关系不顺畅，你做司徒，推行五教。五教的关键在于宽恕。”于是契被分封在商地。还赐他姓子。契在唐尧、虞舜和大禹的时候兴起，功业在百姓中传诵，百姓安定平和。

契死后，由儿子昭明继位。昭明死后，由儿子相土继位。相土死后，由儿子昌若继位。昌若死后，由儿子曹圉继位。曹圉死后，由儿子冥继位。冥死后，由儿子振继位。振死后，由儿子微继位。微死后，由儿子报丁继位。报丁死后，由儿子报乙继位。报乙死后，由儿子报丙继位。报丙死后，由儿子主壬继位。主壬死后，由儿子主癸继位。主癸死后，由儿子天乙继位。天乙就是成汤。

从契到成汤，都城共迁移过八次。成汤才定都在南亳（bó） ，追随先王帝喾，他定都在此，所以，成汤写了一篇《帝诰（gào）》。【33】

成汤拥有征伐邻近诸侯国的大权。葛伯 不祭祀神灵，成汤就去征伐他。成汤说：“我曾讲过：一个人可以从水里看清自己的容貌，一个国家也可以从老百姓的状况了解到治理的好坏。”成汤的大臣伊尹（yī yǐn） 说：“这真是贤明啊！能善于听取意见，品德才能不断长进。作为一国之君，要爱民如子，正人君子都应该得到重用。努力吧，好好努力吧。”成汤就对葛伯说：“你不敬重天命，我要重重地惩罚你，没有半点赦免的可能。”于是写了《汤征》。

伊尹受封为阿衡。以前阿衡想要觐见成汤却没有门径，因此当成汤娶有莘（shēn）氏的女儿为妃时，他充作奴仆陪嫁过去。他背着鼎俎（zǔ），用烹调的滋味来比喻施政的方法，使成汤受到启发，推行王道政策。【34】关于此事，还有另一种说法，即伊尹从前是个隐居不做官的人，成汤派人去请了五次，他才肯辅佐成汤，并跟成汤谈起远古帝王的故事和各类君王的为政方法。成汤就将国家大事都交给他管理。【35】伊尹曾离开成汤去夏朝，但他发现夏朝政治腐败，又重新回到商都亳。他从北门入城，路上遇见女鸠和女房 ，就写了《女鸠》和《女房》两篇文章。

有一次，成汤外出，看见郊野四面都张着罗网，有人祷告说：“让天地四方的猎物都投进我的罗网里来吧！”成汤说：“唉，岂不要杀尽了吗！”就下令撤去三面罗网，并祷告说：“想往左的就往左去，想往右的尽管往右跑。不听命令的就投到我的网里来吧！”诸侯听到这件事情后，都称赞说：“成汤的品德已经尽善尽美了，连禽兽都能享受到他的恩泽。”【36】

在这时，夏桀暴虐荒淫，诸侯昆吾氏作乱，成汤于是起兵率领各路诸侯军队，伊尹跟随成汤，成汤亲自持钺（yuè）讨伐昆吾氏。削平昆吾氏之后，军队转而讨伐夏桀。成汤对大家说：“喂，各位都请前来听我说。不是我这个人敢于带头发动叛乱，只因为夏朝作恶多端。【37】我听说你们有点想不通，但我敬畏上天，像夏朝这么罪大恶极，我不敢不去征讨，如今夏朝已经罪恶昭彰，上天命令我去消灭它。你们这些人可能会抱怨说：‘我们的君王不怜惜我们，让我们抛下农活去打仗。’你们可能还会问：‘既然说夏朝罪大恶极，到底犯了一些什么罪呢？’我现在来告诉你们吧。夏桀耗尽了民众的力量，掠夺了国家的财产。百姓不愿意再为他卖力，他们恨恨地说：‘这个太阳什么时候才能完蛋呢，我们只想和它一起灭亡！’夏的品行就这样使人不堪忍受。今天我一定要去讨伐他。如果你们和我一起去执行天意，我会大大地赏赐你们。你们不要有任何怀疑，我会说到做到。如果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誓言，不服从指挥，我就要严肃地惩罚你们以及你们的家属，绝不宽恕任何一个人。”成汤把这些告诉传令官，作了《汤誓》。因此，成汤说：“我非常勇武。”称作武王。

夏桀在有娀氏的故都被打败，逃到了鸣条，夏朝的军队也就彻底溃败了。于是，成汤又去讨伐三 （zōng） ^[1] ，并缴获了这里的宝玉，义伯、仲伯 两位大臣因此写了一篇《典宝》。成汤战胜夏桀后，想迁走夏朝的神社，但未能如愿，就写了《夏社》一文。伊尹宣布了战争的胜利和将要推行的仁政。成汤登上了天子宝座，平定了天下。

成汤回师亳都时，路经泰卷陶这个地方，仲虺（huǐ） 作了一篇诰命。商朝废除了夏朝的政令，回到亳，成汤就写了一篇《汤诰》说：“三月，商王亲自来到东郊。告诫各位诸侯：‘如果你们不为民众建功立业，不勤勤恳恳、忠于职守，我就会大大地惩罚你们，那时候可就别怨我了。’商王接着说：‘古代的夏禹、皋陶长年累月在外面辛劳，他们对老百姓有功，百姓才安居乐业。东部治理长江、北部治理济水、西部治理黄河、南部治理淮水，这四条大河治理后，老百姓才有了安定的住所。后稷传下播种耕耘的方法，农民们才种植了各种粮食。这三位古代圣贤都对老百姓有大功，所以他们的后代才建立了稳固的国家。从前蚩尤和他的大夫们在百姓中作乱，连上帝都不保佑他，因此他就被消灭了。这些都是有例在先的。先王的话不能不努力去做。’商王强调说：‘没有良好的品德是不准再做诸侯的，你们可不要怨我了。’”【38】成汤用上面这番话来训示各路诸侯。伊尹作了一篇《咸有一德》，司空咎单 作了一篇《明居》。

成汤更改夏朝历法，变换服饰器物的颜色，举国崇尚白色，将朝会的时间改在白天。

成汤死后，太子太丁还没来得及继位就死了，于是就由太丁的弟弟外丙继位，称为外丙帝。外丙帝继位三年后死去，由外丙的弟弟中壬继位，称为中壬帝。中壬帝继位四年后死去，伊尹就让太丁的儿子太甲继位。太甲是成汤的嫡长孙，称为太甲帝。太甲帝元年，伊尹相继写了《伊训》《肆命》和《徂（cú）后》。

太甲帝继位后，不遵守成汤制定的法度，而且德行败坏，因此，伊尹把他放逐到了很远的桐宫。接下来的三年，伊尹自己摄政，代为管理国家事务，接见诸侯。

太甲帝住在桐宫三年，他深深地责备自己，愿意悔过自新。所以伊尹又把太甲帝接回来，将政权归还给了他。太甲帝从此修养德行，诸侯们都归附商朝，老百姓也安居乐业。伊尹非常赞赏这种仁政，于是写了三篇《太甲训》来赞扬太甲帝，并尊称他为太宗。

太宗死后，由他的儿子沃丁继位，沃丁帝当政的时候，伊尹去世了。伊尹被安葬在都城亳，咎单用伊尹的事迹教诲后人，写了一篇《沃丁》。沃丁死后，他的弟弟太庚继位，称为太庚帝。太庚死后，由他的儿子小甲继位。小甲死后，又由小甲的弟弟雍己继位，称为雍己帝。这时候殷商王朝的政治衰败没落，有的诸侯不来朝贡。

雍己帝死后，由他的弟弟太戊继位，称为太戊帝。太戊帝继位后，任命伊陟（zhì） 为宰相。国都亳出现了怪异的现象，桑树、楮（chǔ）树合生在朝堂上，一夜之间居然长到双手合抱那样粗壮。太戊帝很害怕，就问伊陟如何处置。伊陟说：“我听说妖魔胜不过人的德行。是不是您在政事上还有什么不足呢？请您还是赶快修养德行吧。”【39】太戊帝听从了伊陟的意见，怪树果然自己枯死了。伊陟向巫咸 赞扬太戊帝。巫咸帮助治理国家很有成绩，写了《咸艾》和《太戊》两篇文章。太戊帝在祖庙祭祀时盛赞伊陟对国家的贡献，并且不把伊陟当臣子看待，但伊陟自己很谦虚，还写了一篇《原命》。殷商王朝复兴，天下诸侯都愿意归附，因此太戊帝被尊为中宗。

中宗死后，由儿子中丁继位。中丁帝将都城迁到隞（áo），后来，河亶（dǎn）甲迁都到相地，再后来，祖乙又迁都到邢地。中丁帝逝世后，由他的弟弟外壬继位，称为外壬帝。但《仲丁》一文已残缺不全。外壬帝死后，弟弟河亶甲继位，称为河亶甲帝。这时，殷商王朝又走向衰败。

河亶甲帝死后，由他的儿子祖乙继位。祖乙帝执政期间，殷商王朝再次由衰转盛，巫贤任职。

祖乙帝死后，由他的儿子祖辛继位。祖辛帝死后，由他的弟弟沃甲继位，称为沃甲帝。沃甲帝死后，由沃甲帝的哥哥、祖辛帝的儿子祖丁继位，称为祖丁帝。祖丁帝死后，由沃甲帝的儿子、祖丁帝的堂弟南庚继位，称为南庚帝。南庚帝死后，由祖丁帝的儿子阳甲继位，称为阳甲帝。阳甲帝执政的时候，殷商王朝又一次衰落。

自从中丁帝以后，常常废弃由嫡长子继位的制度，拥立兄弟或侄子当政。因此兄弟、侄子之间不断争夺帝位，造成连续九代的政治大混乱，诸侯都不肯前来朝贡。

阳甲帝死后，由他的弟弟盘庚继位，称为盘庚帝。盘庚继位时，殷朝已迁都到了黄河以北，盘庚想迁回黄河以南，重返祖先成汤的故地。殷朝至今已迁都五次，没有安定的住所，不愿意再次迁徙。盘庚就告谕诸侯大臣说：“过去先帝成汤与你们的祖先一起平定天下，制定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法则。如果舍弃这一切，而不去努力完成他们的遗愿，那怎么成就德政呢？”于是就渡河南迁，重新建设亳都，推行成汤的治国之道，老百姓因此安居乐业，殷商王朝复兴。【40】天下诸侯都来朝贡，这一切都是由于盘庚遵循成汤德政的缘故。

盘庚死后，由他的弟弟小辛继位，称为小辛帝。小辛帝执政时期，殷商王朝又一次衰落。老百姓都思念盘庚，就写了《盘庚》三篇。小辛帝死后，由他的弟弟小乙继位，称为小乙帝。

小乙帝死后，由他的儿子武丁继位。武丁帝执政期间，一心想要振兴殷朝，可惜身边没有得力的助手，因此他三年内没有发表什么言论，朝廷大事都由冢宰 负责处理，自己则仔细观察国家的情况。有天晚上，武丁梦见得到了一个圣人，名字叫作说（yuè） 。他按照梦中圣人的形象来对照所有的官员，觉得都不像。于是就派遣官员们到各地去设法寻找，终于在傅险这个地方找到了说。【41】这时候，说还是服劳役的犯人，正在傅险修筑道路。说被带去见武丁，武丁说：“没错，就是他！”经过交谈之后，发现说果真是一个圣人。【42】武丁就任命他为宰相，殷朝因此得到了良好的治理，而傅险这个地名也就被赐为他的姓，叫傅说。

武丁帝祭祀成汤，第二天，就有一只野鸡飞到大鼎的鼎耳上鸣叫不已，武丁很恐惧。祖己说：“君王不必害怕，先修明政事再说。”祖己趁机劝喻武丁说：“上天监视下民，是以他们的道义作依据的。上天赐给人的寿命有长有短，并非上天让人早死，而是人们自己的行为断送了自己。有的人不遵守道德，也不能认识错误与罪恶，等到上天降下符命来纠正他的行为，他才惊慌失措地说：‘那怎么办呢？’唉！只要君王是为百姓办事情，没有不合天意的。祭祀典礼有一定的规矩，不要厚此薄彼，信奉那些应该抛弃的方法。”武丁就修明政事，注意德行，殷朝又一次复兴。

武丁帝死后，由他的儿子祖庚继位。祖己为了赞扬武丁能够以野鸡鸣叫的事件为警戒，努力修养品德，就兴建了祠庙，并尊称他为高宗，还写了《高宗肜（róng）日》与《训》两篇文章。

祖庚帝死后，由他的弟弟祖甲继位，称为祖甲帝。祖甲帝荒淫无德，殷朝又一次衰落。

祖甲死后，由他的儿子廪辛继位。廪辛帝死后，由他的弟弟庚丁继位，称为庚丁帝。庚丁帝死后，由他的儿子武乙继位，殷朝再次离开亳都，迁到黄河以北的朝歌城。

武乙专搞邪门歪道，竟然用木偶当天神，自己与天神赌博，让别人做裁判，如果天神输了，他就想方设法加以侮辱。他还将装满鲜血的皮袋子挂在高处，挽弓搭箭朝皮袋射击，并称这种做法为“射天”。有一次，武乙帝在黄河、渭水一带打猎的时候，突然遇到雷击，把武乙帝震死了。他的儿子太丁继位。太丁帝死后，又由太丁的儿子帝乙继位。帝乙当政期间，殷朝更加衰败。

帝乙的长子叫微子启。启的母亲身份很卑贱，所以启没被立为太子。帝乙的小儿子名叫辛，辛的母亲是正宫娘娘，辛就因此被定为继承人。帝乙死后，辛正式即位，称为帝辛。不过，天下人都叫他为“纣”。

纣帝天资聪慧，擅长雄辩，反应敏捷，见多识广，力气超人，能赤手空拳与猛兽搏斗。【43】但他过分满足于自己的天赋，拒绝大臣们的劝谏，又喜欢显示口才，总是文过饰非。他常常在大臣面前炫耀自己的才能，在天下抬高声威，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纣王嗜酒好色，尤其宠爱一个名叫妲己 的美女，对妲己言听计从。【44】他让一个名叫涓的宫廷乐师不断创作花样翻新的淫词艳曲，自己终日沉湎于放荡的舞蹈和颓废的音乐。他横征暴敛，滥设苛捐杂税，以充实鹿台 里的钱财和钜（jù）桥仓中的粮食。他又设法搜寻珍奇玩物和狗马，充塞宫室。他还扩建在沙丘的林苑楼台，猎取飞禽走兽饲养在园中，怠慢殷朝人敬畏的鬼神。与此同时，他在沙丘聚众表演各种下流的歌舞游戏。把酒灌满池，把肉悬挂成林，让男女赤身裸体在其中追逐玩耍。

老百姓都怨声载道，有的诸侯干脆公开反叛。于是，纣王加重刑罚，设置了一种名叫炮烙的酷刑。【45】当时，西伯姬昌、九侯和鄂侯被任命为朝中三公 。九侯将自己漂亮的女儿献给了纣王，但他女儿讨厌纣王的淫乱，纣王大怒，杀了她，而且还把九侯剁成了肉酱。【46】鄂侯前来劝阻，因为言辞激烈，也被杀死后做成了干肉条。西伯姬昌听到这件事，不敢再说什么，只在背地里叹息了一声，但被崇侯虎 知道了，就报告了纣王。纣王当即把姬昌囚禁在羑（yǒu）里。姬昌的臣子闳（hóng）夭等人，搜寻了很多美女、奇物和好马献给纣王，纣王才将姬昌赦免了。姬昌出狱后，进献了洛河西岸的大片土地给纣王，请求他废除炮烙这种酷刑。纣王同意了他的要求，并赐给他弓箭斧钺，授予他征伐反叛诸侯的权利。至于朝中一切政事，则由费仲 具体负责。费仲这个人擅长阿谀，贪图小利，殷朝的百姓都不亲附他。纣王就改让恶来 负责朝政。但恶来是个善于毁谤别人、进献谗言的人物。因此，诸侯更加与朝廷离心离德。

西伯姬昌回去以后，暗中修养品德，推行仁政，许多诸侯都背叛纣王，归顺西伯。王子比干劝说纣王，纣王根本不听。商容 是贤士，老百姓爱戴他，可纣王将他废弃不用。等到西伯出兵征伐饥国 ^[2] ，并将它消灭，纣王的大臣祖伊听到这件事情后，责备西伯过分地利用了征伐之权，感到事情发展下去会很可怕，就跑去对纣王劝告说：“上天已经断了我们殷朝的气数，无论观察人事，还是算卦占卜，结果都是同样的糟糕。这并不是先王们不保佑子孙后代，而是您荒淫残暴，自取灭亡，所以上天才抛弃我们。您这样做，让大家吃饭都无法安心。您既不了解天意，又不遵循常规，现在我们的百姓没有人不盼着您早点死掉。他们说：‘上天的惩罚为什么还迟迟不来呢？适合做国王的人也为什么还不来呢！’现在您该怎么办呢？”纣王回答说：“我命中注定要做国王，怕什么老百姓的诅咒！”祖伊回去后对人说：“纣王是没办法再劝过来了。”西伯死后，周武王就率军东征，来到孟津，而追随武王会师征伐的大小诸侯竟有八百个之多。诸侯们都说：“现在是可以征伐纣王的时候了。”周武王却说：“你们并不了解天命，时机还没有完全成熟。”于是领兵撤回。【47】

纣王更加毫无止境地淫乱胡来。微子多次劝说，都无济于事，只好跟太师、少师商量好逃走了。比干 说：“我作为朝廷大臣，应该冒死力争。”于是就强行劝说纣王。纣王生气地说：“我曾听说圣人长有七个心眼，现在来验证一下吧。”接着就剖开了比干的胸膛，取出他的心来观看。箕子 很恐惧，就假装疯疯癫癫，扮成奴隶模样，纣王还是囚禁了他。殷朝的太师和少师只好拿着祭器和乐器逃到了周国。周武王就正式统率天下诸侯前来讨伐纣王。纣王派兵在朝歌郊外的牧野一带抵抗。甲子日那一天，纣王的军队大败，纣王自己跑到朝歌城内的鹿台，穿上珠宝玉衣，投火自焚。周武王砍下纣王的脑袋，悬挂在太白旗杆上。杀了妲己，释放了箕子，修整了比干的坟墓，还表彰了商容所在的乡里。分封纣王的儿子武庚 禄父（fǔ）为诸侯。让他实行由盘庚制定的各项政令。殷朝的老百姓都非常高兴。因此，周武王登上了天子宝座。但后世降低了夏、商、周三代的帝，称为王。殷朝的后代都被封为诸侯，直接隶属于周天子。

周武王死后，武庚和管叔鲜、蔡叔度趁机发动叛乱。成王命周公 杀了武庚、管叔和蔡叔。将微子分封在宋国，以延续殷人的香火。

太史公说：我根据《商颂》来编写关于契的事情。从成汤以后，参考的就是《尚书》和《诗经》了。契被赐姓为子，他的后代被分封到各地，并以所封的国名作为姓氏。因此，有殷氏、来氏、宋氏、空桐氏、稚氏、北殷氏和目夷氏。孔子说，殷朝人造的车很漂亮，而且崇尚白色。

知识拓展

网开一面

释义：本作“网开三面”。现多比喻从宽处理罪犯，给以改过自新的出路。

出处：《史记·殷本纪》：“汤出，见野张网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汤曰：‘嘻，尽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网。’诸侯闻之，曰：‘汤德至矣，及禽兽。’”

[1] 三 ：夏代诸侯国之一，忠于夏桀。

[2] 饥国：又作“ ”或“耆”，商代诸侯国之一。 8fNIawL5xHZq/Zl35j99JjN3vys+KY4+27K2w4trwtBLWp6rtkKyMAnEqAx4uY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