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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心理咨询的特征

不同时空

毫无疑问,网络心理咨询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理咨询师与来访者身处不同的时空——你们不在同一个房间里,谁也不在谁的“地盘”。

这种不同空间感会带来很多意外。

比如,来访者会有意无意地把他的生活方式呈现出来,而不是像地面来访者那样只“带着自己来”。透过那块或大或小的屏幕,你能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客厅、书房、卧室或是其他空间,以及各种不同的装修风格,你永远也不知道下次他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

比如,有的来访者会更加主动,他们会把摄像头转向身处的环境,会真的“带领”你去参观,让你看他们“想让你看到的”:有时是客厅、餐厅布局,有时是办公室;有时是一幅画,有时是养的各种植物或宠物,甚至喜欢弹钢琴的来访者还会给你演奏一曲……这一切是那么神奇,与地面咨询相差迥异且富有深意。

比如,会有其他客体出现:他的伴侣、孩子、朋友、父母,甚至宠物;也会出现各种干扰:有人敲门送快递,隔壁装修,电话铃声等;还会出现手机没电、断网、没信号等情况。

再比如,来访者不会像地面咨询那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而是可能会躺着或半躺着,或者边做家务边与你对话,刷朋友圈、倒水、拿纸巾、去洗手间等等更是常事。

来访者在他们自己的空间里会更自由,更随意,更主动。

很多不太熟悉网络咨询的同行,可能觉得这太不可控、太不稳定了,但在我看来,恰恰利大于弊。

地面来访者会通过语言向你描述他的关系和现实,但在网上我们极有可能非常直观地、活生生地“看见”他的生活方式,以及他的亲密关系互动(比如咨询中被伴侣指责,被孩子依恋,被父母催促等)。

更重要的是,你会清晰地看到他的面部特征、表情、打扮等。经验告诉我,通过网络对来访者的观察更聚焦、更清晰、更细致,而地面咨询往往会忽略这一点。

很多时候,虽然来访者只呈现上半身,甚至一张脸或者半张脸,但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戴的什么耳环、项链,留的什么发型,涂的什么颜色的口红,有多少白发,甚至脸上的雀斑、疤痕都一览无余。千万别小看这些细微之处,它们对深入理解来访者的内心大有裨益。

除此之外,还有些来访者可能与你有时差,比如美国北部与我们相差13个小时,这样,你就可以利用时差感受对方的不同。例如你的早上是他的前一天晚上,要知道在周日和周一,在夜晚和早晨,人的心境是会有些微妙差异的。再比如你会发现,有的人不喜欢上午咨询,晚上更容易敞开心扉;还有的人要睡到下午,因此上午的时间就不合适;等等。

这些都是地面咨询无法呈现的、忽略的,甚至刻意隐藏的,但网络咨询却“真实再现”了,这就有利于你去探索和理解来访者。网络提供了一个绝佳契机,让你能够对来访者更直观地工作。

总之,你要对不同时空呈现的一切高度敏感。

能看见自己

与地面咨询不同的是,很多视频软件(如微信、QQ等)都能使我们看见自己的影像,如同地面咨询前面有个镜子,我们在屏幕中会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来访者,一个是自己;只不过一个大一点,另一个小一点——这种感觉很奇妙,刚开始会觉得尴尬、不自然,也会有些焦虑。对此,你需要慢慢适应,就像视频直播你只能看着自己讲话一样。来访者则更是如此,有的来访者会点一下屏幕把自己的影像放大,然后盯着自己与你说话;还有的无法集中精力咨询;还有的会为了关掉自己的影像而大费周章;还有的会把自己的影像当镜子使用(会抹口红,整理头发、首饰等)……这很正常,对于这一切,你都无须惊慌,接受新事物需要时间,但更要依据来访者的不同反应在恰当时机展开讨论,这里也包含了其人格层面的大量信息。

更多幻想与投射

对一件事物知道得越少,想象的空间就越大。比如我随便说几个事物:宇宙、火星、月球、蚂蚁、巴西人……你会发现,你越不了解的事物,你联想中的想象成分就越多。这些想象都是你本人的人生经验和精神世界的投射,同样,来访者对咨询师也是如此。

因此,我们可以通过来访者的任何想象去探索他的认知、过往经历、内心经验等等。与地面咨询相比,网络咨询并不是“两个人真实在一起”,这会引发来访者更多的幻想和投射。

比如,来访者会认为视频中的你很苛刻、很严厉,或者认为你是个寡言的人、刻板的人、温暖的人,是个离过婚的人,等等,这些都是来访者的投射。这些投射想象里包含着来访者自身的经历,也许他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人,或者他的前任就是这样的人。想象越多,探索的契机也就越多——网络咨询比地面咨询更容易激发想象。

另外,网络咨询是二维空间与三维空间的交互与转化。

在网络咨询中,来访者展示的场景是二维空间,你展示给他们的也是二维空间,但你们都可以抽身出来进入现实变成三维空间,比如你看到你的手机,看到旁边的书架……这就是二维与三维的奇妙转化。这会激发人的想象,就像看电视剧或阅读一本书(二维空间)时,人们往往会去脑补人物的命运,也会想象他们的喜怒哀乐。

对于同一个事物,不同人的看法是千差万别的。这种差异性投射出来的越多,被看到的越多,越有助于探索来访者的内心。

便利性

毋庸置疑,网络咨询非常便利,来访者免去了舟车劳顿,不用早起,不用规划日程,不用思考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也不用考虑会不会堵车,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直接在线上见面,具有极高的可操作性,这也是网络咨询普及的关键因素。

咨询师也更自由

如果是地面咨询,作为咨询师,你需要提前准备,打扫卫生,准备茶水、纸巾,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清理沙盘,安排等候区和工作人员,甚至还要对前后两位来访者之间的时间差进行协调,等等。

网络咨询避免了上述问题,你只需保证信号满格,然后等待接通设备即可。

咨询师本人的态度很重要

有同行问过我一个问题:“网络咨询与地面咨询的最大区别是什么?”我认真回答道:“最大的区别就是咨询师本人的态度。”

这包括咨询师对网络的认可度、认同感、接纳度、把控度、熟悉度、咨询师的理解力以及网络咨询经验的积累。这也是网络咨询的最大特点。记住,网络咨询最大的特点是使用、链接之人的看法和态度,其次才是上面提到的四个特点。这也是本书最重要的主题,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会详细与你探讨,并培养你的各种态度。 fwmjhFhA2S8MZaX3+GLl368JpOHaFsZEa98ZO24reDBS1R8ypEHWElhU4ZqXQ0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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